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之死 他最不該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商鞅算是戰國時代的一個風雲人物了,關於商鞅的死,歷史學家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動了權貴的利益,有人說,他是太不把新君當回事了。這些啊,其實都不是根本。試想,他要是得民心,百姓怎麼能爭相食其肉呢?所以啊,要想知道商鞅是怎麼死的,還要從他怎麼來的說起。

要說商鞅,就要先說魏國。其實,從什麼時候算是戰國的開始呢,個人認為就是三國分晉。晉一分為魏、趙、韓三國,其中魏國應該算是繼承了正統的晉國衣缽。那麼在當時,魏國是許多能人異士求職的首選。比如當時鬼谷子的弟子龐涓,下山之後就去了魏國。當然,後來孫臏也去了魏國,可惜那龐涓心胸狹隘且心術不正,逼的孫臏去了齊國,並在馬陵道射殺了龐涓。

我們要說商鞅,為何扯上孫龐鬥智呢?因為啊,龐涓死了,商鞅的機會才來了啊。

商鞅之死 他最不該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商鞅伯論折孝公 恰似飛鴻換新羽

那時候的商鞅已經是秦國的國相了。嚴格說,他的官職是左庶長。這是一個什麼官職啊?其實啊,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官。以前是沒有這個官階的。這話還是要從秦穆公時期說起。那時候,秦穆公五張羚羊皮換來百里奚,要拜他為上卿,百里奚又舉薦了蹇叔。二人才智比肩,於是秦穆公專門設置了左庶長和右庶長兩個位置分別給百里奚與蹇叔。這左右庶長就相當於兩個上卿,所以那時候秦國是“二相”當朝制。那麼這個職位就一直延續下來,到了秦孝公時代,商鞅就成了秦國的左庶長了。

商鞅開始求職的時候,也是先去的魏國,可是魏國沒有重用他,於是他就又去了秦國。在秦國先結識了秦孝公身邊的嬖臣景監。二人一交談,景監看出,這個人不簡單,有才華,決定把他引薦給秦孝公。

以下是商鞅三次覲見秦孝公的機會。

第一次,商鞅對著秦孝公大談羲、農、堯、舜。結果,把秦孝公說的睡著了。

第二次,商鞅對著秦孝公大談夏禹、湯、武。結果,秦孝公很不高興地說道:我承認先生的記憶力是很好,可你說的這些,沒有實用價值啊。這意思就是說,咱能說點有用的不?

有了這兩次受挫,商鞅並沒有灰心。過了幾天,他就又找景監,讓他繼續給引薦。

景監說,都給你兩次機會了,可你說的那些大王不愛聽,還能好好玩耍嗎?

商鞅說:能。我上學時候老師告訴我,這治國之道有三種。分別是帝道、王道、伯道。前兩次我跟大王說的是帝道和王道,看來大王不感興趣。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套伯道,是速成班,大王一定喜歡。

第三次,景監又帶著商鞅去見秦孝公。到了秦宮外,景監說,你先外邊候著,我先進去看看再說。

秦孝公自己正在小院子裡飲酒(這秦孝公也夠閒在的),景監在一旁伺候著。突然一隻鴻雁飛過,秦孝公放下杯子,一聲嘆息。

景監就問,大王你嘆息什麼啊?

孝公道:當年,齊桓公對管仲說,吾得仲父,猶飛鴻之有羽翼也。如今,寡人就譬如鴻雁,徒有沖天之志,可是寡人的羽翼呢?羽翼在哪裡?

景監嘻嘻笑道:大王,羽翼已經來了,就在門口候著呢。

於是,商鞅進門。第三次拜見秦孝公。

這次會面,商鞅可就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了,所談全是乾貨。

商鞅對秦孝公說:帝王之道,在順民情,伯者之道,必逆民情。所以,帝王之道慢,但是可以久遠;伯者之道可以速成,但不可持久。

秦孝公一拍大腿,說道:寡人就要這伯者之術。眼前魏國就是我們的芒刺在背,以後的事情以後說,眼前先要強大起來,才能不被魏國欺負。什麼地道不地道的,強大才是帝道。

就這樣,秦孝公與商鞅終於合了拍。商鞅開始變法。他的變法基本可以概括為四句話:

定都咸陽,設置郡縣;

闢土開疆,明確稅賦;

強軍勸戰,軍功定爵;

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要說商鞅的改革,雖然是動了既得利益集團的蛋糕,但給了許多平民百姓機會。比如這個定稅賦的事兒,該上交的定好了,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了,這簡直就是秦朝版的聯產承包責任制啊。還有那個強軍勸戰。只要你勇敢的去打仗,有戰功就有了軍中晉升的機會。還有那個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直接就是取消了孔子“刑不上大夫”的謬論。

所以我們看,商鞅的改革,讓這個本來一般水平的秦國,即將在戰國七雄當中迅速脫穎而出了。那麼,萬事俱備,就等待一個機會了。

這個機會,就是龐涓之死。

商鞅之死 他最不該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大詐耍弄小清新 莽夫助陣成君名

聽說龐涓死了,國相商鞅進宮跟孝公說:大王,機會來了。龐涓一死,魏國無人了。到了您成就帝王之業的時候了。

孝公道:然。

於是,他命令商鞅為大將,率大軍浩浩蕩蕩出咸陽向東,殺奔魏國。

此時的魏國那可是“土地爺跳騎馬舞”,一個個都慌了神了。魏惠王召集群臣問計。

公子卯站出來說道:鞅昔日在魏時,與臣相善,臣嘗舉薦於大王,大王不聽。今日臣願領兵前往,先與講和。如若不許,然後固守城池,請救韓、趙。

要說這公子卯還真算是個人物,說的也是條條在理。本來,這商鞅在魏國時候跟臣私交不錯,我把他舉薦給大王的時候大王不用,我有什麼辦法啊。現在,我願意領兵前去,先講和,他不同意咱們就堅守城池。然後向韓國、趙國求救,等待援兵。他為什麼要求救於韓、趙呢?因為這兩個國家與魏國本來就同屬晉國,這叫做同氣連枝啊。

魏惠王和群臣覺得公子卯說的不錯,就同意了。其實他們不同意也沒辦法,因為此時的魏國沒有了龐涓,軍事上正處於一種人才真空狀態。於是,公子卯為大將,領兵五萬,來到吳城這個地方據守,然後準備派人與商鞅講和。

公子卯還沒修書呢,守城將士說,現在有秦國人來下書。公子卯打開書信,原來是商鞅寫給自己的親筆信。信上是這樣寫的。

鞅始與公子相得甚歡,不異骨肉。今各事其主,為兩國之將,何忍治兵,自相魚肉?鄙意欲與公子相約,各去兵車,釋甲胃,以衣冠之會,相見於玉泉山,樂飲而罷。免使兩國肝腦塗地;使千秋而下,稱吾兩人之交情,同於管鮑。公子如肯俯從,幸示其期!

你看,這不是想到一塊去了嘛。公子卯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對啊,我跟鞅那是管鮑之交啊。於是,他高高興興地給商鞅回了一封信。

相國不忘夙昔之好,舉齊桓故事,以衣裳易兵車,安秦、魏之民,明管、鮑之誼,此卬志也。三日之內,惟相國示期,敢不聽命。

三日之後,就在玉泉山這個地方,公子卯與商鞅相會了。相會可是相會了,公子卯真是隻帶著酒肉去的,把酒言歡敘舊情啊,自然不用攜帶武器重甲了。

可商鞅這邊就不是了。他是裡裡外外都做好了安排,就等著收拾公子卯這個“小清新”了。

二人見面,酒席宴擺下。二人舉杯相碰——

就聽山上一聲炮響,簡直是震耳欲聾。公子卬大驚失色,問道:“此炮何來?相國莫非見欺否?”商鞅笑道:“真是好尷尬啊。暫時欺騙你一次,一定見諒,見諒啊。”

公子卯起身準備要走,卻被兩個倒酒的飛身上前按住。公子卯帶來的人一齊衝上,都被這二人轉瞬間打到。

這兩個倒酒的人是誰呢?他們倆一個叫烏獲,一個叫任鄙。可能說名字大家印象不是很深,那我再給大家解釋一下。還記得《羋月傳》裡那個短命的秦武王嗎,他手下有三個力能扛鼎的大力士,分別是孟賁、烏獲和任鄙。所以我們看,不要以為烏獲和任鄙只是兩個沒有頭腦的草包,他們在商鞅手下,曾經做過如此大事呢。看來,是人才蠢材還要看使用的人。就像烏獲與任鄙,在商鞅手下,這就是關鍵時刻的人才;在那個只會爭強鬥狠的秦武王手下,就都成了助紂為虐的蠢材了。

擒住公子卯之後,商鞅又讓烏獲扮成公子卯的樣子,任鄙作為他的侍從陪伴左右。二人賺開了吳城的城門。一頓衝殺,讓魏軍不能把城門關上。秦國大軍趁勢一舉衝入,就這樣拿下了吳城。

商鞅拿下吳城之後,秦軍長驅而入,直逼安邑。商鞅對手下人說道:昔日魏王不能用吾,吾故出仕秦國。蒙秦王尊為卿相,今以兵權交付,若不滅魏,有負重託。他決定要滅掉魏國。

這時候魏國派來一個叫做龍賈的說客,他跟商鞅說:良鳥戀舊林,良臣懷故主。魏王雖不能用足下,然父母之邦,足下安得無情?

商鞅一想,這話有道理。於是,他開出條件,就是讓魏國割讓河西之地給秦國。魏國也沒有辦法,只得答應。

雖然說,商鞅沒有滅掉魏國,但魏國自此遷都大梁,以後被稱為梁國了。

可以說,商鞅這個功勞非常大,魏國即使不算滅國,但也元氣大傷,再也不會對秦國構成威脅了。秦孝公嘉衛鞅之功,封為列侯,以前所取魏地商於等十五邑,為鞅食邑,號為商君。後世稱其為商鞅也是自此而來(

以前商鞅應稱為衛鞅,為了行文與閱讀方便,就沒有特意區分,特在此做一說明)。

商鞅之死 他最不該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比五羖商君何德 失民心才是敗因

《道德經》說得好,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越是身處高位的人,這做人做事更需要謹慎低調。不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這危險就在眼前呢。

話說,秦孝公死了,太子贏駟即位了,也就是《羋月傳》中的秦惠文公。按說,這商鞅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違法犯科的事,但是他自負是前朝老臣,又有改革滅魏等不世之功,因此對惠文公有所輕慢。於是,有人就到惠文公前面進言:世人只知有商君之法,卻不知有秦國之法。況且他位高權重,以後必定謀反。

惠文公一聽,正中下懷,道:吾恨此賊久矣。可是,他是先王舊臣,且反形未彰,暫姑容旦夕。

我們看,惠文公這人有智慧,他能忍。在忍中,等待時機,尋找時機。

危險已經來了,而商鞅卻不自知。事實上,在秦孝公還活著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人給他提過醒了。

商鞅手下養著許多的賓客,有一次與賓客聚會的時候,他身著華服,大談特談自己的功績。眾賓客也是齊聲附和。其中有一個賓客終於看不下去了。

這個人叫做趙良。他從賓客中走出來,厲聲說道:千人諾諾,不如一士諤諤。又轉身指著眾賓客道:爾等居商君門下,豈可進諂而陷主乎?

商鞅看著趙良,然後說道:先生謂眾人之諂,試言吾之治秦,與五羖大夫孰賢?

這五羖大夫是誰呢?就是前面說過的百里奚,是秦穆公時代的左庶長,上卿,國相。

商鞅以百里奚自比是有道理的,因為他比的是對秦國的貢獻。但是,趙良的一番話就讓商鞅的臉馬上沉下來了。

趙良說了一大段話,這裡摘錄幾句:昔日五羖大夫之相穆公,三置晉君,並國二十,使其主為西戎伯主。及其自奉,暑不張蓋,勞不坐乘,死之日,百姓悲哭,如喪考妣。今君相秦八載,法令雖行,刑戮太慘,民見威而不見德,知利而不知義。《書》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矣。

趙良的這番話,可謂是正中商鞅要害。

大意是,百里奚執政的時候,大夏天與大家一起勞動都不打著傘蓋;外出辦事從來不乘坐公家車。而你商君出行華羅傘蓋,規制比肩天子,甚至竟敢自稱寡人。你以武力治國,從來不積蓄德行。你危險了啊。

趙良的話,讓商君很不高興。但他也並沒有當回事。繼續我行我素,做他的大秦第一相國。

果然,趙良的話應驗的時候到了。

惠文公贏駟找了個理由,收回了商鞅的相印,然後讓他回自己的封地去。

商鞅一看,此地不留爺了,那就走,回自己封地去。按道理說,你已經不是相國了,低調點走也就算了,可這商鞅偏偏要高調上路。

他是華服豪車,具駕出城,儀仗隊伍,猶比諸侯。

他這一走,許多朝中大臣們紛紛去送行。一時間,許多衙門都空了。朝廷上的官員也不上朝了,都去送商君了。

有人把這事告訴了惠文公。惠文公這次真不高興了,說道:僭擬王者儀制,如歸商於,必然謀叛。就以謀反罪把他抓起來!令公孫賈引武士三千,追趕商鞅,直接梟首回報。

公孫賈大兵出城。附近百姓聽說去抓商鞅,於是紛紛跟隨。一時間,抓商鞅的隊伍達到了上萬人。

商鞅都跑出百餘里了,聽說後面有追兵上來了,嚇得夠嗆。再也顧不得什麼排場了,馬上扮成一個小卒逃跑。

到了函谷關的時候,天色晚了,他找了一個旅館投訴。店老闆問:你有身份證嗎?

商鞅說,沒有啊。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了。這秦國實行身份證制度是商鞅的改革成果之一。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需要這個東西呀。

由於沒有身份證,店老闆說,按照商君新法,沒有證件不能入住。

商鞅嘆道:吾設此法,想不到反害了自己啊。

沒有辦法,商鞅只能冒著黑夜前行,混出了函谷關,直奔魏國而去。

這時候魏國的國君還是魏惠王。聽說商鞅來投靠了,他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商鞅誘俘了公子卯,魏國怎麼能到了如此地步?他決定把商鞅抓起來獻給秦國。商鞅提前聽到了消息,嚇得連忙逃離了魏國。他又跑回了秦國,被前來追捕的公孫賈逮個正著。

秦惠文公曆數商鞅之罪,然後吩咐押赴刑場,五牛分屍。百姓爭啖其肉,須臾而盡。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心裡呀,都清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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