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是繪畫大師,同時也是世界文化名人,他畫的蝦堪稱一絕,栩栩如生,難以模仿。正所謂術業有專攻,畫小動物有很深的成就之後,再來畫體型大的動物,是否也會有獨有的意境呢?齊白石用兩頭牛做了最好的詮釋,而且得到了一致的好評。
在87歲高齡的時候,齊白石畫了一幅《柳牛圖》,這幅圖很簡單,該畫為水墨,紙本,立軸,134.5×34cm。畫中呈現出來的低垂的柳絲和簡化的水牛,雖然是兩種最簡潔的視覺藝術符號,但其中蘊含的真情十分濃厚。
藝術作品來源於生活,而又高於生活。齊白石的一生並不是一帆風順,到五十七歲的時候,還不得不靠賣畫求生計,然而對於一個還沒有名氣的畫家而言,賣畫談何容易?幸運的是他的功底很紮實,從小習字讀書的齊白石,把理論和實踐完美地結合起來,掌握了雕花木工等手藝之後,更是為後來的藝術人生錦上添花。
在畫蝦,蛙,蟬這些小動物上,齊白石做到了傳神的境界,這些在畫紙上的小動物,有了齊白石的賦能之後,變得活靈活現,宛若活物。每一種小動物的細節展現恰到好處,蝦的觸角彷彿在蠢蠢欲動,很有神氣。
隨著名氣不斷增大,齊白石的畫也開始變得暢銷,眾多收藏家以能夠擁有齊白石的畫作而感到驕傲。有了物質生活保障的齊白石,也能夠更加專心的創作更好的作品。人到晚年,相思之情也油然而生,對於童年的記憶和懷念,齊白石用一幅《柳牛圖》表達了出來。
這幅畫看似簡單,仔細欣賞之後,會發現實在不簡單。畫中的兩頭牛都是用水墨勾勒而成,熟練的畫作技巧,讓整幅畫很有層次感。特別是牛的濃淡突出了體積感、層次感。兩頭牛神態渾然天成,老牛正伸著脖子、弓著脊背,似在一面呼喚,一面凝神細聽;仔牛則支著耳朵,似正聆聽著老牛的呼喚。這恰恰表達出了齊白石懷念家鄉至親的意思,十分到位。
除此之外,畫中的萬千柳絲,都向下低垂,這意味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結。“柳”本諧音“留”,在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中,也寓意為挽留,表達出了齊白石對於童年的美好,有著極其難捨之情。
僅僅有這些還不夠,齊白石對少年牧牛生活的懷念,這種鄉愁在一些詩句中也能捕捉到蹤跡。比如“餘幼時嘗牧牛,祖母令佩以鈴。謂曰‘夕 未歸,則吾倚門。聞鈴聲則吾為炊,知已歸矣。’”對於牛的形象展現,並沒有千篇一律地畫出整隻,而重點畫了一隻牛的屁股。這從細節處入手去捕捉不一樣的畫面時,往往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齊白石從一個側面去做重點渲染,讓肥碩的牛屁股,正對觀眾,不僅有一種神秘感,還有一種藝術感。
最後在拍賣會上以570萬的價格成交,也讓很多人大感意外。都覺得一個牛屁股為何能那麼值錢,其實有一些被忽視的點,才是最值錢的。能拍出如此高價,除了齊白石本身的名氣之外,這幅畫的技巧之高,確實一般人很難輕易達到。都知道中國畫重在寫意傳神,而這幅《柳牛圖》正好完全符合。
在看原圖的時候會覺得除了牛屁股之外,在牛的左邊有一處黑色的地方,常人以為是不小心留下的汙點,其實放大25倍之後再看,那是牛犄角。一般人用肉眼看,會覺得齊白石把牛犄角畫在了牛背上,放大之後再看,就完全不一樣了,這牛角確實是在牛頭上。這種水平,齊白石能夠做到,也實在不愧為一代大師。拍出570萬的價格,網友都說:值了。
這幅畫題款只落“白石”二字,不欲亦不必多言。如此天趣自然,又發抒胸臆,當然是畫家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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