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孟良崮戰役為背景,軍事文學的里程碑,同名電影風靡全國

《紅日》:孟良崮戰役為背景,軍事文學的里程碑,同名電影風靡全國

在新中國蔚為大觀的軍事文學作品中,長篇小說《紅日》可謂卓爾不群,主要表現在:一是對戰爭環境中人物性格的多面性、複雜性有較好的刻畫,使人物形象顯得生動、飽滿、真實而又可信,突破了當時同類創作中存在的侷限;二是大膽地描寫了我軍高級指揮員的愛情生活,這在當時同類作品中是罕見的。因而,它被譽為我國現代軍事文學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

《紅日》究竟是如何創作出來的,其前後的情況又怎麼樣呢?

戰火激發創作靈感

1910年冬出生在江蘇漣水縣高溝鎮的吳強,在上海正風中學讀書期間,就參加了中共領導下的中國左翼作家聯盟,並發表處女作短篇小說《電報杆》。1938年8月,他參加新四軍,次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他以部隊和抗日根據地的火熱生活為素材,創作了許多獨幕劇和中短篇小說。

在解放戰爭中,吳強歷任蘇中軍區政治部副部長、華東野戰軍第6縱隊宣教部部長等職,親身經歷了第二次漣水戰役以及萊蕪、孟良崮等著名戰役。正是因為目睹了戰鬥暗夜前的如血殘陽和黎明時分噴薄而出的勝利朝暉,更激發吳強的創作靈感,繼而成就了後來的《紅日》。

《紅日》:孟良崮戰役為背景,軍事文學的里程碑,同名電影風靡全國

◆作者吳強。

國共內戰全面爆發後,蔣介石於1946年7月調集5個整編師12個旅的兵力,向淮北、淮南、蘇中、魯南解放區發起了大規模進攻。起初,因淮南解放區失陷,加之我軍在淮北失利,造成了被動局面。但隨著我軍相繼在漣水戰役、宿(北)魯(南)戰役和萊蕪戰役中連獲大捷,局勢才有好轉。

1947年3月,因戰線過長,兵力不足,蔣介石被迫將對解放區的全面進攻改為向陝北、山東兩翼的重點進攻。其中進攻山東的國民黨軍達24個整編師,60個旅,45萬人。華東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陳毅、副司令員粟裕、副政委譚震林採取在運動和作戰中調動敵人來回奔走的辦法,以創造戰機。泰(安)蒙(陰)戰役勝利結束後,為了進一步調動與分散敵人,陳毅、粟裕命華東野戰軍第1、第6縱隊南下魯南,第7縱隊開赴蘇北。敵人遂乘機侵佔了萊蕪、蒙陰、河陽等地。5月10日,國民黨湯恩伯兵團的第7軍和整編第48師從河陽出動,有進犯沂水的跡象。該敵位於湯恩伯兵團的右翼,比較暴露,因此陳毅、粟裕、譚震林決定首先殲滅該敵,並相機打援。5月11日傍晚,華東野戰軍各部奉命開始向沂水方向行動。恰於此時,我軍破譯了湯恩伯給其所屬各部發的一道電令,要求所轄各部於5月11日開始先行攻略華東野戰軍指揮部所在地坦埠。其中以整編第74師、第25師為攻擊部隊,歸第4縱隊司令黃伯韜統一指揮,除以一部控制孟良崮、北桃圩要點外,主力11日攻略三角山、水塘崮、楊家寨、黃鹿寨、黃鬥頂山、蘆家山坡、鳳凰山各高地,12日確保攻略坦埠南;整編第65師仍鞏固蒙陰防務。粟裕接到這份電報後,結合各方面情報很快判斷出了敵軍此次全線進攻旨在實施中央突破。故他認為我軍即應改變先打第7軍和整編第74師的計劃,以反突破來對付敵人的突破,迅速就近調集幾個強有力的縱隊,以“猛虎掏心”的辦法,楔入敵戰鬥隊形的中央,割裂全副美式機械化裝備的精銳主力部隊——整編第74師與其左右鄰的聯繫,以徹底消滅它。當陳毅聽了該意見後,十分肯定地說:“好,我們就是要有從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氣概!”然後摘下帽子往桌上一摔:“不走了!”當即下定了戰役決心。已開始向沂水方向行動或整裝待發的華東野戰軍各部接到新命令後就地停下來。隨即,在有各縱隊首長參加的作戰會議上,制定了戰役部署:以第1、4、6、8、9共5個縱隊擔任圍殲任務,以第2、3、7、10共4個縱隊擔任阻援任務,並周密地規定了各縱隊的任務和動作,要求特種兵縱隊集結待命,同時決定5月13日黃昏發起戰役。該部署獲得中央軍委首肯。

戰役如期按計劃進行,至5月14日上午,企圖收縮南撤的敵整編第74師被我軍5個縱隊包圍在孟良崮高地。5月16日,戰役勝利結束,敵整編第74師3.2萬人被我軍全殲,素有“常勝將軍”美譽的該師師長張靈甫被擊斃,史稱“孟良崮戰役”。它開創了我軍在敵重兵密集並進的態勢下,從敵陣線中央割裂、圍殲其進攻主力的範例,是打破國民黨軍對山東解放區重點進攻和轉變華東戰局的關鍵一戰。蔣介石對此大為震驚,於5月19日在南京軍官訓練團為第2期全體學員授課時說:“七十四師這次在魯中攻擊匪軍根據地坦埠……整個失敗,這是我軍剿匪以來最可痛心、最可惋惜的一件事。”

5月17日上午,吳強在駐地的村口,看見張靈甫這位夢想“立馬沂蒙第一峰”的“天之驕子”,最終躺在一塊門板上被我軍戰士從山上抬下來的情景,回想著那場戰役的驚心動魄,遂萌生了要把從漣水戰役到張靈甫死於孟良崮這個“情節和人物都很貫串的故事”寫成一部長篇小說的想法。因為從漣水到孟良崮,他已寫下幾本日記,並蒐集到了整編第74師辦的《士兵報》。但在那炮火連天的年代,部隊每天都在行軍打仗,根本沒有時間寫作,於是他就在心裡默默地構想著這部小說。

橫空出世在寧、杭

1949年11月,作為第三野戰軍第10兵團宣教部部長的吳強,隨部南征福建,進駐廈門。在那些日子裡,劉勝、石東根、秦守雲等人物形象攪得他徹夜難眠。有時睡到深更半夜,忽然夢中想起一個生動的細節,他立即披衣而起,扭亮電燈,寫到拂曉;有時寫著寫著,他便為小說中撼人心魄的故事情節掩面而哭。有一天半夜,當他邊寫邊哭時,竟然驚動了10兵團司令員葉飛,葉飛還誤以為他和愛人發生了感情危機,連忙跑過來調解勸說,結果弄得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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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宣傳海報。

沒過幾年,吳強便轉業到上海工作。在構思《紅日》的過程中,如何將反映戰爭史實與塑造典型形象有機結合起來,曾令他大傷腦筋。他後來在該小說第二版修訂本“序言”中說:“我曾經多次反覆地考慮過,並且具體地設想過:不管戰爭史實,完全按照創造典型人物的藝術要求,從生活的大海里自取所需,自編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免得受到史實的限制。也許是我的藝術魄力太小,我沒有這樣做。我認為萊蕪戰役、孟良崮戰役都是戰爭藝術中的精品、傑作,毛澤東的戰略戰術思想,在這兩個藝術品上煥發著耀目的光華色澤。就是我軍受了挫折的漣水戰役,到後來,也起了成功之母的積極作用。我珍愛它們,我覺得文學有義務表現它們。我又認為:透過這些血火斗爭的史蹟,描寫、雕塑人物,既可以有所依託,又能夠同時得到兩個效果:寫了光彩的戰鬥歷程,又寫了人物。看來,我不是寫戰史,卻又寫了戰史,寫了戰史,但又不是寫戰史。戰史彷彿是作品的基地似的,作品的許多具體內容、情節、人物活動,是在這個基地上建樹、生長起來的。”

當吳強感到這部長篇小說已成竹在胸時,便請了創作假,帶著已寫就的8萬多字的《紅日》故事梗概和人物詳表,以及一大皮箱資料,離開上海,去構築一項浩大的文學藝術創作工程。

吳強首先赴寧,住進南京軍區招待所。在他的房間裡,桌子上和沙發上堆滿了各種寫作資料和中外軍事名著,牆上貼著寫作日程表。隨著日程表被一天天劃掉,面前的稿紙越堆越高,他情緒高漲,漸入佳境。他腦海中閃現出一些令自己滿意的情節,而某些未來篇章中含混模糊的地方在亢奮中不斷被打通,使故事情節發展的脈絡越發清晰。他自我規定,每天必須創作15個小時以上,寫出6000字來,否則不睡覺。他完全沉浸在創作的歡愉之中,以致常常錯過開飯時間,甚至出現一天只吃一頓飯的事。初稿完成那天,他的兩鬢平添了許多白髮,全身虛脫,疲憊不堪,只得住院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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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期間,吳強得到了江蘇省委第一書記兼省軍區第一政委江渭清和上海警備區司令員王必成的勉勵和關照。因此,他首先將《紅日》打印稿送給王必成審閱。王看後,又建議送江政委拍板敲定。豈料江渭清一看書稿,便有點生氣,對吳強說:“中國革命戰爭,每一個勝利都是毛澤東軍事路線的勝利。我們這個部隊的光榮戰績,是劉伯承、鄧小平、陳老總和粟裕指揮得力嘛,成績怎麼能記到六縱隊身上?當然人物是虛構的,但番號是真實的。讀者一看六縱的司令和政委,就自然誤會我和必成同志了。我認為我們不能貪功,我們共產黨人的天職就是為人民服務。文學作品當然是為工農兵服務的,寫工農兵,你吳強一點也沒有錯。但話又說回來,六縱是真實的,那麼司令和政委也是帽子底下有人啊!反正我解決不了這個生活的真實和藝術的真實的辯證統一關係。我只知道,我們的一切勝利,歸功於黨,歸功於毛澤東思想……”吳強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抽菸。他想,孟良崮戰役是第6縱隊和其他兄弟部隊打的,小說中不提6縱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很快將作品中6縱隊的主官由真名改為化名,而其中主要的反面人物張靈甫仍用了真名。

半個月後,他提著皮箱來到杭州的一個招待所,對《紅日》作進一步修改。這道工序,需要字斟句酌,工整抄寫。一直持續了4個月,第二稿才圓滿地畫上句號。此時形銷骨立的他,體重已由74公斤銳減到58公斤。

中青社慧眼推力作

吳強先是將40萬字的《紅日》改定稿寄給人民文學出版社,等了很長時間杳無音訊。於是他親赴北京,到出版社把稿子要回來,然後送到總政文化部“解放軍文藝叢書”編輯部,交給文藝處處長馬寒冰。又等了半年,仍無人與他聯繫。無奈之下,他只得求助於老戰友、電影文學劇本《渡江偵察記》的作者之一沈默君,請他設法與中國青年出版社(以下簡稱中青社)接洽。

1957年5月的一個星期天,沈默君找到中青社文學編輯室主任江曉天家,向他講述了吳強長篇小說稿的遭遇,說:“我知道你們只看作品,不管作者有名無名。把他的《紅日》送給你們出版好嗎?”江曉天笑著回答說:“馬寒冰我熟,我給他打個電話,催催他叫‘解放軍文藝叢書’編輯部的同志快看,如稿子行,就列入‘解放軍文藝叢書’,由我們中青社出版。”沈默君說:“還是由我把稿子拿來給你,你們看得快,作者已經委託我代辦。”次日,他就把一大包稿子送到江曉天家。

江曉天迅速將《紅日》稿瀏覽了一遍。小說描繪的宏偉、激烈的戰爭場面,讓他幾乎嗅到了昔日的炮火硝煙味,其所散發的藝術魅力深深吸引了他。令他尤為感佩的是,吳強筆下眾多的人物形象,大都頗具個性特色,鮮明生動。尤其是在對張靈甫這個國民黨軍高級將領的形象刻畫上,很注重挖掘其內心世界,從而表現出了其狡詐、兇狠而又頑強的多重性格,使這個典型人物形象顯得豐滿、厚重。江曉天覺得,這正是真實生活的藝術再現。此外,小說還用相當的篇幅寫了我軍高級將領的愛情生活,這在當代軍事題材作品中尤為難得,是重大的突破。原來,作家碧野因在其長篇小說《我們的力量是無敵的》中反映了我黨我軍高級幹部的愛情生活,在建國之初曾遭到錯誤的批判,因此在後來的文學創作中,幾乎再也無人敢涉足這個“禁區”了。江曉天在看完《紅日》的當晚,就把它作為向建軍30週年獻禮的重點書稿,交給了文學編輯室副主任陶國鑑。

《紅日》:孟良崮戰役為背景,軍事文學的里程碑,同名電影風靡全國

◆劇照。

一個月後,陶國鑑向江曉天彙報。他認為《紅日》確實寫得很好,稿子已發排了。不過,小說中對石東根連長這個人物的有些描寫,可能會在社會上引起爭議,看是否需要作一些刪改?江曉天明白,陶國鑑指的是在吐絲口戰鬥中,一個連出了兩個英雄班,活捉千餘名俘虜;石東根在慶功會餐時喝多了酒,興奮之下,竟穿上從敵軍那裡繳獲的將官服、大皮靴,挎上指揮刀,騎上大馬到野外奔馳的情節。江曉天想了想,說:“石東根那樣是有點‘出洋相’,不過軍長已批評了他,事後他也感到後悔。再說,生活中人物的個性是多種多樣的,這樣描寫更能表現生活的多彩,也顯得很真實,就不必向作者提出修改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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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畫。

時間緊迫,任務繁重,陶國鑑經與校對、美術設計、印刷裝訂、發行、宣傳等業務部門緊急協商,制定了一個保證《紅日》在“八一” 建軍節前出版的工作日程表,並把中青社為推出小說一路大開綠燈的情況及時寫信告知作者。吳強高興地回信說:“你們對這部東西,採取熱情的態度,緊急的步驟,我很滿意,大樣來不及,我就不看了。”話雖如此,但他畢竟還是不太放心。此後,就在文學編輯室緊張地校對清樣時,他又連續來了6封信,每封信都提出一二處小的改動。他動情地在信中寫道:“現在可能發了稿,在書未和讀者見面之前,心總是不安的,因為一本將近四十萬字的書,在經濟上要花好多萬元的本錢,你們和印刷工人的勞動也很大,倘使保存許多毛病在書裡,是很難過的。哪怕是個別字句不妥,也會引起這種難過,除非是作者自己為精力所限而確實無法補救的,為此,還得麻煩你們一下……”為了使作者放心,陶國鑑以文學編輯室的名義立即回信說:“歷次修改的地方,均已一一照改,此點望您釋念。至於校對是否仔細,我們感到已盡力了,當有待您看過樣書後評價。全書未能請您看校樣,我們有與您同樣不安的心情,所以希望您看到樣書後,立即提供一個校正本,以便再版時糾正。”同時在信中告訴吳強,“《紅日》第一次印刷為四萬五千冊,第二次印刷一萬六千冊,兩次印刷相距甚近。”

1957年7月20日,《紅日》終於和全國廣大讀者見面了。

震撼文壇影響深遠

《紅日》初版發行後,便震撼了中國文壇。1963年,根據它改編、拍攝的同名電影在全國公映後,更是引起了巨大的社會反響。該小說還先後被譯成英、法、俄、日、德等十多種文字在國外出版發行。迄2009年,僅中青社就印行42次,163.5萬餘冊。

1964年初,由於毛澤東主席關於文藝問題的“兩個批示”精神的傳達貫徹,全國各級文藝、出版部門在工作上無一例外都變得特別謹慎起來。這時中青社接到了新華書店關於再版發行《紅日》的請求,經文學編輯室討論研究後,遂致信吳強,建議他對小說中一些愛情描寫作適當刪節;對張靈甫被圍殲時的惶恐、緊張、絕望心理要濃墨重筆;對石東根酒後失態的描寫作淡化處理。吳強迫於當時的形勢,便按照上述意見作了修改。中青社收到作者寄回的修改本後,於1964年底再版了《紅日》。

1965年,新華書店又一次請求再版發行《紅日》,時值“文革”前夕,一批有影響的作品和眾多知名作家均被公開點名批判,全國的政治空氣日趨緊張。中青社為了慎重起見,首先向上海有關部門發了公函,以得到可以再版《紅日》的證明。上海方面回函明確表示:“目前尚未發現問題,可以再版。”但也指出:“該書內容上的問題,一是愛情描寫,二是連長醉酒醜態,三是團長死後氣氛太悲觀,四是張靈甫之死,讀者意見較多,應當修改後再版為妥。”按照這些意見,吳強再次對小說作了修改後,由中青社推出。

但“文革”中,在全國具有廣泛影響的長篇小說《紅日》及其同名電影卻橫遭批判,被江青、張春橋一夥誣衊為反毛澤東軍事思想的“大毒草”,罪名是它宣揚戰爭恐怖,寫了張靈甫寧死不降,使其形象過於光輝。一些文章還批判江渭清是 “炮製”小說《紅日》的“罪魁禍首”,而小說則是為他和王必成樹碑立傳。

《紅日》:孟良崮戰役為背景,軍事文學的里程碑,同名電影風靡全國

◆中國青年出版社1978年出版《紅日》。

1966年冬的一天,一群造反派闖到吳強家門前,先是反覆高呼著“打倒吳強”的口號,然後衝進家裡翻箱倒櫃,把作者正在創作的長篇小說《堡壘》的上部書稿,連同其珍藏的現代名家字畫一起抄走了。隨後,吳強被迫靠邊勞動、隔離審查、投入監牢長達10年之久,身心受到嚴重摧殘。直至1978年,在粟裕將軍的關懷過問下,吳強才得以平反昭雪。

風雨過後見彩虹。事實證明,1959年之後,歷次再版時對《紅日》的修改都是完全不必要的。故中青社於1980年重新出版該小說時,便恢復其本來面貌,使用了1959年第二版的版本。

縱觀《紅日》,它以別出心裁的篇章結構、波瀾起伏的故事情節、鮮活豐滿的人物塑造、恢弘壯闊的戰爭場面、細膩生動的景物描寫和熱情洋溢的敘事表述,而成為新中國十大紅色文學經典之一,對我國的軍事文學創作產生了重大深遠的影響。

維權支持:河北冀能律師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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