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城記-----膠州(七)(十)豆腐腦是甜的還是鹹的

前面寫的關於山東大饅頭一文,膠州篇,因為涉及粗俗描述,一直不能審核通過;不知道後續還能不能留得住,就抓緊再補一篇,確保乾淨,順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加之其他幾篇,可能又涉及某位敏感人物,不能通過審核,有點心急;


小蔥拌豆腐


北京人有用韭菜花、青椒糊拌豆腐的,這是侉吃法,南方人不敢領教。而南方人吃的松花蛋拌豆腐,北方人也覺得豈有此理。------汪曾祺《豆腐》


說豆腐是中國的國粹,不為過;日本有“唐腐”之說。

只有中國人可以將一顆豆子物盡其用

並充分發揮大吃貨精神,推陳出新;

兩千年後,南人吃米不吃麵,北人吃麵不吃米

豆腐,卻是人人愛吃;


汪老曾單獨寫一篇豆腐,很多年前讀過,這次重新看了一遍,很喜歡。


豆腐按照點的程度來講,我是分成老豆腐嫩豆腐豆腐腦和豆漿,並沒有完全體驗過南豆腐北豆腐之分,也沒見過水豆腐,有機會再去探一下;

老豆腐就是文中的北豆腐,確實北方人吃的比較多;這個和另外一種嫩豆腐的代表,四川豆花,都是可以當點心或者當菜直接吃的,不需要在煎炒烹炸深加工;調味加醋醬油辣子,四川豆花另加青蒜,而北京老豆腐則加韭菜花,這一點,老舍的《駱駝祥子》寫得尤其好;


豆腐乾,不知道北京的燻幹是什麼,沒吃過;我們山東老家的豆腐乾是鹽幹,曬到焦黃為佳。可以生嚼下酒,也可以蒸熟下飯;江浙的豆腐乾就是香乾茶幹,兩寸見方兩分厚的豆腐塊,用醬油糖高湯煮好,晾曬至半乾,外面是棕紅色了;杭州經常吃香乾肉絲,主料就是香乾切絲和肉絲炒,可另加香菇絲或者蒜苗,鮮香可口,顏色清爽;


豆腐做的大薄片,東北叫幹豆腐,涼拌黃瓜絲或者用尖椒炒,東北餃子館現在全國也很多,總數量不會少於蘭州大酒店和沙縣料理,幾乎家家都有這兩道菜,很值得嘗試;南方的豆腐大薄片,則叫千張或者百葉,最常見的是百葉結燒肉,和金華骨頭煲裡的配菜。杭州曾經有一家金華骨頭煲,開在火車站旁,生意火爆;大筒骨,用砂鍋煮開,先吃骨頭肉,吸骨髓,再吃砂鍋裡久煮的千張;不知道是不是用真正的金華火腿調味道,總之湯極鮮美,卻不清淡,千張入味極深,客人大都會多加一份千張,當火鍋吃;


豆皮或者油皮,這東西我就很少吃,一把都是吃火鍋的時候,一筷而過;

做成菜,最有名的是杭州炸響鈴,故事比菜好,豆皮炸酥了蘸甜醬吃;

最想吃的還是是武漢豆皮,或者說湖北豆皮,令狐沖去解救任盈盈之前,就要連吃三大碗;


至於拌豆腐,香椿拌豆腐,想想都是絕味;穀雨前後的香椿,在案板上切碎都是滿廚房的香味,加香油拌豆腐,一箸入口,三春不忘,是真的;香椿的香,霸氣,豆腐則質地柔軟,兼收幷蓄,兩者相加,君臣相宜;

小蔥拌豆腐,最有名還是歇後語;我們老家沒有小蔥,都是大蔥;纖維太粗,辛辣太過不適宜;最合適的還是小蔥,可惜,我到南方之前都沒吃到過;

南方的皮蛋拌豆腐,我也喜歡吃,不過都是嫩豆腐,必須加的一味是紅辣椒,顏色上很是搭配;

至於高郵鴨蛋拌豆腐,還真沒吃過;鹹鴨蛋還是配饅頭最好,特別是山東大饅頭;


燒豆腐,確實先煎後燒,加肉末,香菇,蝦米,等等,兼容性很好,謂之家常豆腐;

而麻婆豆腐,隨著這幾年四川菜在全國攻城略地,為眾人所知;而今年來杭幫菜的代表,外婆家,起家之初的招牌就是3塊錢的麻婆豆腐,味道不錯,價格實惠,飯店裝修上檔次;


文思豆腐,我是真沒吃到過。想來廟裡能做好的都不錯。古龍的小說裡每次都大吹特吹,電影《繡春刀》裡的“張小敬”在西山寺吃得也很爽,而杭州靈應寺的素齋,也很貴。


砂鍋豆腐裡,確實一定要湯好;杭州最有名的是千島湖魚頭,上好鰱魚頭熬出的湯,放入豆腐煮到起蜂窩,魚的滋味全進去了,魚肉反而不如豆腐好吃受歡迎;

汪豆腐是高郵菜,浙江金華有道沃豆腐(可能是金華東陽,但是金華也很多),做法大同小異,是將豆腐做成葷菜吃;


大煮乾絲,則是最著名的淮揚菜,用的是最家常的豆腐,考驗廚師的卻是最好的刀工和火候,至於輔料,湯底和配料,更是講究。讓人想起袁世凱的那隻鴨子;

我們老家則是豬肉白菜大豆腐燉粉條,從小時候開始,誰家能頓頓吃上這個,就是小康;

大豆腐,相對於前面說的蘿蔔纓子同煮的小豆腐;


臭豆腐我還是覺得浙江比湖南好;剛來杭州租房子,住老小區,每天下班回家路過門口,都會有老杭州阿姨在門口支攤賣炸臭豆腐,自己家做的,食材放心,現炸出鍋,又焦又香(其實真做的好的臭豆腐不是臭,真要說臭,也是香臭;而在全國大部分城市的所謂“美食城”“美食街‘,充溢全場的那股臭味,真的是工業添加劑出來的)。

湖州嘉興等地,會流行小砂鍋燉臭豆腐,油汪汪的,辣,燙,香,臭,兼而有之。

有幸在杭州吃到過臭豆腐料理,生的,不是炸的。蘸芥末和醬油,居然很是鮮美;


而我在來杭州之前,接觸的臭豆腐則是臭豆腐乳,也是一個重口味,用來蘸大蔥,確實北方人的心頭好;

王致和雖然是北方腐乳的代表,但是真的最好吃的北方腐乳都在民間,自己做的;小時候,會有老人家,用自行車推個小缸,裡面碼好豆腐乳,沿村叫賣;誰家想吃了,就安排自家小子拿只碗,遞過去,老人家就從缸裡夾出幾塊,心情好,還會多添點湯,多夾半塊;


黃山的黴豆腐,是我很喜歡的。多年前曾去過一次黃山,朋友家裡連吃幾頓;後來每碰見徽菜館,都會進去嘗試,可惜,失望的次數多;

黃山的茶幹,好過江浙的,很多!


可惜汪老寫《豆腐》的時候,還沒有網絡,沒有豆腐腦是甜的還是鹹的,豆漿是甜的還是鹹的,粽子是甜的還是鹹的,過年吃餃子還是吃湯圓的全國大討論。

他會選什麼?


可惜,不想寫我們的糖夾,米糕,米包,豆包,黏住,餓了。


讀城記-----膠州(七)(十)豆腐腦是甜的還是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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