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藏傳佛教居然改變了對蒙古人的民族性格

藏傳佛教改變了蒙古人的民族性格

在世界歷史的發展過程中,藏傳佛教對人類文明產生了積極作用。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積極影響,就是改變了蒙古人的民族性格,從而改變了世界歷史的發展方向。

成吉思汗的民族性格與宗教精神

公元13世紀上半期,成吉思汗和他的繼承者征服了歐亞地區,建立了以蒙古為中心、橫跨歐亞大陸的龐大帝國,展現出一種罕見的民族精神和獨特的宗教精神。如果後來的蒙古人繼續發揚這種征服性的民族宗教精神,那麼世界歷史將會改寫。

不難斷定,在成吉思汗時代,蒙古人的民族精神與其宗教精神是密切相關的。他們的宗教信仰底色是自然宗教和薩滿教的組合,確切地說,是沉澱了自然宗教的薩滿教。蒙古人對大自然神秘力量懷有崇高的敬畏和崇拜,因此,天神崇拜在他們的信仰體系中佔據極其重要的地位。

成吉思汗就出生在一個篤信薩滿教的蒙古部族家庭。他秉承家庭的薰陶,自然也隨信了薩滿教。成吉思汗是對鐵木真的尊稱,其中,“成吉思”是“大海”的意思,“汗”是帝王、皇帝的意思,“成吉思汗”合意為“擁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長”。成吉思汗時代的蒙古人,具有如下四大民族精神:

一是濃厚的乞顏部落精神。鐵木真家族可追溯到乞顏部落。乞顏部落勇敢強悍,不屈不撓,一往無前;不相信命運的擺佈,尊重人的創造性,相信依靠人的能力能夠戰勝命運;具有重視信譽、互相尊重、協商合作的意識。

二是追求智慧、勤奮好學的精神。成吉思汗認為,智慧比感情更加重要,更能引導人走向成功;智慧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培養的;智慧能夠領悟萬物之理,也能認識自我,能夠克服表面性和片面性。

三是至誠為本的道德觀。成吉思汗把對忠誠的要求看成是獲得上天保佑的前提條件。誠實要求人們說真話,不掩蓋事實真相,對自己道德自律的至誠,信任他人,排除猜忌和懷疑,不能有二心。

四是信仰多元、兼收幷蓄的文化寬容精神。成吉思汗是一位多元宗教信仰者。他倡導博收廣納、兼容幷蓄的宗教政策。他曾經訓令,一切宗教都應受到尊重,不得偏愛某種宗教,對各種教士都應恭敬對待。1206年,成吉思汗頒佈了大蒙古國根本大法《成吉思汗法典》。其中第八條指出:“尊重任何一種宗教信仰,任何一種宗教都不得享有特權。每個人都有信仰宗教的自由。”並責令後人不得更改其宗教政策。歷史上,除蒙古本民族的原始信仰薩滿教之外,基督教、摩尼教、伊斯蘭教、佛教以及道家、儒家思想等都曾相繼湧入蒙古社會。成吉思汗提倡的這種“兼容幷包”的宗教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被征服者的反抗情緒,對蒙古貴族得天下、治天下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蒙古人接受藏傳佛教的後果

蒙古人信仰多元的特點,是其接納藏傳佛教的重要前提條件。

藏傳佛教是蒙古人“請”來的外來宗教。蒙古社會從奴隸社會轉化為封建社會,薩滿教已不能滿足社會發展需要。蒙古人在東征西戰中見識過更高級的宗教文明,於是蒙古人的領袖們開始考慮重新選擇宗教。在眾多宗教中,蒙古人的領袖們對藏傳佛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1240年,窩闊臺三子闊端在進軍藏地時,引入藏傳佛教。1260年,忽必烈封紅教上層喇嘛八思巴為國師。此後,藏傳佛教開始在蒙古地區傳播。

由於元朝統治時期,藏傳佛教一直是以宮廷貴族信仰為主的宗教,未能在廣大蒙古民眾中紮下根基,藏傳佛教隨著元朝政權統治的瓦解而逐漸消失。

明末清初,藏傳佛教再度傳入蒙古社會,蒙古統治者的政策有所改變。1578年,土默特部阿勒坦汗皈依藏傳佛教後,宣佈薩滿教為非法。於是該地薩滿教只好轉入民間,進行秘密活動。16世紀末,佔據青海的阿勒坦汗引入藏傳佛教格魯派,迎來了宗喀巴的大弟子第三世達賴到蒙古傳法。1640年,以俺答汗為首的蒙古族領袖們宣佈藏傳佛教為“國教”。

藏傳佛教在蒙古地區廣泛傳播,歷經幾個世紀,在政治、經濟、思想、文化等方面對蒙古民眾產生了深遠影響。政治上,蒙古封建主以藏傳佛教為思想武器,鞏固了寺廟的地位,樹立了高級喇嘛們的威信,賦予了喇嘛各種特權。這就使寺廟和喇嘛在社會上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逐漸參與並左右蒙古的政治。

為表現對藏傳佛教的虔誠,蒙古封建主們還爭相把自己的土地、牲畜、金銀財寶和屬民施捨給寺廟,並規定免除喇嘛們的兵役、賦稅和其他封建差役。於是,寺廟佔有越來越多的土地、牲畜和屬民,逐漸形成了新的封建領地。

此外,蒙古人的生老病死,嫁娶節日無不由喇嘛唸經“卜兇問吉”和“解脫超度”。蒙古貧苦牧民含辛菇苦,節衣縮食,把一生勞動所得的大部分供奉給寺廟,以表示自己對“布爾紅”(菩薩)的虔誠,希望由此得到神明的保佐,能夠超度苦海,死後升入天國,來世會有幸福。

上述影響的綜合性社會效果,消弭了蒙古人的擴張性。

藏傳佛教改變蒙古民族性格的世界影響

在蒙古民族實現從馬背上征服天下的民族精神向下馬治理天下的轉變過程中,藏傳佛教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說,如果不是藏傳佛教,蒙古人的民族性格不會由外向征服型轉向為內斂臣服型。

成吉思汗時代的蒙古人是能徵好戰的馬背上的民族,是草原上征服周邊世界、爭取最大地盤的英雄的民族,充滿戰鬥精神。當蒙古上層社會和底層社會都皈依藏傳佛教後,就意味著藏傳佛教入主蒙古民族精神,使得蒙古人的民族性格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馬背上那種擴張、征服等外向型精神,逐漸轉化為崇文、內求極樂等內向型精神。

筆者到歐洲進行訪問時發現,歐洲人至今仍對成吉思汗剽悍的民族性格心有餘悸。可以想象,如果後來的蒙古人還將承繼並延續成吉思汗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性格,那麼將有可能征服全世界,就像有些極端民族主義者想象的那樣,全世界沒有一片土地不是蒙古人(統治)的土地,“哪裡有人煙哪裡就可能被蒙古人(征服)”。

總之,藏傳佛教涵化了蒙古民族,改寫了世界歷史。民族與宗教的這種特殊互動關係,對世界歷史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一方面,蒙古人在政治軍事上征服了包括西藏等地的廣大地區。另一方面,後來蒙古族接受藏傳佛教的涵化,反過來又擴大了藏傳佛教的傳播範圍。最為奇妙的是,藏傳佛教使得馬背上的民族變得“順服”,從而改變了蒙古人向外擴張的民族性格,進而深度地改變了世界歷史的發展。足見,藏傳佛教對蒙古人乃至世界歷史的影響不可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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