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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45
口述者/作者：湯克琴（加拿大蒙特利爾，自由職業者）
今日（當地3月9日）傍晚時分，朋友Stannie給我打電話：你知道嗎？西島Costco的捲紙全賣光了。Costco的工作人員告訴我，早上八點半就有人在外面排隊了，然後到了10點一開門，捲紙瞬間就被搶光了；然後工作人員又上了一批，等我12點左右去的時候，又沒了。工作人員同我說，要我明天早上早點來排隊，應該可以買得上。
今天早上我另外一位住在蒙特利爾北邊Rosemere的朋友佩玲還跟我說：有住蒙特利爾西島的同事已經買不到捲紙和大米了，託她在她家那邊的Costco買紙巾。當時聽了我還不相信，因為我前幾天去還很多，當時我比平常多囤了一袋，心想兩大袋總共60卷，怎麼都夠用到夏天了。
這是蒙特利爾的premium outlet，現在也冷清了很多。
口罩不對公眾出售
突然之間爆發的大搶購，不得不說和今天意大利封城和加拿大首例確診新冠肺炎病例死亡有關。雖然加拿大目前疫情看著不嚴重，也就77例確診（包括推斷確診），其中安大略省34例，卑詩省32例，阿爾伯塔省7例，魁北克省4例。
“現在口罩都買不到！免洗洗手液也買不到了，我打算自制！”朋友Erika跟我抱怨，“藥店幾乎都買不到，去口罩公司買，人家直接回復我：We are not selling to the public（我們不對公眾出售口罩）。”
據說，現在加拿大已經把所有的口罩進行控制，只提供給醫務人員和病人，就是為了確保疫情爆發醫務人員和病人能有足夠的口罩。在蒙特利爾超級醫院工作的護士曉紅直接表示：如果醫務人員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保障，他們是可以罷工的，所以，必須要優先給他們使用。並且呼籲普通民眾，不是出於病情需要，儘量節約使用醫院口罩。
我在前兩週去診所看病時，以前擺在外面讓你隨時用的口罩，現在都需要主動問工作人員要，而且要確保你是否發燒、咳嗽才給用。
見面禮由握手改為碰肘
Stannie一個多月前從香港回來，深知國內疫情狀況，但沒想到加拿大也會發展到今天這一天，不驚感慨到：簡直太可怕了！
Stannie的先生Steve倒是一點都不奇怪，早在上週三他去他的牙醫Doctor Korman看牙時就預感到了這一點。
上週三上午，Steve預約了他的牙科醫生。見面時，他們見面方式由原來的握手改為了碰肘。讓Steve感到驚訝的是，Doctor Korman同他說，因為考慮到新冠肺炎的影響，他們預計一個月之內會暫時關閉診所。
到Steve看牙醫的那天，蒙特利爾還沒有出現瘋狂囤貨的現象。相比起華人圈子裡的戰戰兢兢，本地人顯得很佛系。而Steve一個多月前剛從香港回來，他親身經歷了新冠肺炎疫情，而且香港第一例因新冠肺炎死亡的病例就在他所住的區。
“瘋狂囤貨總有一天會來的。之前香港也很平靜，但到我們2月5日離開的那天，突然整個香港的洗手液、清潔劑、紙巾都給搶光了！”Steve不無擔憂地肯定道。
Stannie是香港人，她的先生Steve是加拿大人。每年他們都會在11月底離開加拿大去香港避冬，來年的2月底回加拿大。今年因為疫情的緣故，Stannie和Steve決定提前半個月回加拿大。那時在香港的N95口罩也特別難買到，還是在加拿大的女兒買了快遞給他們。Stannie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圖，圖片中她戴著護目鏡和N95口罩。
Stannie和Steve從香港經停多倫多回到蒙特利爾，加拿大的機場史無前例的安靜。原本訂的是晚上9點多飛蒙特利爾的航班，因為人少快速處理完過關手續，還改簽趕上了晚上7點多的航班。
“機場沒有工作人員問你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給你量體溫。甚至在飛機上，戴口罩的人也不多。”Stannie感覺加拿大就是佛系態度，但是她回加拿大後和先生還是主動自我隔離了14天才出門。
前幾天，網上流傳著一個段子：Costco今天說：讓你們隨便搶！順便告訴你們這幫經過災年的人：加拿大年產小麥3200萬噸，幾乎每家可以分接近1噸；每年年肉130萬噸，每人可以分350公斤；外加300萬噸菜籽油，每人分810公斤，夠嗎？
Costco入口處，工作人員在對推車手柄處消毒。
我把這個段子給Steve看，他說：這有什麼意義？如果封城了，隔離了大家都出不了門，商場也關了，自然也買不到了。囤貨是為了在特殊時期不用出門購物。
“不過加拿大在國內很難實現強制隔離。”Steve稱，擔憂疫情會越來越糟糕。
商場到處設了免洗洗手液
加拿大政府除了對從湖北過來的人員強制要求隔離14天外，但對其它地區進入加拿大的人員並無強制隔離政策。
我的鄰居Lila春年前回雲南昆明探親，也是因為新冠肺炎的影響不得不改簽1月30日加拿大航空公司上海直飛蒙特利爾的航班返回蒙特利爾，這是目前為止加拿大航空公司最後一班上海到蒙特利爾的直飛航班。
1月29日，加拿大航空公司宣佈從1月31日起停飛去往中國內地的所有直飛航班，直到2月29日；後來又宣佈把停飛延期至3月底；最近，又延期至4月10日。
“因為這次疫情，加拿大的變化還是有的。”Lila說排隊過海關時，就多了一道問題：你是否到過湖北武漢？當時加拿大還只有寥寥幾個確診病例，當時加拿大衛生官員認為新冠肺炎在加拿大擴散的風險很低。
隨著國外疫情的暴發，不僅只從中國入境的人員，包括從韓國、伊朗、意大利重災區的入境人員都被建議自我隔離14天后才返回正常的工作崗位或者學習崗位，但依然不是強制性的。很多人對政府這一舉措極其不滿，覺得他們把疫情太不當回事，等到真正爆發的時候，加拿大的醫療系統根本應付不過來。
電梯旁的免洗洗手液。
很多公共場所也慢慢有了變化。各大商場到處設了免洗洗手液，Costco商場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守在門口拿消毒紙巾給顧客的推車進行消毒。一些私人診所近期也不再接收新病人，對於常規病人，都會問是否近期有旅行記錄，是否從疫情地區回來。
“我們現在還沒收到加拿大牙醫協會的特別要求，但我們也很謹慎。”一名牙醫朋友說，現在他們的口罩供應還正常，但她在美國的同學告訴她，現在他們一個月只允許訂3盒口罩，每盒約50個。”
學校照常開學上課
就在今天晚上，我兒子同年級的同學的媽媽瑞瑄給我發消息：聽說學校有從意大利回來的，哪個年級不知道。學校沒有要求意大利回來的人隔離，但就今天剛剛下午的時候，意大利已經從封城升級為整個國家都封起來了。我家打算明天開始home school，至少到這週五。
今天是剛剛結束加拿大春假一週後的第一天上學。過去的這個春假裡，是孩子們外出旅行的高峰期。其實我家也在幾個月前就準備了去加勒比海坐郵輪的計劃，但因為疫情的緣故，一方面自己也不想去了，被日本公主號郵輪嚇怕了，另外一方面郵輪公司拒絕所有持中國護照的遊客登船，所以我們是兩全其美，直接退款。但有些遊客就算不想去了，也沒法退款，或者自己也覺得問題不大的，依舊原計劃旅行。而且還有很多學校會趁這個假期，組織學生外出旅行，比如我兒子學校有組織去美國佛羅里達，還有學校組織去西班牙、意大利、法國等國家。
開學前，我兒子學校的華人家長群就吵開了鍋，因為學校只是按官方說的那樣，建議從中國、伊朗、意大利、韓國回來的學生自我隔離14天后再來上學，但並無強制。而且，美國也有越來越多的確診病例，每年春假大量加拿大家庭去美國旅行，也使大家人心惶惶。有家長建議有人做代表給學校寫信說明情況，讓學校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到了下午，學校發來一封信，表示他們會關注疫情情況，學校也會按當年H1N1甲感和SARS的標準消毒和注重提醒學生勤洗手，還是不提強制隔離的事。
瑞瑄問我怎麼考慮？我說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決定。學校不統一停課，自己孩子不上學擔心，上學也擔心。倒是我兒子週末的國際象棋課，他的老師彭小民在停課了三週後，啟用了網課教學，目測效果還可以。
學校要是也能上網課就好了。
至於加拿大到底會發展成一個什麼狀態，作為一位普通老百姓，現在的感覺就是聽天由命，自求多福。我也告訴自己，多多鍛鍊身體，靠節食減肥就近期不要想了，增強免疫力是王道。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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