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未來十年,將是劇場演出的黃金時代。

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走進劇場,話劇、舞蹈、崑曲、相聲……近在咫尺的舞臺,演員與觀眾呼吸相聞,生活與夢想從未如此相近地攜手而來。

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張弌鋮:

針織毛衣 Ruzzle

白色休閒褲 Fendi

運動鞋 Kiton


劉爽:

珠釘禮服裙 Mithridate

銀色高跟鞋 ReneCaovilla

項鍊、手鐲、耳釘 均為ARTE

電影是在大銀幕上放映的美夢,而劇場演出,是一場邀請每個人沉浸其中,發生於當下的真實夢想。


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張弌鋮:

在舞臺上飛 在舞臺上浪


什麼事情可以一做十年而仍然興趣盎然?對於張弌鋮來說,這是道送分題:“演戲。”

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襯衫 Vgrass 馬甲、西裝褲 Kiton

從2009年中戲畢業加入孟京輝戲劇工作室,到2019年演出超過2000場,張弌鋮仍然還是那個一提起舞臺就眉飛色舞的大男孩。

今天是心情很好的馬路


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用這句話來形容張弌鋮在舞臺上的狀態相當適合。

我今天心情好,上臺我就是心情很好的馬路。如果我是很down的狀態,那我就可以演成一個很down的馬路。特別開心的時候,我在臺上看見每個人都會多摸摸他們,多跟他們玩一玩。帶著今天的心情上臺,去演繹今天的角色,但是我能保證他絕對不砸鍋不出岔子。

自由,是觀眾對於張弌鋮風格評價中高頻次出現的詞。

我不是刻意從技術層面去變化,我是心情上面的變化。有人追求標準化,每天都一樣,但我不追求這個。如果連演10場都一模一樣的話,可能我早就厭煩這件事情了。但我到現在還覺得演戲特別好玩,特別有趣,每天的觀眾不一樣,每天的心情也不一樣,還有,我每天不強迫自己去做同樣一件事情,特別舒服,特別順暢。

喜歡使用“特別”這個定語的張弌鋮自己就是個很特別的人。高個兒大長腿,孟京輝口中的“天才型話劇演員”,知乎人稱“中戲驕傲”,哪怕背對著觀眾亮相,也仍然會被第一時間認出來,連他的名字都帶著一種不同凡響的勁頭。

一是康熙字典的第一個字,弌是一的異體字,因為它筆畫比較多,不容易塗改,所以在民國時候的很多場合,特別是銀行用得多。鋮是一個名字專用詞,沒有其他的任何意義。

想了想,張弌鋮一本正經地給了個理由:“我命裡缺金,所以用這個字。”作為演員,用這麼一個大家需要查字典才讀得出的名字是不是會有礙傳播?他本人的態度是:“不要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我演的角色就好了。”

表演是一門玄學


張弌鋮和他的金牌搭檔劉爽是“空花組”的臺柱子。空花者,《空中花園謀殺案》也,由於這是一部相當需要音樂劇功底的劇目,所以有了孟京輝戲劇工作室旗下這個陣容強大、最具話劇及音樂劇表演實力的青年演員團體。

但“空花組”又不僅限於《空中花園謀殺案》,從《槍、謊言和玫瑰》到《琥珀》,張弌鋮已經擔綱孟京輝多部戲劇的男一號,2016年開始主演《戀愛的犀牛》——論資排輩下來,這是第八版馬路,也是最為自由多彩的一個馬路。

敢掄著花樣耍,是因為他相信舞臺上的拍檔們能接得住。長期的積累磨合、常年的密集演出,一組固定班底的年輕人之間互相有著極大的信任:“如果缺乏信任的話,我是沒有辦法表達的。就像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你相信對方一定能把你接住,如果有顧慮的話,那就不可能有太多的真實情感在裡頭了。”

表演,是特別抽象、特別玄學的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把表演拆解到非常具體的技術層面的話,那我勸各位就別幹這個事兒了,你還不如找個機器人來幹。


我們有一個小小的迷信,叫‘黑二場’,就是說第二場永遠是最差的那場,並不是說演得差,而是因為第一場的興奮度實在是太高了,所有的東西都是第一次,然後第二天你內心裡想要重複第一場,或者說想要超越第一場的精彩,但期望和實際所得到的是有差別的,所以就覺得第二場不太好,其實第二場也可能會很好。

張弌鋮的節奏是前幾場先給自己一個緩衝的階段。“我先摸著來,然後等我演熟了,比如說第五十場,可能就飛起來、浪起來了。”


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劉爽:

我是藝術工作者

4點半,劉爽結束下午場的演出,到7點晚場演出之間,有兩個半小時的休息。

劇場時代|​《戀愛的犀牛》舞臺上的他和她

襯衫 Marisfrolg 裙子 Vgrass

下午場已經演了三年了,按百老匯的節奏來,每週7天,演8場。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排練。“導演說了,不能感冒,不能發燒,不能有任何意外受傷。”這就是一名戲劇演員的日常,只有真心熱愛舞臺,才能甘之如飴地堅持下來。

演遍一部戲的女性角色是什麼感受?


劉爽即將從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專業畢業的時候,正趕上孟京輝工作室要排一部音樂劇,需要一個全新的班底,就這樣,在與孟導有合作的老師介紹下,劉爽就此跨入這個領域。

加入劇團之後需要先補的是話劇這一課。

一步一步往前走,一部戲我會演好幾次,每次角色不一樣,直到演遍一部戲裡的所有女性角色,這讓我用不同的角度來思考和看待,這很有意思。

劉爽的固定搭檔是張弌鋮,這位極具個人風格的男一號帶著整個“空花組”的風格也多樣化,劉爽說自己剛開始的時候會踏踏實實地記住一個位置一個點,而現在,她可以遊刃有餘地轉換。

每句臺詞的處理都可以有一點細微的變化,或者是對手戲這樣演了一段時間後,我覺得可以再有一個新的編排,每天都不一樣。

“空花組”擁有一幫鐵粉,一部戲能看二三十遍的那種,為的就是這種現場演出所呈現出來的經典中的多變。

我們之間已經默契到不管誰加了什麼,你加了我就能給你搭上。經常看我們戲的觀眾就會說‘今天他倆又這樣了’‘明天又那樣了’,這就是舞臺特別有意思的地方。

比起演員這個頭銜,劉爽更願意把自己定義為藝術工作者,走進劇場看戲的觀眾與她之間不是粉絲與愛豆的關係,而是從不同的角度去詮釋和感受一齣戲劇作品的兩方。

很多人給我留言或者發私信,我儘量回覆,而且如果是評論演出、建議、探討表演細節的話,我是必復的。這種和給明星留言‘我愛你’真的不一樣。

他是一個男演員

我是一個女演員


身材嬌小的劉爽很容易被誤認為是軟萌妹子,她哈哈大笑:“我是北方姑娘,內蒙古人,特別灑脫的性格,什麼軟萌,不存在的。”

臺上的劉爽擁有超強的爆發力,音樂劇對於演員的要求是非常全面的。“唱得好也要跳得好,演得對還要臺詞好,什麼你都得會。

當初,喜歡音樂的劉爽選擇了這個專業,又順利地成為以音樂劇為主的戲劇演員,她的總結是:“很少有人能把熱愛的事情變成工作,我很幸運,又很幸福,特別享受這一切,舞臺、觀眾、燈光。

在連軸演出《戀愛的犀牛》的同時,觀眾們企盼已久的《空中花園謀殺案》也在同步進入新一輪排練。

這次導演的想法比較多,他想把質感變得更工業化一些,重新置景,演員的服裝也會有整體的變化。

北京的蜂巢劇場是文藝青年們的聚集地,但可能很少有人發現,劇場的樓上就是排練場,出了這邊的門,進了那邊的門,劉爽就要立刻從明明變成孔豔豔。

這種切換是一個成熟演員的基本素質,我其實今天下午演這場的時候哭崩潰了,在那一刻我特別難過。但現在跟你聊天,我就已經出來了,回到生活裡。

這種切換是全方位的,劉爽和張弌鋮從工作到生活都是好拍檔,這種長久相處的狀態也不會對錶演造成任何影響:

我倆有一個開關,上了舞臺,演員的那一部分就被釋放出來,他是一個男演員,我是一個女演員,然後我倆是演對手戲的一對男女演員。大量的高強度的練習,把它變成了一種長在身上的能力,我們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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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載於《時尚芭莎》2020年3月刊 專輯

策劃、執行/文冀

攝影/張弘凱(K FRAME)

化妝、髮型/李偉亞

服裝造型/梁紫煜

發佈/鄒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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