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老實人”:兒子孫子都稱帝,挪北洋軍費討好“大姨姐”慈禧

在清朝12個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裡,有一個出了名的“老實人”,不但力助慈禧掌握大清權柄,而且他的兒子和孫子都成了皇帝,這個親王就是讓慈禧既信任、又猜忌的醇親王奕譞。


大清“老實人”:兒子孫子都稱帝,挪北洋軍費討好“大姨姐”慈禧

老實人奕譞

擁立慈禧初建大功,兒子稱帝隱身幕後

出生於1840年的奕譞是道光皇帝的第七個兒子,在整個咸豐朝,他因為年紀小始終碌碌無為,咸豐皇帝讓他留他在內廷行走,一方面是這個自小老實的兄弟值得信任,另一方面也是想培養他多學習政務國事,將來好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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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豐皇帝


奕譞的真正的政治生涯是從一場“政變”開始的。咸豐11年(公元1861年),皇帝熱河病逝,載垣、端華、肅順等八大顧命大臣意圖孤立慈安、慈禧兩宮皇太后,被慈禧聯合恭親王奕訢發動“辛酉政變”奪得皇權。在這場宮廷鬥爭中,奕譞堅定不移的站在慈禧身邊,先後被授予正黃旗漢軍都統(實掌兵權)和步軍統領,並監管善撲營,慈禧將京畿護衛的重任交給奕譞,可見對其的信任。

雖然“辛酉政變”的首功之臣是恭親王奕訢,但奕譞也穩定軍隊、綏靖治安,在事件中功不可沒。不過他不像那位年長7歲的異母哥哥一樣張揚,不急不躁、謹小慎微,深得慈禧欣賞。同治三年他被冊封為親王,從此開啟了“退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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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譞本尊照片


同治皇帝19歲染病身亡,如何選擇繼承人是慈禧要仔細研究的問題。既要年齡小好掌控,出身又要“根紅苗正”與太后一條心,父母還要老實聽話守規矩。選來選去,慈禧把目光對準了醇親王奕譞的兒子載湉。奕譞老實不愛財,每日裡誠惶誠恐的做事情,事事向慈禧請示彙報,是太后最信任的人;同時,奕譞的妻子葉赫那拉·婉貞,是慈禧的親妹妹,載湉是妹妹的親生兒子,這樣親上加親的選擇,慈禧當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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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


從出生到同治去世32年的人生裡,奕譞只做了兩件事,第一件幫助慈禧發動政變,第二件把兒子交給慈禧冊封皇帝。大多數時間都碌碌無為毫無建樹的奕譞,憑藉這兩項“豐功偉績”就已經位極人臣,他把韜光養晦的功夫發揮到極致,也或許其本身老實懦弱的性格,就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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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人也有尊儀


“假太上皇”謹小慎微,挪用軍費討好“姨姐”

明代的嘉靖皇帝,繼位稱帝是因為明武宗無後,但嘉靖坐上龍椅的時候自己的父親都已經死了,而且因為如何給父親上徽號的事情,搞成了載入史冊的“大禮議”事件。這時的光緒皇帝登基,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還活著,這個“假太上皇”的綽號,把原本就謹小慎微的奕譞推到了火山口上。

兒子做皇帝,當父親的怎麼好在處置軍國大事?知道進退的奕譞立即上書請辭,要回家閉門讀書,追憶先帝。奕譞的態度令慈禧非常欣慰,雖然同意了他辭職的請求,卻給了他世襲罔替的親王頭銜,這份殊榮在整個大清歷史上也只有12個人擁有過。不但讓他成了“鐵帽子王”,慈禧還給了奕譞一個“肥缺”,讓他給咸豐和自己修建陵墓,奕譞推辭不過只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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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


奕譞原本自號“九思堂主人”,在隱退之後立刻更改為“退潛主人”,退是退隱山林、潛是深藏功與名,老實人的這份“忠誠”也讓慈禧頻頻點頭,在光緒二年,慈禧讓奕譞進宮教導小皇帝讀書。給他與兒子見面的機會,一方面是周全他的天倫之樂,另一方面也是對他的繼續考察。奕譞對皇帝的謙恭有禮顯然讓他考核過關,三年後慈禧賜他食“雙親王俸祿”,也算是對他的繼續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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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共和》劇照


如果生活就這樣結束,那奕譞的人生或許就少了幾分顏色。光緒十年,由於恭親王奕訢獲罪罷免官職,退潛十年之久的奕譞再一次回到了大清權利的中樞。在之前的一場戰爭中,清朝廷認為沒有海軍終會引起“肘腋之患”,於是開辦了海軍衙門,奕譞當上了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海軍司令”。在他之下另設會辦大臣兩名,分別由慶郡王奕劻、直隸總督李鴻章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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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


奕譞雖然不懂得軍務,但老實本分的性格讓他懂得放權和放手,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李鴻章破開重重壓力,終於建成了北洋水師。奕譞曾親自到北洋水師視察,定遠、鎮遠等超級巨輪和數十艘世界先進的海軍輪船,讓奕譞對北洋水師充滿信心,回京後他請慈禧太后親筆題寫了一幅匾額,懸掛在天津大沽口的海神廟。隨後他又親自給慈禧太后上書,請求修建鐵路繼續扶助海軍,因為對奕譞的相對信任,慈禧也滿足了他的要求,要知道李鴻章曾為此努力過17年都沒有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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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戲骨朱旭曾扮演奕譞


海軍是燒銀子的大戶,可以說沒有奕譞,李鴻章將註定一事無成。當然,奕譞對慈禧還是絕對的忠誠,為了讓太后有個玩的地方,奕譞便將很大一部分海軍經費挪出來修建了頤和園。這座頤和園修建工程最緊張的階段,正值直隸省和京師遭受特大水災,御史吳兆泰因為怕激起災民鬧事,建議暫時停工並引起朝堂熱議。此時奕譞卻一言不發,鞠躬盡瘁地繼續修建,直到頤和園修建完成,他也功成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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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師


生前死後猜忌不斷,老實本分化險為夷

雖然奕譞得到慈禧的信任,但他畢竟是皇帝的親老子,這樣的身份讓他天生就要受到頻繁的猜測和質疑。奕譞的一生,始終在慈禧和她的無數密諜暗探監視下度過每一天,太后屢屢的試探也讓他誠惶誠恐苦不堪言。挪用海軍軍費修頤和園,這份出力不討好還要被寫進史書的罵名,奕譞必須心甘情願的擔著,若非如此,他早就身首異處了。

別的親王,哪怕是貝勒貝子都是妻妾成群,奕譞一生只有4個女人陪伴身邊,除了慈禧的妹子婉貞,還有個側大福晉顏扎氏是慈禧專門給他送過來的,名為獎勵實為監視,奕譞怕說錯了話,對這位福晉彬彬有禮卻很少去她的房間過夜,與顏扎氏只生了1個女兒,在六歲時也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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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譞的福晉


主政海軍衙門有功,慈禧讓他回京主政,他堅決推掉,說皇帝還小,諸位大臣都希望聽到太后的訓政,請太后看在時局艱難的份兒上,滿足大家的願望再繼續為國操勞。等到皇帝長大了親政以後,也得有事先聽從太后懿旨再告知皇帝知曉。慈禧對此非常滿意,事實上,奕譞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慈禧和內廷的“大管家”,為太后修陵、為皇帝籌備大婚、為慈禧修建頤和園,老實人本分的做些瑣碎的事情,卻並沒有化解慈禧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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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譞和妻子


光緒12年,奕譞主理海軍衙門時,慈禧曾賜給他和妻子一頂杏黃大轎,這明顯逾制的賞賜把奕譞嚇得夠嗆堅決不收,在慈禧的一再堅持下他不得已抬回了府中。如同一個普通白領,突然“中獎”了一臺邁巴赫,平時只是放在家裡,很少敢坐著出去炫耀。3年之後,奕譞還主動提出自己的府邸屬於皇帝“潛邸”應該皇家收回升為宮殿,慈禧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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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親王府


光緒15年,慈禧太后最信任的大臣,河道總督吳大澄“密奏”(能傳出來的肯定不會是密奏),大致意思說:“宋英宗崇奉濮王,明世宗崇奉興王,當時議政的人想要改稱皇帝的親生父親為伯、叔,這實在是不近人情,應當定親生父親的名號,加上徽號;而且一般臣子過繼為別人的後代,還可以根據本身的封典,封自己的親生父母,何況貴為天子,天子的父母,必當要有尊崇的封典,因此請朝廷眾臣議定醇親王的稱號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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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譞修建的頤和園


這可嚇壞了奕譞,本來就趴在地上給慈禧當牛做馬,生怕引起一絲一毫的懷疑,這時候突然有人要給他上徽號,還是慈禧信任的大臣,這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簡直就是想要他的命。在他的多次奏陳哭訴之後,這個動議終於被壓在故紙堆裡。

光緒16年,連驚帶嚇,加上修建頤和園的疲勞,奕譞突發疾病,死在家裡年僅51歲。奕譞的喪儀哀榮無限,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親自前往祭奠,原本想為他定稱號為“皇帝本生考”(稱本生考,就是“皇上親爹”的意思),但念在奕譞生前的一再堅持,遵從其遺願,諡號為醇賢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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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皇帝


即使奕譞生前為慈禧效牛馬力,死後仍然沒有打消太后對他的顧慮。光緒22年,有個叫英年的大臣據說擅長看“風水”,報告慈禧說奕譞的墳上有棵白果樹,這“王上加白”可就是“皇”字,不利於大清江山。慈禧聽了,說你們去砍了吧,不必告訴他(光緒)。內務府考慮再三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光緒,皇帝大怒說你們誰敢動這棵樹,就先砍了我的腦袋!

皇帝氣憤到這個樣子,臣下不知所措,又跟慈禧回報,慈禧微微一笑,親自帶著人去砍樹。得到消息光緒追著去阻攔,半路上就看到原本參天的大樹已經倒伏下來。光緒號啕大哭著來到父親墳前,只見數百人還在挖掘樹根,白果樹旁被挖了個寬十餘丈的大坑,還被填上厚厚的石灰,防止樹木死而復生。在場的大臣告訴光緒,太后親自砍了三斧子眾人才敢動的手,可見慈禧對奕譞的猜忌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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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譞墓


光緒死後,奕譞另一個兒子載灃成了監國攝政王,因為載灃的親兒子、奕譞的親孫子溥儀,又被慈禧立為新君。溥儀登基後,在載灃的安排下,奕譞還是被上徽號為“皇帝本生祖考”,自己雖然只是個親王,但他的兒子孫子都當了皇帝,老實人奕譞,或許這也算是人生贏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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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溥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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