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儿子疫情期间任性闯天门,科长父亲当读梁氏家书,悟为父之道


荆州封城,天门关闭,还是有孩子任意穿梭期间参加朋友聚会,感情一看就是过命的交情。

父亲及时联系顺风车,把孩子接了回来,当地在哪里隔离怎么隔离,此时说清楚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父子感情,血浓于水,突破各种封锁,把儿子接回家。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源于《三字经》。

意思是:“生养孩子不严加教育,是父母的过错。”

中国文字很奥秒,“教”字很形象,“孝”字加个“文”,学文为教,不教就不孝。但是“父之过”并非只指父亲,而是父母,父辈。天下父母无不“望子成龙”,谁也不想养个“坑爹”的孩子。

荆州父子情,在疫情防控期间有些离谱,其实我们可以学学梁启超的教子之道。梁氏一门出三个院士,其他几个子女也都是各自领域里杰出人才。

荆州儿子疫情期间任性闯天门,科长父亲当读梁氏家书,悟为父之道

疫情期间,父子在家相处时间多了。梁氏家教在这种情形之下进入视野。小编开个文字直播。

梁氏一门九朵奇葩,满门俊秀。看看梁启超是如何教育子女并获得成功,他的教育方式和理念,也许能给我们一些启迪和借鉴。

梁启超是举世公认的改革家、思想家、教育家,文化启蒙的一代宗师,他在中日甲午战后,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呼吁变法维新,就以教育为突破口。他总结中国维新变法的历史教训认为:“吾国言新法数十年而效不见睹者,何也?则于新民之道未有留意焉者也。”

梁氏家教不同凡响之处,在于把家教视为国民教育之基础。他以为,儿女都应该是人格健全,能为国家自觉承担道德责任的新式国民,而不止是梁家的孝子贤孙,只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梁启超始终认为,“教育之事,为国家前途所托命”,学校教育如是,家庭教育亦如是,没有例外。

这样,我们就能了解,从梁启超到梁思成辈,再到梁从诫辈,何以梁氏几代人都能把家国情怀作为君子以道自任的情感归宿。

梁启超是广东新会人氏,1873年2月,梁启超出生时,梁氏一族迁居此地已245年,一直都以农耕为业,是最常见的普通农民。

这是梁氏家风与家教的起点。梁启超给孩子们的信中多次提到他们是“寒士家风”,有其“家门本色”,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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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所在的新会,地处岭南,以乾嘉汉学为主流,把“宋明义理名节之教”看得很重,主张“发先圣大道之本,举修己爱人之义,扫去汉宋之门户,而归宗于孔子”。

梁家教育子孙,固然离不开“学而优则仕”,离不开科举仕进,但其重点并不在于知识的灌输和功利的诉求,而是强调道德的内省和修养,强调淑身与济物、立志与做人,将“义理”和“名节”视为一个人立身的根本。

现在青少年从幼教读到大学、硕士、博士,获得了很高学位,拥有了很多知识,也不乏独立思考的能力或批判挑战精神,为什么内心却变成了一片荒原,或者说荒漠化,从而丧失了做人的能力呢?有那么多青年人先后成为侧目的衙内,又是什么原因呢?

对此,人们或归结为教育意义丧失,或归结为生存压力造成的心理失衡。其实,追根溯源,最重要的还在我们教育不当,身不立而心不正,只讲出人头地,只讲功成名就,只讲实现自我,只讲社会竞争。

荆州的例子是可以稍微归纳一下。只讲狼性,不讲人性;只讲做事,不讲做人;只讲眼前,不讲长远,看上去是帮助孩子走向成功之路,实际上,是引导他们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梁启超怎么做的?他以其对新民的思考以及对子女的教育,回应来自现实的挑战。

梁启超对九个儿女的教育,首先也是父爱的教育。这和荆州的科长是一样的。

他在写给孩子们的信中一再表示,他对他们的爱是发自肺腑的,自然纯真的。他说:“你们须知你爹爹是最富于情感的人,对于你们的爱情,十二分热烈。”

这是一种博大的爱,包容的爱。这种爱不仅惠及九个子女,也无私地给予女婿和儿媳。

梁思成与林徽因成婚后,他在写给二人的信中按捺不住他的喜悦之情:“我以素来偏爱女孩之人,今又添了一位法律上的女儿,其可爱与我原有的女儿们相等,真是我全生涯中极愉快的一件事。”

他也要求孩子经常写信给他。晚年,思顺、思成、思永、思忠、思庄都在国外,写信成为他关心孩子,与孩子交流、沟通的重要方式。

他一生写家信超过百万字。很多信都是午夜之后写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一个慈父爱子的拳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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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父母爱其子女是天经地义的,是人的天性使然,所谓舐犊之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接送孩子没有错,但分时候啊,这个时候,性质就变了。

这种荆州之爱容易异化为两种方式:一种是溺爱,孩子想怎样就怎样,要星星不能给月亮,培养出来的孩子多是逆子或废物;另一种是棍棒之下出孝子,恨铁不成钢,但棍棒通过皮肉传达给孩子的东西很复杂,很多时候和父母的初衷相反。

所以,革命要革到老子身上,我爸是李刚,故宫奔驰女,都是炫富,炫父等鸡犬心理,高攀富贵扭曲性格的流行,就容易变成子女的放任和纵容。

如果说世俗溺爱是在物质方面,不加限制地满足孩子所有要求,那么,普通老百姓可能还没有太大失衡。一些有社会地位的科长精英,则因溺爱容易把孩子变成自私的人,不负责任的人,缺少家国情怀、人文情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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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是个慈父,也是个严父。

他对待子女,既有关爱、呵护,也为他们安排未来,提供建议和帮助,对人生指导和要求。1920年代,女婿周希哲在加拿大任外交官,1926年,国共发动北伐,随着时局变迁,北洋政府陷于困顿之中,作为妻子的梁思顺很为生计前途担忧。

这时,梁启超既没有放弃为希哲寻找新出路,又一再写信告诫思顺,不要因为这点困难就着急发愁,他说:顺儿着急和愁闷是不对的,到没有办法时一卷起铺盖回国,现已打定这个主意,便可心安理得,凡着急愁闷无济于事者,便值不得急它愁它,我向来对于个人境遇都是如此看法。顺儿受我教育多年,何故临事反不得力,可见得是平日学问没有到家。你小时候虽然也跟着爹妈吃过点苦,但太小了,全然不懂。及到长大以来,境遇未免太顺了。现在处这种困难境遇正是磨炼身心最好机会,在你全生涯中不容易捧着的,你要多谢上帝玉成的厚意,在这个档口做到“不改其乐”的工夫才不愧为爹爹最心爱的孩子哩。

这一番话让思顺颇受教,终于安下心来。思成是梁家长子,梁启超对其期待和关心自然更多一些。他一度对思成非常担忧,身体是一方面,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思成的精神气象和性情。

他在一封信中说道:“我这两年来对于我的思成,不知何故常常像有异兆的感觉,怕他渐渐会走人孤峭冷僻一路去。我希望你回来见我时,还我一个三四年前活泼有春气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为此他劝告思成,做学问不要专于某一门,“我愿意你趁毕业后一两年,分出点光阴多学些常识,尤其是文学或人文科学中之某部门,稍为多用点工夫。我怕你因所学太专门之故,把生活也弄成近于单调,太单调的生活,容易厌倦,厌倦即为苦恼,乃至堕落之根源”。

什么叫苦口婆心?我以为,这总算是苦口婆心了。

不知道荆州科长接孩子的时候,有没有苦口婆心发个长长的微信。家里都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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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梁启超是如何对待儿子梁思忠的。这些子女中,思忠的政治热情最高,他留学美国,甚至选择了学习政治。

梁启超得知后写信表示:“思忠来信叙述入学后情形,我和你娘娘都极高兴。你既学政治,那么进什么团体是免不了的,我一切不干涉你,但愿意你十分谨慎,须几经考量后方可加入。在加入前先把情形告诉我,我也可以做你的顾问。”

梁启超的这种态度,既尊重子女的选择,又不放弃引导、教育的责任,在今天也是很难得的。事实上,这时的梁启超是很为思忠感到担忧和不安的。

随着国内形势的发展,思忠在海外也热血沸腾,竟提出中止学业回国参加“北伐”。

就像我们荆州这位儿子要闯天门是一样的。

天下父亲都一样。梁启超也是在“万千心事中又增加一重心事”,他说,“我有好多天把这问题在我脑里盘旋”,毕竟,这是关系到儿子终身的一件大事。

对于儿子要“改造环境,吃苦冒险”的精神,他首先给予充分的肯定,然后说:“你们谅来都知道,爹爹虽然是挚爱你们,却从不肯姑息溺爱,常常盼望你们在苦困危险中把人格能磨练出来。”

基于这个理由,梁启超最初同意儿子回国的。梁启超倾向于去白崇禧或李济深那里,而且已派人去联系。但仅过去三个礼拜,梁启超的主张就完全改变了。

他坦诚地向儿子说明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因为三个礼拜前情形不同,对他们还有相当希望,觉得你到那边阅历一年总是好的。现在呢?对于白、李两人虽依然不绝望——假使你现在国内,也许我还相当的主张你去——但觉得老远跑回来一趟,太犯不着了。头一件,现在所谓北伐,已完全停顿,参加他们军队,不外是参加他们火拼,所为何来?第二件,自从党军发展之后,素质一天坏一天。白崇禧军队算是极好的,到上海后纪律已大坏,人人都说远不如孙传芳军。跑进去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学得来。第三件,他们正火拼得起劲——李济琛在粤,一天内杀左派二千人,两湖那边杀右派也是一样的起劲——人人都有自危之心,你们跑进去立刻便卷在这种危险漩涡中。危险固然不必避,但须有目的才犯得着冒险。现这样不分皂白切葱一般杀人,冒险总不是这种冒法。这是我近来对于你的行止变更主张的理由,也许你自己亦已经变更了。”

梁启超对思忠仍放心不下,几天后又在给思顺信中谈到思忠:“思忠呢,最为活泼,但太年轻,血气未定,以现在情形而论,大概不会学下流,只怕进锐退速,受不起打击。他所择的术——政治军事——又最含危险性,在中国现在社会做这种职务很容易堕落。即如他这次想回国,虽是一种极有志气的举动,我也很夸奖他。这种过度的热度,遇着冷水浇过来,就会抵不住。从前许多青年的堕落,都是如此。我对于这种志气,不愿高压,所以只把事业上的利害慢慢和他解释,不知他听了如何。这种教育方法,很是困难。一面不可打断他的勇气,一面又不可让他走错路。所以我对他还有好几年未得放心,你要就近常常察看情形,帮着我指导他。”

看看人家这父亲,是怎么把儿子稳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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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尊重子女意愿,又不失时机循循善诱,在女儿思庄求学这件事上,也体现着梁氏家教的这一特点。

1925年,思庄和大姐思顺一起赴加拿大,当时她只有十六七岁,却一心想进大学。由于不够资格,只能先读中学,一年后再考大学。

年轻人满怀理想、心高气盛,最不能受到挫折,梁启超便写信告诫她:“至于未能立进大学,这有什么要紧,‘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你若看见别的同学都上大学,便自己着急,那便是‘孩子气’。”

对于思庄的学业,梁启超也曾有所考虑,他一直希望思庄能做他的助手,为此,他曾建议思庄:“我想你们弟兄姊妹,到今还没有一个学自然科学,很是我们家里的憾事,不知道你性情到底近这方面不?我很想你以生物学为主科,因为它是现代最进步的自然科学,而且为哲学社会学之主要基础,极有趣而不须粗重的工作,于女孩子极为合宜。今日,中国女子还没有人学这门,你来做一个‘先登者’好吗?还有一样,因为这门学问与一切人文科学有密切关系,你学成回来可以做爹爹一个大帮手,我将来许多著作,还要请你做顾问!不好吗?你自己若觉得性情还近,那么就选它,还选一两样和它有密切联络的学科以为辅。你们学校若有这门的好教授,便留校,否则在美国选一个最好的学校转去,哥哥们当然会替你调查妥善,你自己想想定主意罢。”

梁思庄最终没有接受父亲建议,她坚持学习文学,后转入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图书馆学。此后她成为著名的图书馆学专家,一生致力于西文编目的教学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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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梁启超对待儿女,不仅关心他们的学业、工作、生活、健康,更对他们的品性、为人、立身、处世给予细致入微的指导。

思成、思永、思忠、思庄几个孩子,从报考专业到在校学习,再到毕业后的职业选择,甚至成家以后的生计问题,他都亲力亲为,尽量为他们做出妥善安排,绝不敢掉以轻心。

他向孩子们传授治学的方法,强调要细密而踏实,不贪图虚名,也不急于求成。

他希望思庄学生物,思庄不喜欢,他也不强求,反而说:“凡学问最好是因自己性之所近,往往事半功倍。”他主张做学问要讲一点“趣味主义”。

在梁启超看来,只有这样,才能始终保持一种积极探求的精神和勇气。他告诉几个孩子,求学时不要总想着将来如何如何,他说:“我生平最服膺曾文正两句话:‘莫问收获,但问耕耘。’将来成就如何,现在想他则甚?着急他则甚?一面不可骄盈自慢,一面又不可怯弱自馁,尽自己能力做去,做到哪里是哪里,如此则可以无人而不自得,而于社会亦总有多少贡献。我一生学问得力专在此一点,我盼望你们都能应用我这点精神。”

梁启超最怕孩子消极、气馁、悲观、忧郁,一次写给思顺的信中,他谈到对思成的担忧:“我就怕因为徽音的境遇不好,把他牵动,忧伤憔悴是容易消磨人志气的。即如目前因学费艰难,也足以磨人。但这是一时现象,还不要紧,怕将来为日方长。我所忧虑者还不在物质上,全在精神上。我到底不深知徽音胸襟如何,若胸襟窄狭的人,一定抵挡不住忧伤憔悴,影响到思成,便把我的思成毁了。你看不至如此吧!关于这一点,你要常常帮助着思成注意预防。总要常常保持着元气淋漓的气象,才有前途事业之可言。”

他有时也现身说法:“你们几时看见过爹爹有一天以上的发愁,或一天以上的生气?我有极通达、极坚强、极伟大的人生观,无论何种境遇,常常是快乐的。”

梁启超是个开明的父亲,也是一个高明的教育家,他在性情、品格,以及眼界、胸怀等诸多方面都高人一筹。他写给孩子们的每一封信,都传递着他的体温,娓娓道来,透着坦诚、平和、真挚和暖意,种种人生道理就这样在“润物细无声”的诉说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

从微信发布看,荆州父亲也常常开家庭会议,但儿子除了在朋友圈晒晒家风,实际效果好像不大。孩子的人生哪里有那么多顺风车,好好培养吧,路靠他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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