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陝軍之一著名作家鄒志安創作的三個階段和“捕捉

迫不及待特別希望參加創作培訓學習班,非常渴望寫出象樣的作品,可總是寫不出來,乾著急也沒辦法,真是屢屢難“產”,為此我請教鄒志安老師。

鄒志安老師對創作歸納了三個階段:一、不知羞恥,大膽動筆;二、始覺其難;三、得心應手。

按他的說法,我應該是進入第二階段。

文學陝軍之一著名作家鄒志安創作的三個階段和“捕捉

老師之所以這樣總結,緣於他是這樣走過來的,請看他著名散文《不悔》中的這段話:

“我知道,我必須在周圍毫不覺察時,付出百倍於常人的努力與代價。我滿懷莊重與豪邁的感情。閱讀能找得到的一切文藝理論與作品。在廢舊的作業本背後,在麻紙、黃草紙和包裝紙上練筆。”

對文學創作,老師是認真踏實嚴謹的。記得他講過這麼一個故事:一位作者,寫了一篇文章,沒標標點符號,便寄給編輯,後邊附言道:親愛的編輯,如果覺得文字還寫得可以的話,請寄過來,我再加標點符號。

編輯也很幽默,這樣回覆:親愛的作者,編輯部全是文字,缺的是標點符號,下次寄稿,文字不必寄了,寄些標點符號。

而對於業餘作者,他總是竭力扶持培養,只要稍微有機會,他都抓住不放。

那期創作培訓班,只有一個女學員,可還是要開一個兩張床的住宿房。為了既節省開支又培養新人,他多邀請了一個叫董小芹的學員。

這個學員很年輕,那時寫兒童作品,是我們建陵公社西的人。鄒志安老師從他寄的作品中知道叫董小芹,以為是個年輕女子,可誰知後來他來報到時,原來是位小子娃,惹得大家笑得肚子疼。

對於如何寫文章,鄒老師說要善於捕捉。我們對捕捉理解不透,胡亂開始捕捉了。

那天,梁為傑館長房子來了一位客人,手裡提著一個布兜兒,馬上有人攛掇捕捉,企圖在梁館長送客人走時,溜進去拿出客人送來的好吃的大家分享。

捕捉吧,一定要先弄清布兜內裝的什麼東西。如果是桃子,甜瓜一類水果,方溜進取出;如果是其它不能吃的物品,便劃不著干戈大動了。

先派出一個年輕人去打探。這娃矜持點,開始不去,後在大家的不段不停“鼓勵”下,才遲遲疑疑、猶猶豫豫執行任務了。

一邁進館長房,梁問幹啥,嘴囁嚅了幾下,連他自己也沒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麼,便紅著臉跑出來了,根本連布兜在哪兒擱都沒看清。

“不行,得派一個年齡大的、有經驗的偵察員去!”鄒老師說。

第二次指派的是我們建陵公社的陳維謙老師,他那時已四十多歲了,頗具刺探經驗。生薑老的辣,陳未出教室門,便想到了要不露破綻。他擰開鋼筆帽走了進去,大模大樣對房內幾個人用笑表示了招呼:“梁館長,墨水在哪兒?算寫的,筆沒墨水了。”

“噢——在這。”搞文化,人人隨時都寫,墨水瓶肯定順手,梁館長馬上遞了過來。這位有資歷的偵察老戰士也出兵不利,失算了。陳老師走到布兜前,快要觸摸到布兜裡的東西時,戲表演不下去了。工作沒法繼續了。其實他裝模作樣不是在找墨水瓶,而是在找那個布兜兒。雖沒完全成功,但他捕捉到了布兜的位置,外觀上看清了形狀。

陳老師踅過來向鄒志安老師彙報以後,又引起一場鬨笑。

最有幽默風趣的捕捉來自那一個晚上。第二天,文化館要組織展覽了,所有員工晚上出動加班辦展板。書法組的何書選老師一手端墨盒一手揮毛筆在寫,美術組的幾個老師用彩筆在畫……大家各司其職、各盡所能、忙得不亦樂乎。可人群中一位老師幹一陣兒就走一陣,幹一陣兒又走一陣,善於捕捉的鄒志安老師敏銳發現這傢伙不對,不是拉肚子上廁所,而是另有詭異,馬上派人去偵察。

原來這位老師剛新婚不久,燕爾沒幾下,又是一頭沉家庭,便來上班了。也許那位年輕貌美妻子有點想念了,傍晚時,這位農村的妻子追來了。他心裡不放心,生地方新來乍到,得好好安頓安頓。又有點慾火中燒、按捺不住,借上廁所的功夫溜進自己的住房,對床上和衣而憩的她說幾句親熱悄悄話,順便再撫摸一下胳膊什麼的,久別勝似新婚嘛!由於怕人家瞧見,房子的電燈是關著的,床上的蚊帳是撐著的……一切活動都在黑暗中進行,根本誰也看不清誰的臉。找的是那份神奇的感覺,憑的也是那份神秘的感覺,人啊,好多時候都在使用感覺。

消息清楚後,便有人攛掇惡作劇了。

終於有了機會,見人家的當家又一次忙於工作,一個眼色使過,另一玩家躡手躡腳、悄悄溜了進去,也找感覺去了。誰料,他還沒有找到感覺,人家已經感覺到不對了。他一伸手,便感覺明顯不對,原來人家丈夫細皮嫩肉,手光滑如玉,他手上汗毛老長老長。太明顯的破綻,惹得大家笑了多半夜。

對於這兩次捕捉,鄒志安老師的總結是:胡撲亂捉,弄巧成拙。

真正文學意義上的捕捉來自鄒志安老師那次回家的抽空勞動。

那天,地裡有點零活,他抽空騎自行車回了一趟阡東王禹村老家,幹完活剛一回館,顧不得把自行車推進自己房子,便走進培訓班門口的教室:“來來來,我給大家講一講我今天這個真正的捕捉!”

原來,鄒志安老師回家在地裡勞動時,暴雨來了。關中人的俗話是“白(暴)雨不過犁溝(一犁與另一犁間)”,他這次回家,真正碰到這一自然現象。他在這邊地裡勞動,那邊下起了暴雨,這雨那邊下,這邊紅日高照。他跑到那邊幹二下活,身上熱了,脫下衣服又到另一邊淋點雨。他多次反覆在這雨水和陽光交割的地帶,既享受陽光,又享受雨水。好幾次人站在這雨水和陽光明顯的分界線上,一邊伸手迎接雨水的清涼,一邊伸手捕捉炙熱的陽光;一邊身體讓陽光沐浴,一邊身體讓雨水沐浴。他享受這種神奇的感覺,沉浸在大自然這個奢侈的陽光與雨水並存的恩賜和饋贈中,甚至沉迷於這難得的一個個無限美好的瞬間,盡情忘我的享受,好不愜意。

這才是文學意義上的捕捉,才是文學意義上的感覺。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把自行車撐在教室門口,與我們分享這文學的大餐和盛宴。他給我們繪聲繪色,並不斷輔以姿勢,演示呈現這個有趣的過程,使我們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多麼美好的生活瞬間呀!

一個全新真正文學意義上的捕捉!

……

“我懂得了:永遠不要脫離人民群眾,和他們打成一片,感情上保持一致,做普通的一員,對於一個寫作者至關重要。離開了人民,你能幹些什麼呢!偏離或背棄了人民,人民還要你幹什麼呢!精神上可以高遠,但不可做精神貴族。只能做學生,做子弟。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而寫作的血氣、筋脈與骨力,則永遠得之於人民。老百姓世代懷念的,從來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啊。”

這是鄒志安老師散文《不悔》中的一段話,也許更能說明詮釋創作的三個階段和有趣的捕

捉素材場景吧!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這還是鄒志安老師說的。只有不斷用心創著作著,才能從心裡知道自己的得失與成敗!

(袁炳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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