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拒絕了太子她選擇嫁給王爺,被人指不配王爺站出來維護她

還是母后說得對,什麼也不及這皇位來的有吸引力大,女人和情感在江山的面前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過是娶女人罷了,管她是什麼樣子,現在府中供他取樂的女子無數,還有不少大臣送來各種美貌女子,這女人呀,閉上眼睛其實都一個樣,想到此處,“兒臣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本是沈家最不重視的女子,一個克母之名,外加上最近的風言風語,沈墨蘭在京中早就是無人問津,早就成了官宦之家不會考慮的結婚對象,反倒她的妹妹倒是一枝獨秀,以庶女的身份竟奪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再加上長相美貌,雖說是個庶女,但是孃家勢力頗大,再加上沈將軍軍權在握,求親的人倒是不少,甚至不少人不計較嫡庶之分,願意娶她作為正妻,只是都被沈家拒絕罷了,更加讓世人覺得這沈家二女真是天上地下,差的懸殊。

可就是這樣一個聲明狼藉的女子,如今卻得到了優秀的宸王大殿上請婚,又被當朝太子向皇上誇讚,真是一時跌破了眾人的眼睛。

“皇上,沈墨蘭是我薛家的下堂婦,如此不潔之人怎能堪配太子。”薛如蘭又拋出了一記重話,沈家何時與逸王府有過婚約,這眾人都沒聽說過啊!

薄懿瑾聽的也有些許複雜,“沈愛卿,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沈天遠對於府中事情也並不太知曉,今天宮宴他是從軍營趕回來的。

沈墨蘭的眼底始終平靜無波,一點也不像個十幾歲的女娃,倒像是戰場上身經百戰的將軍般鎮定自若,就是這份氣度,倒是讓在場的眾人高看了一眼。

此時,沈墨蘭站起身,少女纖細的腰肢好像不盈一握,單薄的肩頭讓人被生憐惜,“還是讓臣女自己說吧。”

沈墨蘭脊背挺直,自帶一股風華,“臣女前幾日和妹妹,還有大理寺府的表哥一起去城郊遊玩,妹妹哥哥提前回了家,而墨蘭卻在山裡迷了路,正巧遇到了宸王,耽誤了二個晚上回京,可是家中人卻以為大山之中怕是墨蘭遇了險,為墨蘭辦了小型的喪禮,本就是不祥之人,也不宜大操大辦,待臣女回家之時正趕上家中為民女出殯的日子,至於逸王府,墨蘭倒是不知,這段就請母親來說與陛下聽吧。”

朱敏本想瞞著這些事,可是如今都已經到了大殿之上,只要沈墨蘭嫁給宸王,那麼她的女兒還有機會。

朱敏趕忙起身,“啟稟皇上,這未出閣的女兒是進不得祖墳的,可憐墨蘭十六年華,正巧趕上逸王爺不幸喪子,也尚無婚配,所以就有了這婚事一說,但是墨蘭既然回來了,又認識了宸王爺,自然不能在履行和逸王府的婚事。”

薄懿宸點點頭,“薛如蘭,那這貞潔一事又當如何說?這女子名節豈能兒戲!”

薛如蘭也沒想會有這檔子事,但是讓她放棄她怎能甘心!“皇上,這女子二天不知所蹤,誰能保她仍是完璧?宸王乃國之棟樑,為國效力,怎能娶如此不堪女子,誰能知道她失蹤的那兩天究竟做過什麼!除非她能當眾證明她的清白之身!”

大殿上不少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人當面被證明清白,即使是完璧之身,也是顏面掃地,如何能做的皇室的妃子,王爺的正妻,就是一個側妃都是抬舉了。

薄懿宸的眼睛終於轉向了薛如蘭,狹長的桃花眼眯起,這就是那個小時候總纏著他的逸王之女吧,小時候除了黏人倒是沒覺得這麼難看,模樣醜心思也壞,左一個不貞,又一個不潔,他聽著怎麼那麼刺耳呢!

“她那兩天一直和本王在一起,誰敢說她不清白?”薄懿宸每個字都咬得很重,冷冷的掃視這大殿的每個人,再也不是剛剛那個慵懶的讓人看不懂的高貴的王爺,而是渾身散發著殺伐之氣,最終定格在薛如蘭的身上。

薛如蘭嚇得差點沒坐在地上,他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吼她!“宸哥哥,我是十二年前你救過的如蘭啊,你不記得了嗎?”

“若你還當我是你的救命之人,你就不該如此說本王選定的王妃。”

王妃二字響徹在整個大殿之上,王爺當眾說了那兩日與這個女子在一起,若不清白,那就說宸王不懂禮教,沒有婚約卻與女子發生了關係,但是誰敢拿皇家的顏面開玩笑。

“哈哈,沒想到皇弟倒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薄懿宸此番說法,到成了二人兩情相悅,可王爺畢竟是個王爺,就算聲名再顯赫,家財再萬貫,也終敵不過這高高在上的誘惑。

“沈墨蘭,太子和朕最優秀的皇弟都鍾情於你,這兩情相悅才是佳偶天成,朕由你來選擇。”薄懿瑾臉上帶著笑,他不不信誰能拒絕這一國之母的尊榮,他就是見不得薄懿宸好,他佔盡了父皇的疼愛,憑什麼!

薄懿宸的手心不自覺也冒起了一層薄汗,既然是她先提出的,她斷不會更改主意,但是這太子妃的背後就是一條通往母儀天下的大道,他的心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大殿內所有人都覺得沈墨蘭會選擇太子,宸王註定是要被拒絕了,薛如蘭臉上又帶上期望,而沈春蘭則指甲狠狠的摳進肉裡。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沈墨蘭並沒有看太子一眼,“我選擇宸王殿下,還望皇上恩准。”這句話那些夢想母儀天下的鬆了一口氣。

聽了沈墨蘭的話,薄懿宸從內心裡綻放出一朵笑容,在嘴角慢慢擴大……

宋暻和宿末都瞪大了眼,“王爺笑了。”自從老皇帝駕崩,王爺母妃殉葬,王爺就沒有真正的笑過,就衝著這個新王妃能讓王爺笑,這個王妃他們認了,雖然冰冷點,怪異點,但是隻要王爺覺得好,他們就覺得好。

薄懿宸的笑容好似千年冰雪消霽,整個天地都為之失色。

沈墨蘭看見薄懿宸笑了,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笑,但是心情卻跟著愉悅了起來,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出來。

薄懿瑾見事已至此若不成全他二人怕是會說他偏袒太子,拆散鴛鴦的說法,到落個他的不是,“沈愛卿的女兒的確不凡,如此盛宴也能如此簡樸,又第一個解開了這十二生肖的飾品,能令皇弟一見傾心倒也不足為常,朕心裡一直擔心皇帝的婚姻大事,既然皇弟有兩情相悅的女子,那朕焉有不成全之禮。”

薄懿瑾目光停留在薄懿宸身上,“皇弟,成了家就不要再東奔西走了,當以家業為重,儘快為皇家綿延子嗣,這小兩口最好來個三年抱兩,皇第弟文武雙全,不如留在京師幫助為兄處理國事,出任京兆尹 ,保衛我南阜的京機安全可好?為兄可是把整個京城的安全都交給了臣弟打理呀。”

“全憑皇兄做主。”想讓他束手就擒,他沒有那個金剛鑽,他就不會回這虎狼之地,那些讓他失去過寶貴東西的人,十年之後還當他是那逆來順受的小可憐?

“好!好!好!這抱的美人歸可是人生一大樂事,三日後就將婚事辦了吧。”三日大婚,即使是普通大戶人家,都顯得倉促,但是夜長夢多,薄懿瑾怎麼可能給宸王喘息的機會。

“皇弟將邊關的軍符移交給泓兒吧,泓兒也該出去歷練歷練了。”這才是薄懿瑾最終的目的,把你的牙拔掉,看你還這麼反擊。

薄常泓一聽到邊關的兵符二字,趕忙驚喜的站起身,“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薄懿瑾點點頭,“皇弟,雖然你不在其位,但是可還是要多多幫助太子呦!”

眾臣皆驚,宸王的根系在邊關,這百萬大軍的軍權無疑是宸王的籌碼,可換得一個女人,雖說是宸王的心上人,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

數百雙眼睛齊齊盯在宸王薄懿宸的身上。

“遵旨,軍事上臣弟一定輔佐太子,多謝皇兄的成全,臣謝主隆恩。”薄懿宸臉上始終手愉悅的表情,群臣無不感慨,這樣的人物少年名成揚天下,可是一回這京城的花花世界,也是難過美人恩啊。

宸王一步一步的走回原來的座位,舉起桌上青釉酒杯,注視著沈墨蘭的方向,舉杯,一飲而盡,姿態魅惑,眼底是眾人看不懂的神色,水晶的七彩光芒灑在他暗紅色的錦袍上,卻迷煞了在場多少少女……

薄懿宸身後的宋暻宿末也被驚到了,他們知道王爺不會在乎軍符這個形式,但是這成親?他們馬上就有女主人了?

他們兩想立刻回王府,一刻都在這裡坐不下去了,三天時間,他們要準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薛如蘭的眼淚破框而出,不行,“皇上,臣女愛慕宸王,仰望宸王的英雄氣概,臣女不計較名分,只盼能呆在宸王身邊,還望皇上成全。”

薄懿瑾看著下面跪著的薛如蘭,“若是臣弟也有此心意朕焉有不成全之禮,只不過郡主一進門就要和別人共侍一夫,倒是有些委屈郡主了。”

薄懿瑾似笑非笑的看著薄懿宸,“皇弟覺得意下如何?皇兄都有些羨慕了,這坐享齊人之福。”

薄懿瑾坐在座位上仍是之前的一派慵懶,好像剛剛被奪了兵權的人不似他似得,面上笑意未減,站起身形“臣弟不才,有何德何能享受齊人之福,多謝薛姑娘錯愛,薄懿宸此生只娶沈墨蘭一人,足矣!”一次斷絕了他人往王府中塞女人的想法,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薄懿宸未加思索就說出口,不知道為何心中就是排斥娶除沈墨蘭以外的女人,在他站在那最高點之前,他本就沒想過會成親,朝堂變幻,他不需要拖累也不想拖累誰,但是他不像錯過沈墨蘭,無數次的生死邊緣告訴他--要聽從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聲音。至少目前他唯一不排斥的就是旁邊的女子,每一次的出現都讓他心動。

薛如蘭聽後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逸王看到自己的女兒泣不成聲,勃然大怒,他的女兒不計較名分和他在一起,他竟然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當面回絕,這不是打他的耳刮又是什麼!“宸王,不要欺人太甚,我逸王府嫡女哪裡配不上你宸王。”

薄懿瑾看著盛怒的逸王,“罷了,逸王爺消消氣,朕也委實覺得這樣是委屈了郡主,郡主從小金枝玉葉,自然要配給天底下醉優秀的男兒,再說強扭的瓜不甜,朕以後一定會為郡主指一門絕佳的親事,讓郡主風光大嫁。”

逸王可是心思狹小隻有,光明磊落的人不難防,難防的就是逸王這種心思狹小陰狠毒辣的人,難免什麼時候就給你咬上一口。

“宸王、沈墨蘭聽旨:三日後即刻完婚。”一場婚姻就此而定,揭開了南阜國新的歷史開篇,從此風起雲湧,朝堂變幻。

“朕累了,散了吧。”薄懿瑾神態疲憊,皇位看似榮耀,所謂高處不勝寒,他什麼都擁有,可是卻不能有情。

“恭送皇上--”長長的恭候聲響徹文武殿。

薄懿瑾攜著皇后、太子、二皇子等人在文武百官的齊聲恭送中緩緩離開了大殿。

逸王緊緊等著薄懿宸和沈墨蘭,這兩人今天給他薛家的恥辱,他日他一定要他們加倍奉還,“如蘭,我們走!”

眾大臣紛紛向薄懿宸和沈天遠道賀,但相互之間彼此之間不過是寒暄敷衍罷了,就連沈天遠和薄懿宸只見也看起來格格不入。

天擎國的使者鬆了一口氣,看來宸王大婚在即怕是已經忘了剛才那檔子事,正要悄悄的離去,期望人不知鬼不覺。

薄懿宸眼角掃著天擎國使者的動靜,看向站在後面的小少年,“且慢,他要跟我走。”

天擎使者正要說話,誰知那小少年卻站了出來,“要我走可以,但不是跟你,解開十二生肖的人是她,不是你,我要跟她走——”天擎國那個小少年的手指指向了沈墨蘭,一雙倔強的星目挑釁的看向薄懿宸。

“大膽——”宋暻和宿末同時出口。

大殿上還沒走光的人一下都注視著這邊的動靜,而那個小少年步伐極快,直接跑到了沈墨蘭的身後。

宋暻和宿末追到沈墨蘭面前,不敢向前,二人一拱手,“王妃……”

沈墨蘭看著大殿裡眾人看熱鬧的目光,“我就替王爺管教管教他,走吧。”

如今的沈墨蘭已經是三日後命定的宸王妃,這宸王無疑是整個南阜除了天子最尊貴的男子,誰敢得罪。

沈墨蘭一站起身,沈天遠和朱敏、沈春蘭都跟著站起。

小少年臉上帶著一臉欠揍的笑,沈墨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老實就去宸王那邊吧。”

小少年立刻停止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像個小老頭一樣,一身士兵的衣服也難掩蓋一身的尊貴。

宋暻、宿末都看著自家王爺,薄懿宸看著幾人的背影,她肯定是故意的!

第二日,薄懿宸大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沈墨蘭這個名字又一次席捲了整個京城,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克母之女一躍而成為當朝宸王準王妃!

宸王回到府中,整個宸王府立即著手了成親的各項準備工作,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宸王書房內,宋暻和宿末看著自家王爺馬上就要大婚,“王爺,這聘禮該如何送?”他們回京本不易太過高調。

但若說南阜最有錢的是他們王爺也不為過,他們王爺打過大小戰役上百次,收穫戰利品無數,邊疆人民上下一心 ,抵禦外敵,男耕女織,在王爺帶領下,早就變得不像十年前那樣荒蠻,自從和天擎簽訂和平協議後,早已經成為兩國交易的積攢地,雖說沒有京城的繁華,但是如今真正輪起金錢而言,卻是不疏於京城甚至更勝一籌,而是這一切並不為朝廷所知。

想到沈墨蘭,他就是不願意委屈了她,現在過於暴露實力還為時尚早,“將宸王府邸的宅地契送給王妃,在將王府內藏金閣的寶貝拿出三分之一。”

“地契?藏金閣?”宋暻、宿末一驚,這京城寸土寸金,這個地契甚至比宸王府裡的一切加起來還要值錢!而藏金閣更是蒐羅了不少奇珍,王爺這是要下血本啊!

“照本王的話做,這點東西本王還給的起。”

“是,王爺,我們這就去準備,明日一早就送過去。”

忙碌了一天,整個宸王府漸漸靜了下來,可是有一個小院裡一個女子卻一改白天的萎靡,做著另一項工作。

紅櫻仔細畫著自己的眉眼,每一個部位都畫的精緻,鏡子中一章美麗毫無瑕疵的臉,站起身看著鏡子裡成熟風韻的胴體,腦海中勾畫著宸王的身形。

披上一件外衣,朝門外走去。

夜風很冷,只披了一件衣裳的紅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咚咚咚——

薄懿宸在書房研究著兵法,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有事明天在議。”漫不經心的聲線五無形中帶著威壓,讓人臣服。

“王爺,您讓紅櫻查的事情紅櫻查到了。”女子的聲音如黃鸝,嫵媚婉轉。

“進來吧。”

薄懿宸並未抬頭,紅櫻痴迷的看著宸王的,輕輕關上了門。

聽說宸王要大婚的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王爺……”

薄懿宸沒有抬頭,“關於她的過往不要在查了。”他不想去探索她的過去,他期望有一天她將自己袒露在他面前。

紅櫻咬咬牙,“王爺對王妃真好,紅櫻真是羨慕。”

紅櫻輕解羅裳,外衣盡退……

“王爺,讓我伺候您……我不會耽誤您和未來的王妃的,我只想做您的女人,只要您心裡有紅櫻的一席之地,紅櫻心甘情願,王爺,讓屬下伺候您……”紅櫻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緊張帶著興奮,她盼這一天已經盼了七年。

薄懿宸並未抬頭,只是袍袖一抬。

一陣勁風直接掃在紅櫻的身體上,只聽噗通一聲,紅櫻直接破門而出,摔坐在地上。

“滾——如有下次,休怪本王無情!”

薄懿宸平素喜歡清淨,故院子裡沒有下人,要不現在紅櫻的臉都都丟光了。

淚水模糊了紅櫻的視線,“王爺,您是因為紅櫻的身子不乾淨所以才不願碰我嗎?”紅櫻越說哭的越厲害。

紅櫻是個可憐的女人,當年被人口販子販賣,幸得薄懿宸相救,從此便隨著薄懿宸做事,如今已有七載。

“紅櫻,在你心中本王是如此淺薄之人嗎?”這些年紅櫻出生入死,薄懿宸對待下屬一向賞罰分明。

“那為什麼?我不美嗎?我沒有吸引力嗎?為什麼她行我不行,為什麼?”紅櫻問的歇斯底里,這些年她為了他努力的學武功,努力的做好每一個任務,無數艱難支撐她下去的就只有這一個動力,那就是做他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讓她死她也願意。

“紅櫻,自己下去領罰,然後收拾東西回邊關。”

紅櫻強支撐著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薄懿宸,這些年我做了這麼多,你怎能如此對我,我一定要報復……

紅櫻一步一步幾乎是拖著身體離開了宸王的院子。

平西將軍府門口,兩輛馬車並駕齊驅,沈天遠夫婦和沈春蘭坐在一輛馬車之內,沈墨蘭與那位小少年坐在一輛馬車之內。

朱敏看著沈天遠偉岸的身影,“將軍,今晚回府歇息吧,明天在回軍營可好?”朱敏一雙眼睛望著沈天遠,脈脈含情。

“不了,京城今天剛剛大宴,定有不少人連夜出城,夫人帶春蘭回府吧。”

沈天遠看了一眼旁邊的馬車,直接頭也不回的離去。

朱敏望著沈天遠的背影,眼淚還是滑了下來,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還是如此淡漠?

“母親,父親走了,天涼,我們回屋吧。”

沈春蘭扶著朱敏,兩個人沒和沈墨蘭打一聲招呼就直接走進門去,好似沈墨蘭於無物。

沈墨蘭本就不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而坐在對面的小皇子則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那個宸王他早就聽說過不是個好惹的主,沒想到想出來遊玩卻出了這樣的事,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個女人倒是真的讓他跟在了身邊。哈哈,“我走了,再會,不對,恕不再會!”若是落入宸王手中,他怕是插翅難飛,但是落個女人手中,他還是有些自信的,他可是聰明不可一世人見人愛的天擎小王子——慕容黎。

慕容黎一個錯步半個身子就已經探出了出門,正要施展輕功而去,心裡正在想著明天要去哪裡遊玩,誰知下一秒身體竟然一下子麻痺了一下,失去平衡險些跌下車去。

慕容黎趕忙抓住了一旁的圍欄,回頭吃驚的看了一眼仍在坐在那裡的沈墨蘭,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剛她只是隨意拋出了落在車窗上的一片樹葉。

二剛才不知道什麼東西快的他根本就看清,趁他換氣的功夫被拋進了他的口中。

“既然你和我回來了,自然要聽我的話,不然不要怪我將你送到宸王那去。”沈墨蘭原本也是一方之長,自然下面也需要個打雜的,這個人既然主動送上門來,雖然有點不聽話,但是這個人的眸子裡閃著正義,她不介意好好調教調教他。

慕容黎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貌似選擇錯了,看著沈墨蘭一臉淡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怎麼剛剛會覺得她可欺呢……

跑又跑不了,又不知道剛剛吃下了什麼,他有一種剛逃出了狼群,又進了虎窩的感覺,只得乖乖的下了車,和沈墨蘭進了沈家的大門。

慕容黎隨著沈墨蘭來到沈墨蘭的住所,他一向是金枝玉葉,從小吃的用的無不是異常講究的,看到這破落的院子,“喂,我不住這。”

沈墨蘭看著慕容黎冷哼了一聲,“誰說這是給你住的屋子。”

慕容黎想想也是,沈家怎麼說也是將軍府,沈墨蘭是沈家小姐,不過為什麼帶他來這樣的地方呢?

沈墨蘭看到慕容黎臉上的慶幸,這人什麼心思都藏在臉上,能活到現在也真是不容易,“不是你住,是我住。”

慕容黎一雙眼睛睜的圓圓的,“什麼?你?那我住哪裡?”

“名字?”

慕容是皇姓,絕對不能說,“在下慕黎,羨慕之慕,黎明之黎。”

沈墨蘭點點頭,算是記下了,“你睡的地方是那——”

慕容黎順著沈墨蘭白皙的指尖望去,竟是沈墨蘭門口那棵歪脖樹的樹叉。

“我怎麼可以——”慕容黎的抗議還沒有說完,沈墨蘭早已進入了小院關上了門。

慕容黎扁扁嘴,縱身一躍,心裡怨念了無數次那個屋裡的女人……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下聘的隊伍浩浩蕩蕩來到了丞相府,宋暻和宿末拿著禮單,心頭抽痛,王爺可真是捨得!

鞭炮響了一路,不少百姓都站在兩旁看熱鬧。

沈天遠、朱敏、沈春蘭,早早的就在大廳等候,這些年宸王雖戰功赫赫,賞賜不斷,但畢竟難以和京城這些大家相比財力,料想也沒什麼看頭,可沈春蘭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想看沈墨蘭的笑話,早早的就等在了廳裡等著奚落一番。

當一箱箱的聘禮抬進來大廳,排了整整一個長龍。

抬進沈家滿滿的堆滿了院落。

“沈將軍,這是王爺命小人給王妃送來的聘禮,這是禮單,這是王爺特意讓人連夜趕製的鳳冠霞帔,沈將軍,沈夫人過目。”眼裡帶著自豪。

沈天遠看著這一堆的東西,可是這正主還沒出來。

“二位將軍稍等一下,墨蘭昨天偶感風寒,我這就派人去換她出來。”

宋暻、宿末一聽,這王妃要是因為他們被叫起來王爺要是知道了還不讓他們去領罰,宋暻趕忙擺手,“等王妃睡到自然醒,不急不急。”

剛說完,沈墨蘭就已經出現在了廳裡,後面還跟著掛著兩個熊貓眼的慕容黎。

看到沈墨蘭出現,宋暻和宿末同時出了口氣,他們齊齊向沈墨蘭行了一個大禮,這就是他們未來的女主人呢,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沈墨蘭他們總是不自覺的緊張。

宋暻打開禮單唸到:“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兩,王府房契一處,汗血寶馬百匹,京城內其餘土地十處,翡翠、琉璃如意個十個,名家字畫百副……”越念在場幾人聽的越心驚,怕是整個沈家都拿不出這麼多財產,更何況這地契,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宿末緊接掀開了旁邊鑲著金邊的大紅錦盒,上面鳳凰展翅,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凡品,連盒子尚且如此精美,裡面的物件兒更是讓眾人充滿期待。

隨著大紅錦盒的打開,沈春蘭竟然“啊!”的一聲,捂住了唇,可見珍奇程度不一般。

只見鳳冠上九翬四鳳。一翬位於正中,三翬在頂兩端和後方,口銜挑珠牌,垂長串珠滴,每顆珠子圓潤透亮,散發著柔和的光。正面有四隻展翅的鳳凰。冠後下方左右各三博鬢,翬銜玉珠,顆顆飽滿,可謂巧奪天工,價值連城。

再看下面的霞披,奢華奪目,金絲為線,翡翠珠子圍邊,纓絡垂旒,形狀宛如長長的彩色掛帶,似天邊豔麗彩霞,絢爛的讓人想伸手一觸看否是真的彩霞。

大紅的嫁衣,繡著鳳凰的繡花鞋,紅色的裡衣,一一俱全,連朱敏目光都露出吃驚之色,她是相府千金,這樣的鳳冠只有當年太后嫁入皇家之時,她才見過,可惜她當時還小,只是王妃的綵鳳少了一隻。

場上唯有沈墨蘭古井般的眼裡未有一絲驚喜之色,好似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鳳冠霞帔留下,其他的都抬回去吧。”沈墨蘭冷淡的說著,另在場的眾人無比錯愕。

宮內秘聞

一場無聲的角逐較量中,顯然南阜佔了上峰。

天擎國使者趕忙拉開了剛剛站出來的士兵打扮的小皇子,站到了一旁,生怕剛剛的事情再被提起。

薄懿宸桃花眼眯了眯,你以為你能跑的掉?

宴會又回到了歡快的氣氛,豔麗的舞姬們在殿中央翩翩起舞,衣闕飛揚,一個個顧盼生輝,堂下樂師鳴鐘擊磬,演奏吉祥歡慶的樂曲。

太后開始還十分明豔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疲倦,面色由紅潤變成了不正常的蒼白,“皇兒,母后先去休息了,母后有些累。”太后沒等薄懿瑾的回覆就匆匆帶人走了,只留下一個匆匆的背影。

沈墨蘭悄悄的站起身,沈家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也不會有人在意她是走是留。

沈墨蘭悄悄的跟著太后的背影,幸運的是今天侍衛宮女多去大殿上當差了,宮內行走的人寥寥無幾。

薄懿宸在沈墨蘭站起身時就已經注意到了,“你二人在這裡侯著。”薄懿宸有點晃,站起身,“這京城的酒我還真有些喝不慣,皇兄,容我出去透透風。”薄懿宸緊隨其後也跟了出去。

宿末正要跟上,宋暻搖搖頭

王爺讓我們再此等候必是有他的意義。

宮內處處陷阱,王爺要是出了事該怎麼辦?

若是我們跟出去皇上一定會起疑心。

宋暻宿末二人眼神交流,多年的默契一個眼神既知道是何意。

沈墨蘭一路跟隨太后來到寢宮,只見太后打發了小宮女,獨自進入了臥室,整個慈寧宮除了一個太后的貼身宮女,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處處透漏著詭異。

小宮女回到自己的臥室,臥室裡一陣奇香,小宮女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沈墨蘭悄悄的來到慈寧宮的內院,來到小宮女的下榻處,點破窗欞,裡面立刻飄來一股迷迭香,沈墨蘭趕忙掩住口鼻,見香爐的輕煙渺渺上升,原來每次小宮女只要回到寢室,就會睡得不醒人事。

沈墨蘭朝最裡面太后的臥房走去,出掌綿軟,就似夏天的威風,門就像被風鼓得欠了一個小縫。

入目的場面直接刺進了沈墨蘭的眼,雖然早就料到,但是這種場面還是讓沈墨蘭白皙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忽然,眼前一黑,溫暖的熱意從眼皮傳來,全身籠罩著濃濃的男性氣息。

沈墨蘭扭了扭身子,想擺脫薄懿宸擋在她眼睛上的大手,薄懿宸看著裡面淫穢的場面,面上冷的能滴出冰來,沒想到太后竟然淫亂宮廷,這皇家顏面何在!

“放開我。”沈墨蘭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若不是怕打草驚蛇,驚擾了裡面的人,她怎能如此被動。

薄懿宸看著裡面扭動的場景,他不願這等汙穢之物汙了她的眼,“不放。”

“你——”

“噓!”

屋裡二人男人重重的一聲低吼,看樣子是釋放了,可奇怪的現象發生了。

那二人是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壯年,轉瞬之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最後竟變成了……變成了二具乾屍,場面十分詭異,薄懿宸緊緊的捂住了沈墨蘭的眼睛,生怕她受到驚嚇。

可沈墨蘭哪是一般女人,薄懿宸的大掌捂得她一點也看不到外面的場景,只能出聲詢問,“是不是變成了乾屍?”

薄懿宸一驚,驚訝於沈墨蘭竟然能知道里面的狀況,更驚訝於她的鎮定,如此平靜的問話,好像早在她意料之中,就連他看到裡面裡面情景都不免吃驚,她究竟是誰?

“誰?”薄懿宸剛才的吃驚以至於微弱的呼吸亂了一拍,太后用被子將兩個乾屍一蒙,快速的坐起身,只是這一會功夫,就已經沒有了剛才宴會的疲憊姿態,整張臉又重新煥發了光彩。

太后拿起披在床頭的紗衣,一個懸身,身子就已經來到了門口。

沈墨蘭一把抓下薄懿宸的手,“快走!”

沈墨蘭、薄懿宸二人一個縱身,就已經翻出了院牆。

太后追到門外,見外面無人,在追出去恐惹事端,來到剛剛睡下的小宮女屋內。

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將水全潑在了熟睡的小宮女臉上,小宮女悠悠的轉醒,看見太后陰沉的臉,趕忙連滾帶爬起來,“參見太后,太后娘娘饒命。”不知怎麼回事,最近這二三年越來越犯困了,小宮女嚇的直打哆嗦。

“夏荷,去大殿熟悉的太監宮女嘴裡打聽打聽剛剛又沒有人離開過大殿。”

夏荷一臉驚詫,“啊?”想問的話沒問出口,立刻低下頭去,保命之道就是不該問的絕對不問,她可不想像慈寧宮裡以前的幾個姐姐不是被太后打死就是失蹤。

太后看著夏荷離開的方向,“這個丫頭就這點好,從來不會多問一句,讓她回房她也不會偷偷的又跑回來偷看,看來她也留不得了!”

沈墨蘭對皇宮並不熟悉,緊跟著薄懿宸,來到皇宮北面的一座宮殿。

宮殿看樣子已經荒廢很多年了,薄懿宸桃花眼裡閃沈墨蘭看不懂的神色,沈墨蘭對於人間的喜怒哀樂,情仇愛恨並不深刻,在沈墨蘭的心中,只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對我不仁,那麼抱歉,我一定讓你渣都不剩!

薄懿宸修長的指尖劃過滿是灰塵的桌椅,狹長的桃花眼緊緊的閉在一眼,他沒想到再回到這裡,一別十年。

薄懿宸看著沈墨蘭漆黑的雙眼,“你怎知那兩個男子會變成乾屍?你究竟是何人?”沈府大小姐的身份雖然高貴,但是一個官家小姐不可能有如此膽色、見地。

沈墨蘭既然要助他平定天下,那麼二人的交集在所難免。

“宸王,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哦?願聞其詳。”

“不如宸王娶我如何?”

薄懿宸縱是百經沙場,早已處變不驚,可沈墨蘭的話還是讓薄懿宸吃了一驚。

自古女子依附男子而生,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如此大膽女子,倒是世間罕見。

可是他倒是真的動心了,若必須要娶一個女子,他期望是她,並且心裡還帶著一絲期待,其實他也說不清他在期待什麼,反正就是聽了沈墨蘭的提議,他覺得這些天他心裡的鬱結都沒有了。

沈墨蘭見薄懿宸思慮了這麼久,有點沒有耐心了,“莫非你有中意女子?”這棒打鴛鴦的事情她是不屑做的,助人的方法有許多種,雖然這是天帝交給她的任務,說什麼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薄懿宸趕忙搖頭,“沒有,只是就這樣是否太倉促?”難道是他早就已經引起她的注意了,剛剛在大殿上她都是裝作不在意他的,其實早就對他芳心暗許?想到這些,薄懿宸的心裡竟然帶著一點點的甜。

“既然沒有還有什麼好想的,放心吧,我們只是假成親,你不是問我的身份嗎?”

沈墨蘭想了想總不能告訴他她本身不是人,“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裡一位神仙告訴我,今日發生之事,讓我嫁與你,助你——”沈墨蘭下面的話沒有說,她相信薄懿宸聽得懂,即是一代梟雄,自是心思過人。

“假成親?”薄懿宸桃花眼眯著,聲音不禁帶上慍怒,竟然拿婚姻當做兒戲,莫不是嫁了他之後還要另嫁他人!想到這種可能,薄懿宸的眸子裡氣的能噴出火來。

“是。”沈墨蘭眸子裡一片漆黑,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著什麼。

“為什麼是我?”既然不是真心和他結為夫婦,又為何要有這場假的婚姻?

“因為你是你,我只代表我個人,並不代表沈家。”沈墨蘭說的斬釘截鐵,因為他是宸王,未來天下的主宰。

就是這五個字,讓薄懿宸下了最後的決定,不管是為什麼,今天開頭的人是她,那麼選擇結尾的人就只能是他!

“好,我答應你,只因為你是你,我薄懿宸還不需要一個女人來為我打天下。”薄懿宸目光深遠,總是慵懶的眸子亮的驚人,只要你成為我的妻,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人,天涯海角,不死方休。

二人就這麼敲定了婚姻,但皇家的婚姻哪有如此簡單,中間還要面對很多的困難,很多的割捨和選擇。

薄懿宸掃視了一圈這破敗的宮殿,“這裡是我母妃的寢宮。”他一向是個有苦只往肚子裡咽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卻想和她說,告訴她他這些年的苦,那些從未對人提及的往事如花燈一般一幕幕湧上心頭……

“我的母妃是個很美麗很溫柔的女人,我十歲那年,甚至差點都能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可是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我記得那天母妃很傷心的哭,那天她的皇后姐姐來來看過她,給她喝了一碗參湯,從此後母妃嘴裡再也沒提起皇后這個人,我十五歲那年,母妃在高高的城樓上望著她唯一的兒子被逼出徵,皇位更替,物是人非,可是卻再也沒等到她唯一的兒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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