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方艙②|護士劉瑞:帶著“口罩臉”撐到最後

武漢方艙②|護士劉瑞:帶著“口罩臉”撐到最後

劉瑞在電腦登記病人的生命體徵監測數據(右一為劉瑞)

武漢的天氣逐漸悶熱起來,劉瑞一坐6個小時,防護服裡越來越潮溼。稍微一活動,就覺得呼吸不通暢,胸悶氣短,有時候還犯惡心。

她是一名援鄂護士,在方艙醫院,每天負責在電腦上錄入近200位病人的生命體徵。工作量壓下來,讓她總有一種輸不完數據的焦慮。

為了防止護目鏡起霧,在進艙前,護士們會在護目鏡上塗些沐浴液、碘伏消毒液。但時間長了,還是會起霧。劉瑞只能偏著頭,用眼睛去找沒有霧氣的角落,再透過角落看電腦。

被患者打斷是經常的事。要口罩、要生活用品、催核酸檢測結果、找醫生,她覺得自己“有八隻手都幹不過來”。

錄入不完數據,就意味著無法順利地交班,劉瑞有時也會感到心煩氣躁。一著急,身上就直冒汗,感覺下一秒就要爆發。每到這時,她就會深吸一口氣,把情緒壓下去,熬到出艙,又感覺什麼事情就沒有了。

脫下口罩,劉瑞有著一張標準的“口罩臉”:臉上深深的勒痕就是口罩的輪廓。因為捂久了口罩,鼻樑上還長出一個個的小皮疹,一撓就脫了一層皮下來。沒有藥膏,也沒有別的法子,唯一的辦法就是生忍著。

她從醫將近15年,是寧夏固原市原州區人民醫院的一名中醫科護士。2月4日中午,她才得知要來武漢支援,準備時間還不到一小時。

臨行前,醫院為援鄂醫療隊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歡送儀式。丈夫拉著她不停叮囑:“保護好自己,我等你回家。”

離開時一回頭,印象中當兵12年鐵骨錚錚的丈夫眼眶已經紅了。

武汉方舱②|护士刘瑞:带着“口罩脸”撑到最后

方艙內,一名護士因為太累蹲在牆角休息。

劉瑞母親患高血壓,心臟也不是特別好,一開始,因為怕老人家擔心,劉瑞沒有告訴父母這個消息。後來,父母從微信朋友圈得知女兒去了武漢,怕打擾女兒休息,只敢每隔幾天就會給女兒打電話。劉瑞接到電話,常常報喜不報憂,只說這邊一切都好。

剛來時,劉瑞常常睡不好覺。思念3歲的小女兒和7歲的大兒子,自責自己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照顧他們。有時在手機上看到醫務工作者離世的消息,她又心痛又害怕。慢慢地,她會刻意不看這類新聞,乾脆不去想這些事情。

睡不著的時候,劉瑞會躺著自我調節,時不時拿出7歲兒子給她寫的信看看,每看一次就哭一次,直到睡著。

“方艙不撤,我們不退。”她相信自己在異鄉可以一直撐到最後,等到一切結束,她要回到小女兒身邊,解釋自己不能陪在她身邊的苦衷。

武汉方舱②|护士刘瑞:带着“口罩脸”撑到最后

3月7日,醫療隊領隊給劉瑞和同事送上鮮花(左二為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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