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告別的時候,說聲再見都是奢望。”
在泉州坍塌的酒店下面,救援人員找到了一家五口。
他們保持著依偎的姿勢,爸爸護著媽媽,媽媽護著女兒。
他們都深愛著彼此,最後一刻也不分離。
本來過了這個晚上,他們就可以解除隔離回家了。
太遺憾了,就晚了一步,家裡的老人該多傷心啊。
我不敢想象災難來臨那一刻,這個家庭經歷了怎樣的恐懼。
爸爸媽媽用本能護住孩子時,又在想些什麼。
還記得那個90歲的老奶奶嗎?
她隻身來到醫院照顧兒子,寸步不離,五天四夜等來病床。
她找來紙和筆,給兒子寫下幾行堅強有力的字:
“兒子,你要挺住,要堅強戰勝病魔。要配合醫生……”
這位堅強又有修養的白髮母親,身上散發著巨大能量。
但真相卻是殘忍的——
老奶奶65歲的兒子,在寫信的當天下午就離世了。
被深愛著的孩子,直到臨走也沒看到這封信。
林醫生擔心老奶奶接受不了,對她隱瞞了這個事實。
“對不起,我撒了個謊。”
-圖片來自林醫生微博
直到這幾天,老奶奶才逐漸得知真相。
在媽媽的眼裡,無論多少年過去,孩子始終是孩子呀。
“想對他說的話,最後還是沒能聽到。”
還有那位77歲,學著用微博發出“你好”的老人。
他和妻子被感染後,一直在積極幫孫女尋找治療。
我一直關注著他的微博,直到有天看到這條內容:
我沉默了很久,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些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變成了一紙證明。
他們都還愛著這個世界,有著牽掛,人生就這樣突然定格了。
股神巴菲特說:我活了89年,這是我頭一回見。
疫情肆虐下,我們真的見到了太多的悲歡離合。
那麼多的眼淚和告別,讓我們的心都有些痛到麻了。
這一個多月教給我們的,就是4個字:
世事無常。
就像那首《來日方長》歌裡寫的:
“以前我們總是以為,有很多的以後;
時間卻越過越少,誓言在原地守候。”
看過一組數據,假設人的一生是 78 年。
我們花 28年睡覺,佔據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我們還要花 10.5 年工作,花在消遣時間上9.5年。
最後我們真正剩下的時間,只有短短 9 年而已。
9 年,並不長。
而我們花在陪伴上的時間,更少之又少。
《請回答1988》裡的金社長,平時嬉皮笑臉,沒有難過的時候。
但每次到了生日這天,大家為他慶祝,他卻絲毫不開心。
有天他妻子拿出一卷錄音帶,金社長突然哭了出來。
“是媽媽的聲音。”
“我原以為不會難過,可還是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媽媽。
哪怕給媽媽打通電話也好,可沒地方打電話。
我好想媽媽啊,真的好想她。”
有次開車送哥們回家,送他到家後,我繼續往前開。
從反光鏡看到他一直站在那裡,目送我離開。
直到視線慢慢模糊,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後來見面我打趣道,像生離死別似的。
他說,自從家人生病離世之後,把每次見面當成最後一次。
“相思始覺海非深”。
其實海並不深,懷念一個人比海還要深。
人生無常,人走、茶涼、緣滅,生命從不等候。
費玉清在去年宣佈退出歌壇,他在告別信裡寫道:
當父母親都去世後,我頓失了人生的歸屬。
沒有了他們的關注與分享,絢麗的舞臺讓我感到更孤獨。
掌聲也填補不了我的失落,去到任何演出的地點都讓我觸景傷情……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荷西當年在海底進行水下工程操作,意外喪生。
三毛含淚寫道:
“當他被打撈上來的時候,那天是中秋節。
那時候日已盡,潮水退去。
皓月當空的夜晚,交出了再不能看我,再不能說話的你⋯”
有一種小昆蟲叫蜉蝣,它只能活一天。
它跟螞蚱交了朋友,螞蚱晚上跟它說,咱們明天見。
蜉蝣卻想告訴它:
“對不起,再也沒有明天了。”
在後臺看到這樣一個故事。
舅舅生病去世,去告別儀式的時候,舅媽一直在哭。
回來的路上,舅媽的手機收到快遞提醒。
是舅舅買的,他知道舅媽擰不開瓶蓋,臨走之前在網上下單了好幾個開瓶器。
無法在人間繼續守護你,也依然會在天堂繼續愛你。
生命裡的告別真的太匆忙了,甚至沒有一個招呼。
就像那封母親沒能寄出去的信;
就像還期待著明天的一家五口;
就像那位想見證孫女長大的老蘇。
人生的遺憾啊,總是太突然了。
最怕的是關於愛的呼喊,再也沒有迴音。
有空的時候,多和你愛的人說說話吧。
今晚你也可以在這裡,為他點上一首歌。
告訴ta,關於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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