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荷蜻蜓
第六章……
但是，我們大凡打架，兄弟們基本上是贏多輸少。因此，在隆河圩上後生一輩，我們“兄弟幫”盡出風頭，到九0年中秋時候，龍哥手下就可招集二十多個兄弟在身邊了。
雖然人馬多，但是整個團體沒有收入，單靠龍哥一個也沒法維持整個局面。因此鎮上的幾個飯店和大排檔都記著龍哥的賒賬單，少則一千幾百，多的有三兩千。
兄弟們大多是幫家裡擺攤賣貨或者種田的多，那有這麼多錢宵夜飲酒，每次宵夜飲酒水鎮一百元左右是少不了的，這也是我和龍哥最傷腦的事情。
沒有一條搵錢的門道，說什麼也是白費，而且還是要快速賺錢的方法，這些問題是我和龍哥商討最多的話題。
兄弟之中，各家庭的環境也差不多，但相對來說，比農村耕田的農民是好了些，比童年時好很多，因為改革開放畢競十多年。
鍾老大的家庭在村裡是最好的，因為他爸種農作物，還開了個農副產品加工，把農產品除了自已種植的淮山，葛薯外，還收購加工出口販賣，還有附近的金田鎮租有個檔口，專門經營農副產品門市部，因此，鍾老大經常要送貨到潯洲金田鎮，而我們也經常跟他往金田跑。
平時兄弟有時間喝酒聚會，多數是在龍哥家餅廠裡，閒時十個八個，每次例規定輪流各敬三杯，這是兄弟們例規。龍哥的酒量是一斤多的“桂林三花”也不成問題，其他的兄弟多數也不錯，很能飲。而我真的是一杯下肚就天昏地轉，頭紅耳赤的，我是滴酒不沾，龍哥早知我不沾酒量，因而無論什麼酒局，誰要敬我酒的話，龍哥在場必幫我隔掉，他是不會讓我沾上的，這一點龍哥非常瞭解，同時每當酒局，我還保持著非常清醒的頭腦，辦起事來也很少出錯。
龍哥的豪氣還表現在與村下爭鬥方面，
這時流行看錄像，晚間鎮上唯一的娛節目是看錄像，而開錄像廳的是鄉下松山村的人開的，票價是五角看一晚，放的多是香港劇，有《射鵰英雄傳》、《四大名捕重出江湖》等等。我們兄弟幫多數要看‘霸王戲’，不給錢也非得要進去看，一次半次還可以，時間長了錄像廳守門的就不肯放我們進去了，這就引起我們兄弟非常不滿，爭鬥也從此開始。
兄弟結拜前，還是小打小鬧的。自從合力後我們從人數上也佔了優勢，當然小小的錄像廳不會把他放在眼內，並不是幾元錢的問題，而是幫裡聲譽問題，是面子問題！
這一次終於爆發了一場積蓄己久的大混戰。
松山村離隆河也就一公里遠，錄像廳也有準備的，村子裡也有十來過後生仔，他們內心也知道我們會鬧事，那段時間經常會多派三五個來看門。
錄像廳就開在圩中段，兄弟們多是鎮上的，那幾天，每晚我們吃了飯都聚在龍哥家，商量如何制服松山幫，我們不忍他們對兄弟班的蔑視，最少給他們一點教訓，我們這班人不好惹！
探清情況，那夜他們只有三、四個在看門。我們喝過酒之後，除六兄弟外，還帶上五六個小弟，每個手上藏著一條木棍或水管鐵，準備開戰。
小四人雖個子小，而膽量最大、話最多，說到打跤最是神勇。而我雖高些，又略顯單薄，打鬥不是強項，每次與人爭鬥時龍哥都叫我跟在他後面，他在前面衝鋒，算是有意保護著我。
這次有準備的決鬥在酒後開始出發，龍哥領先帶隊，其他兄弟跟緊尾隨，浩浩蕩蕩直奔投影廳，這次我們目的不是看錄像，而是特意去搞事！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由龍哥和小四先用一元錢買票行在前面，而我們後面十個兄弟不買票，直接進去，如果被攔下，在爭執中直接出手幹架，關健是人數上我們佔優勢。
事情正如我所料，龍哥剛進入影場，我們跟在後面的即刻被攔阻，龍哥此刻大怒，衝上前就給守門叫太保的當頭一個拳頭，雙方見狀，即刻展開一場拳腳交加的搏鬥。
我們十多個打他四、五個，二對一，手上又有工具，局面上佔了上風，從錄像廳門口一直迫他們四五個人到後邊的小巷裡，我跟在大部隊後面，龍哥和小時一直在前面追趕打鬥。
想不到的是錄像廳裡面還有三、四個松山村的人馬，當他們聽到外邊的動靜時候也衝出來幫手，在後面的我一看情勢不妙，冷防不及，這幾個人也就衝到我前面了，我大叫一聲“啊龍，後面還有幾個！”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已到我面前，我手上沒帶具的，下意識地用手反擊兩下，殊不知他們幾個一擁而上，只覺頭上身上幾處被重重地擊中，我單薄的身影那能頂得住這樣的攻擊，一下就頭上星閃地轉，跑也來不及了。
聽到我的呼叫，龍哥反應也快，看見在後面的我被兩三人追打，他叫聲小四說，“德哥在後面，快返去幫手！”說著快速往回跑，看到我被揍在地，他更是冒火三丈，朝三個黑影狂揍！小四緊隨其後，其他兄弟也幾個折回幫手，一陣功夫，把他們四人打得連滾帶爬，叫著喊著，慌不擇路四散而逃，而剛才在前面的也被追趕得亳無蹤影。
坐在地上的我只一覺臉上一陣發熱，一摸個臉，溼溼的，看看抹過的手，願來是血！他孃的，我被陰了一獲！想不到他們抽後督！
龍哥見我受傷，更是火上燒油，跑了人跑不了廟！大聲對兄弟說“把投影場砸了！”
小四一班聽到龍哥發話，即刻蜂擁入投影場，把看戲的全趕出來，幾十張椅櫈被砸爛一大半之後，由鍾老大和小四扶著我，向龍哥家撒兵。
這一場仗下來，雖然我們有幾個兄弟也受了點輕傷，也都沒什麼大礙，但制服了松山幫，從此在隆河圩上敢打敢殺的名聲算是漸漸打出名聲，更多的小字輩聽到龍哥的名字都示服，而在兄弟中對龍哥更是服貼，最近跟在兄弟的小弟加起來有三十多個了。
雖然兄弟夥伴們的大的十七八歲，小的十二三歲，但基本上沒有出過隆河地界的，最多是到花洲縣城，也極少。而我最遠是去地區上的玉林專科上讀了兩年的書，還有就是兄弟們跟鍾老大送貨去金田鎮，因為他家的農產品要送去金田賣，而金田鎮是廣西區內最大的農產品集散地，非常熱鬧。
我和龍哥最迫切的問題是錢的問題，有人無錢，的確難過，和龍哥分析形勢，隆河裡基本都是農民，沒有一個工廠，除了擺雜貨賣日用品，根本上就沒有我們可做的搵錢的工作，而要打工的話，也要到廣東才有工打，每天晚上除了玩或喝點小酒，也真是沒什麼節目，晚上隆河的街上和農村一樣，靜悄悄的。
直到今年秋天，湧擠的鬧集市上好不容易搞到幾十元錢，使我和龍哥看到了一線門路生機，這豈容錯過？
收了戴師傅五十元當晚，六兄弟去大排檔食宵夜，龍哥把我的想法和兄弟們在酒席上說出來。
酒過三循，龍哥開口說，“今日大家都見了，搞了戴師傅五十元，雖然不多，就是個好兆頭的開始”，眾兄弟點頭慶示，“都是龍哥、德哥有辦法，跟著兩位大哥有吃有飯，玩得開心”。
龍哥接著說“只要兄們大家一條心，有甘共享，有難同當，跟著我，我吃飯，兄弟們絕不吃粥！”。
小四接過話來，“我們是拜過把子的弟兄，有福同享，有難共當，不求同年生，但求同日死。”說著舉起酒杯，又一輪的敬酒，整個場面算小四的年紀最小，話最多。
席間由龍哥猜碼先打一圈，一碼四蹄，每蹄四杯，誰輸誰飲。如果“全紅”就輸十六杯，輸三贏一算“丁雞”酒，最後一杯不用飲。這樣算來，單是打一圈過也要應付七八個人，沒酒量的當場“叭下”了。
而我只會猜碼，不會飲酒，大凡酒飲之局，只限頭“車輪轉”那三杯，這就己經足夠醉了。
當夜飲罷後由我宣佈:從今日起，每個圩市集日，對所有外來的，擺攤賣藥的“江湖佬”收費，最少三十元，多的一百元。我計算過，每圩大約有十多攤檔位，如果都收足，三日一圩，每圩收入就有幾百元。憑龍哥和兄弟們現在的聲譽，我想做成這事應該沒多大難的，只要兄弟同心，我們的好日子快到了！”
龍哥帶頭鼓掌，“德哥講得啱，從今以後，隆河掌握手我們兄弟手中，有福同享。”
眾兄弟高舉酒杯，
“兄弟同心，乾杯！”
(兄弟聚義故地“永隆橋”)攝影/南荷蜻蜓
……本章完，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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