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曾是“神童”,後剃度為僧,妻子哭訴,他何以名垂千古?

文|深海里的星

提起李叔同,必定會在他身上看到太多標籤,著名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也是中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曾留學日本,擔任過教師,編輯之職,後剃度出家,法名演音,號弘一,被後人尊稱為弘一法師。

李叔同:曾是“神童”,後剃度為僧,妻子哭訴,他何以名垂千古?

弘一法師


他是被公認的奇才,在各個領域都曾有過卓越的成就,甚至有諸多影響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比如說那首為人所傳唱的《送別》,就是出自他之手。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歌詞的意蘊讓每個聽過的人彷彿眼前浮現出了一副真實的畫面,無不讓人沉醉其中。

他的一生,是豐富而精彩的,比起更多人對俗世的貪戀,出家之後的他,同樣在佛學思想方面做出了自己的特色,用一句話總結,他就是那種對待任何事情除非不做,要做就做到徹底的人。

雖然不可避免依然存在一部分爭議,但他確確實實是能名垂千古的人。

1.

李叔同出生在天津一戶富貴人家,父親曾在官吏部主事,後成為顯赫的銀行家,母親是家中三房太太,生下他時父親已經六十八了,他五歲時父親去世,後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

他曾說過一生只有和母親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最幸福的,後來母親離世,他曾改名李哀,無不體現他與母親的感情,之後離開故土學習繪畫,而他盛年出家也有一部分來自母親的原因。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在於一切榮耀背後,他早已看淡紅塵,了無牽掛了,但對於家人而言,到底還是有些不公平,那麼多的家業,說放下就放下,無論如何安排都顯得有些倉促,據說他的日籍妻子還曾哭鬧過,到寺裡求見他,他都心如磐石,堅定不移。

李叔同:曾是“神童”,後剃度為僧,妻子哭訴,他何以名垂千古?

弘一法師


在他的情感軌跡方面,所謂自古少年多風流,他也不例外,他曾對一代名伶楊翠喜一見傾心。

十四五歲的楊翠喜就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出名後更是得到眾多男人的青睞,李叔同那時每天都會到楊翠喜唱戲的戲園子為她捧場,散場後又提著燈籠陪她回家。

本是兩情相悅一段佳話,卻因李叔同離開而讓一切戛然而止,楊翠喜的結局也並不好,在那個年代,戲子一生多是無能為力,她被當時的段芝貴買了下來送給了載振小王爺,至此與李叔同漸行漸遠,淪為了政治的犧牲品,也是一代佳人香消玉殞了。

而對於李叔同髮妻俞氏,如今留下的訊息已經很少了,只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當時的俞蓉兒是一位富豪女兒,按照門第來說他們兩個人是十分的般配的。

但說到底李叔同放不下初戀,對俞氏也只是止於禮,加上他們的兒子葫蘆夭折,一家人因此沉寂了許久,直到母親去世,李叔同去日本留學,又娶了一任日本籍妻子,這段婚姻也因此無疾而終,但對於日本妻子,其實也並未與李叔同相濡以沫到老。

出家後日本妻子曾十分不理解,明明生活美滿如初,為何如此殘忍拋棄,她曾要求見過他最後一面,妻子問:“弘一法師,請告訴我什麼是愛?”

李叔同:“愛,就是慈悲。”倒顯得悲涼至極。

李叔同:曾是“神童”,後剃度為僧,妻子哭訴,他何以名垂千古?

楊翠喜


2.

比起那些有爭議的風流韻事,李叔同在學術方面的成就,才是足以讓人心服口服的。

繪畫方面,他是最早介紹西洋畫知識的人,也是第一個聘用裸體模特教學的人,他曾在浙江一師範學院採用現代教育法,培養出了豐子愷,潘天壽等一批負有盛名的畫家,音樂家,是中國油畫,廣告畫和木刻的先驅之一。

書法方面,他將中國古代書法藝術推向極致,“樸拙圓滿,渾若天成”,那時魯迅,郭沫若等都以得到他的一副字為無上榮耀。

音樂方面,除去影響最為久遠的《送別》之外,李叔同填詞和選曲配詞的音樂作品有近百首,後來豐子愷和裘夢痕合編的《中文名歌五十曲》,收錄的就是他在1912年至1918年創作的樂曲,豐子愷還在序言上指出“李先生有深大的心靈,又兼備文才和樂才,因而當時能兼作詞曲者,只有李先生一人”。

話劇方面,李叔同是中國話劇運動的先驅,中國話劇的奠基人,他也是中國第一個話劇團體“春柳社”的主要成員,曾在國人上演第一部話劇《茶花女》中扮演女主角瑪格麗特,還曾主演《黑奴籲天錄》和獨幕劇《生相憐》《畫家與其妹》,他照亮了中國話劇發展的道路,更是在許多方面起到了啟蒙作用。

除此之外,李叔同擅長多種樂器,在篆刻上的造詣也很高深,在詩詞文學也在中國佔有一席之地,而後來佛學上的成就更不用說了,他不僅是一個奇才,更是一個全才,真正的天才名號,也從來不為過。

李叔同:曾是“神童”,後剃度為僧,妻子哭訴,他何以名垂千古?

李叔同戲劇扮相


3

關於李叔同遁入空門的理解,其實是有諸多猜測的,但在大方向來看,其實就是這麼幾個角度。

一個是家庭原因,他從小出生在一個信仰佛教的家庭,在這種耳濡目染的影響下,對佛教一直有著較為深厚的感情。

一個理想原因,心懷大志,卻又處在亂世,想弘揚佛法挽留社會和世道人心,現實的不圓滿,讓他雖有建功立業的念頭,卻無實質性的進展,於是萌發了歸隱的念頭。

還有一種說法是所謂的破產和挫折說,年輕時候的李叔同,希望投身革命,先後追隨康梁,而在1911年的時候,他的家業先後遭受兩次打擊,辛亥革命造成的票號倒閉,讓他的所有一切蕩然無存,但事實上有如此卓越才華的他,隨便一謀生的手段,都不至於讓生活過得太拮据。

我的理解更偏向於儒家文化裡“用行舍藏”的原則,李叔同遵循這一古訓,在革命後期理想破滅以後,他這樣的文人雅客,他們骨子裡一定是理想主義的,所以選擇“天下有道則現,無道則隱”的結局。

其實在李叔同的世界裡,是以為造成如此悲慘社會的根源,就是由於人們無窮無盡的慾望所致,而要救萬人於苦海,也就只有用“律宗”的佛教信仰,去喚醒那些沉淪的人心,當然這些不過天方夜譚,但那時的他,就是有這樣一份美好期待。

李叔同:曾是“神童”,後剃度為僧,妻子哭訴,他何以名垂千古?

李叔同繪畫作品


李叔同在《我在西湖出家的經過》曾記錄他於他出家的直接原因,杭州堪稱佛地,寺廟將近兩千多所,那時的李叔同看到了很多和尚戒律的生活,內心覺得十分有意思。

到了民國五年的時候,他偶然在雜誌上看到了“斷食”可治療多種疾病的介紹,抱著好奇心,他便想試一下,因此也間接促就了他最後選擇出家的決心。

李叔同的一生,其實是把所能嘗試的都嘗試了個遍,前幾十年的榮耀,可以輕易轉換成後半生的執著,或許除了他,從來沒幾個人能做到。

他是一個通透的人,一直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所以可以跟隨本心走,看透了世俗,看透了人生,看透了名利,也看透了一切悲歡離合,這樣一個瞭然萬物於胸的人,隱退大概也是必然的歸宿。

但放棄原本的安穩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過苦行僧的日子也不是每個人能扛過寂寞,可他做到了,後被尊稱為弘一法師,也足見他在佛學領域的地位,這樣一個傳奇不平凡的一生,為後人津津樂道之餘,也只剩下滿滿的敬佩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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