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名家談篆刻的“臨摹”與“創作”

五位名家談篆刻的“臨摹”與“創作”

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篆刻藝術院“入古出新”——當代著名篆刻家印章臨創展”展出後,組織的研討會上,參展名家對“臨摹”到“創作”的一些感受。

中國篆刻藝術院研究員張躍飛

我覺得入古才能出新,對於傳統的態度決定了創作的高度。解讀印章的時候,你解讀得越深的話,可能你越覺得誠惶誠恐。

首先我覺得要讀古印,讓古印打動自己。比如說古代的創作元素、古代的那種語言、語境跟當代的藝術環境有很大的差異,我們怎麼來解讀古人,這是我們當代對印章創作提出的新的課題和要求。

為什麼現在印章要回去找古代的東西作為參照?因為古代的東西是作為修飾的,我們搞印章的加了自己的東西進來,感覺印章很新,很多設計感。我自己原來是學設計的,我自己的印章創作也是這樣的,首先以古代印章作為參照,把自己設計的東西從古印裡面找規律,這會提升自己的創作語言。並不是仿古就把印章做的很爛、很有肌理就達到效果、就出新了,實際上這條路很遠的。剛才跟許雄志說臨印的問題,其實不一定每次都要親手刻、弄,讀印譜是終身的事情,我一般比較喜歡看《上海博物館藏印選》,每個人手裡都有那本書,我經常解讀。我這次刻了兩方印:一個是古璽印,一個是漢金文,我覺得它給我們帶來的創作空間非常大。現在刻古璽的同行刻的很簡單,問題是沒有很深層次解讀古人的東西,把篆書弄到印章裡面程式化了,結果就很蒼白。

另外一個就是書法對我們篆刻也是非常有作用的。一個篆刻家必須是一個優秀的書法家,而書法家不一定是篆刻家。對書寫性的掌控,我自己感受最深的就是邊款,如果不搞書法的人、不經常動筆的人刻邊款感覺很緊張的。我非常感謝駱芃芃院長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平臺,讓我們大家一起溫故知新,這是非常難得的,謝謝大家!

國篆刻藝術院研究員劉洪洋

尊敬的各位下午好!剛才幾位老師都說的非常好,我也想結合參加這個活動和今天看到這個展覽談點感受。我自從接受了徵稿以後,就有想法,因為有臨摹和創作,我覺得作為中國篆刻院搞這樣的展覽我很有壓力,究竟要表現什麼,告訴當代一種什麼樣的信息,今天看展覽,我有三個層面想表述的。

第一個,今天的展覽有三個重要特徵,第一是實現了臨摹精準性,有效性和高效性,可以用這三個詞來概括。為什麼?因為我們是一個研究員群體,這個群體從認識水平到創作都是高水準的,這樣就起到了引領。我們臨摹作品裡面有一部分是實臨的,一部分是通過理解消化再去臨摹,可以說是寫意性臨摹,通過精準性臨摹作品就展現的一覽無遺。

第二個,有效性。我們對古人的理解,通過意向的東西再表述出來,給觀眾留下什麼印象。我們前期也做過寫實性臨摹,就把臨摹有效性達到一定層面,這一點也是非常明顯的特徵。正因為實現了實臨的準確性、寫意性和有效性,從創作作品上看就是高效的。我們看到每個研究員臨摹和創作作品風格關聯非常的緊密。我想這個展覽有三個明顯特徵:35個作者闡釋兩個深刻道理,一個是告訴了當代印壇如何去品讀古印,這裡面是兩個詞,一個是品、一個是讀;第二個道理是如何把握古印內在的審美規律。因為要把理解的東西用到創作,所以我認為這35個研究員把這兩個道理從作品上表達的非常清晰。

五位名家談篆刻的“臨摹”與“創作”

第三個,這個展覽實現了目標,我們至少告訴世人一個臨摹和創作結合的貫通,所以我想這個展覽在當代印壇勢必起到引領風尚的作用。我們學習古代經典的時候要有一個界定:我們學什麼?臨摹是手段,不是目的,掌握的是方法,最後還是用在創作裡面。我們整個展覽擺脫了過去機械的簡單的或者是像與不像角度的考慮,已經遠遠超出了臨與摹,真正把臨摹轉化成創作,達到學以致用的結果,實現了由臨摹到創作的轉化,提高了臨摹的有效性,達到了臨摹與篆刻創作的貫通。

中國篆刻藝術院研究員鄒濤

我覺得要達到像的程度太簡單、太容易,所以臨摹要把作品臨摹像是屬於入門階段的,各位在座的要做這個工作的話是易如反掌的事,其實對於我們來說,我們臨創,臨是一個最基本的事情,連臨都臨不像的話,你談創還稍微遠了點,你臨的像跟你創作的水平高低又不一樣,關鍵要落實到創上。臨摹只是一個初級的階段,怎麼把古人的東西挪到你的創作中來這個特別重要。所以我從昨天拿到圖錄開始就仔細看了各位研究員的作品,包括我自己也在反省,我怎麼樣能夠把我的臨摹體現到我的創作裡面來,如果你的臨摹跟你的創作不搭邊或者不搭界,你臨摹幹嘛啊!這是一個問題,臨摹不重要,創作很重要。

那麼創作跟臨摹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其實這個關係就是說作品的信息量,創作的信息量就大的不得了,臨摹只是一個非常小的信息量。在這之前,我們在同樣一個展廳、同樣一個場地,去年年底承擔了一個項目,展示的是每個作者綜合的素質能力,除了你的創作、你的思想、你的設計稿還有你的書法作品。我們建議接下來,篆刻院也要搞,如果有可能,不光是臨創,還要說書法與篆刻。書法與篆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篆刻的依託,篆刻最後的歸結,歸結在什麼地方,這個需要我們去考慮,需要我們去努力。我們現在回想、回憶走過來的藝術家,歷史上被奉為神聖的藝術家:吳昌碩、齊白石,再往後的話就相對來說少一點,如果有的話也就來楚生,他們的創作給我們到底有多少啟示,其實歸根結底在書法上。所以如果今後有可能,我建議舉辦這樣的一個展覽,書法與篆刻相對照的展覽,把各位的書法再展現出來,看你的書法在你的篆刻裡面體現了多少,這是我的一個建議,謝謝大家。

五位名家談篆刻的“臨摹”與“創作”

中國篆刻藝術院研究員、原日本篆刻家協會理事長尾崎蒼石

我是來自日本的尾崎蒼石,請多多關照。我已經參加了篆刻院的活動好幾回,而且我現在作為研究員,這次能夠參加這麼隆重的會議我覺得特別榮幸!

我先跟大家介紹自己學習的一些細節:我跟梅舒適老師學篆刻,那是29歲的時候。梅老師的教法沒有細講,反正你先試試,通過自己的腦子想,就這樣的教法。我那個時候就感覺到中國的秦漢時代的古璽印特別的不得了。

所以我35到40歲,利用5年時間,把中國的戰國、秦、漢璽印臨摹了200方。摹刻的方法有各種各樣的。我那個時候覺得,應該通過研究反過來的字,然後自己用筆寫好再刻,這種方法才好。

當時我鍛鍊自己的眼睛,看印,把這個東西通過腦子反過來,然後用毛筆在印面上篆寫,弄好10方左右,一下就刻出來,我就是這麼做的。我花了5年的時間差不多摹刻了200方,那個時候就感覺到為了模仿而模仿肯定是不行的,必須為了創作來摹刻才好。200方編成一本四冊的摹刻印薄。剛才我講的是我對臨摹的態度,總的來說,為了臨摹而臨摹是不行的,要為了創作而去摹刻。有了這樣的想法才是好的。

中國篆刻藝術院研究員洪亮

正好我(作品集裡的)的印章排在尾崎蒼石先生後面,他講的時候我就在聽,我們看尾崎蒼石先生臨摹的印章,跟他講的那番話對比來思考,我覺得尾崎蒼石先生的印章從臨摹到創作是“無我之境”,非常的好,創作出來的印章自我風格非常的強烈。

這次我參加活動的感觸非常深,我的經歷跟尾崎蒼石先生差不多,以前忠實臨摹,臨摹很多很多,共有上千方。這次臨摹跟我們當初學篆刻的時候臨摹就完全不一樣了,首先是對原作有了理解,理解之後再去摹的時候就是為了創作。我認為理解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哪些是精華是應該吸收的,哪些是應該避免的,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臨摹的指導思想就明確了。我在這次臨摹當中做了很大膽的嘗試,比如說有兩方印章,一方叫“明道若昧”刻成白文印了,還有“寵為下”。我們以往的臨摹就是依樣畫葫蘆的臨摹,現在的臨摹指導思想很明確,到底臨摹什麼?第一是對古人刀法的吸取,古人刀法跟我們自己的刀法有什麼異同;第二個就是字法,有一個形,在字法處理當中哪些是精妙之處,哪些還可以適當調整,這樣就跟我們的創作結合起來了,就把古人的東西吸收、消化,變成自己的東西了。再寶貴的東西,在吸收當中必須有一個消化的過程,如很補的補品,你不消化就出毛病了,出大問題了,你消化吸收了才能身體強壯。這次我深刻體會到臨摹就是吃補品,吃補品並能消化吸收變成自己的東西出來,這樣,我們的臨摹就是真正的“入古出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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