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的雨夜

徽州的雨夜

初夏的清晨我在淡雅的音樂裡想起了江南,想起了水墨丹青的徽州,想起了曾經在徽州的哪一個雨夜,夜雨中的徽州歷經八百年的風雨滄桑依舊未變初心。

雨是徽州的點睛之墨,淡墨輕撒,瞬間泛黃的宣紙上就呈現出一副這塵世間最美的畫面,徽州的美毋庸置疑,宏村更是中國名副其實的水墨鄉村。

徽州的雨夜

徽州的夜是靜謐安然的,唯有哪詩意的雨聲貫穿這夜的始終,也緩緩流淌在我的身心,褪去一天繁華的疲憊,我落腳在宏村一家充滿古老記憶的小客棧,沐浴更衣,然後慵懶的坐在老舊的木質椅子上,面前木質桌子上半杯茶的姿韻,雨打窗欞的聲音,看的賞心悅目,聽的沁脾入心,我不由自主的開始在記憶裡搜尋此行徽州的一切風景。

徽州的雨夜

徽州是一方媲美天堂的地方,太多的神奇彙集在這裡,得天獨厚的如夢山水,滋養了這裡的女人清麗脫俗忠貞不渝,培育出這裡的男人擔當霸氣包容博大的氣息,因此從徽州走出了許多流芳千古的傳奇人物,朱熹,胡適,胡雪巖,陶行知,民國才女蘇雪林,等等大家的記憶,在路過粉牆黛瓦滿是滄桑的老宅裡一副貫穿徽州精髓的檻聯,幾百年人家無非積善,第一等好事便是讀書,自古徽商都是儒商,遵循詩書禮儀,孝悌傳家,抬頭間看見朱熹的雅緻,松風間放鶴,花雨夜鳴琴,鄭板橋的閒適也不容錯過,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多麼清閒的古人,時光,緩步在老宅,映入眼簾的一幅幅精美絕倫的木雕裡演繹的是千百年詩書的典雅,體現的是徽州人世代相傳的嚴謹生活精緻品味,聞著老宅的氣息,看著老宅被風雨侵蝕的記憶,我彷彿一下子回到幾百年前的明清景象,遙遠繁華里的落寞,眼前淒涼破敗的惋惜,我有些心疼的問自己,如此的美麗該怎樣更好的延續,因為徽州是我對美不變的記憶,容我一點自私,在我生命的始終保持魅力依舊,我愛你,徽州。

徽州的雨夜

夜很深了,雨還在繼續,雨落窗欞是那樣的清晰可聞,我忽然想起詩句,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雨夜的徽州,總有說不出的淒涼傷感,我曾望著哪一座座承載著徽州數千年風情歷史宏偉肅靜的冰冷的石牌坊,想著哪冰冷的牌坊下掩埋了多少如花美眷的青春,堅守忠貞的孤獨,從少女到老婦孤零的一生,從鞭炮震天的鑼鼓喧天到一頂花轎抬進庭院深深,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的匆忙裡,男人一去經年,十年一覺揚州夢,男人發達了,妻妾滿室,子女滿枝,他卻忘了老宅裡哪位如花的女子,他記住的只是要揹著白花花的銀子回故土修宅子,建祠堂,立牌坊,做盡一切他能做到的光耀門楣的事情,而在他的記憶裡,她只是牆頭那朵獨自開謝的凌霄花,在光陰的輪迴裡一茬接著一茬開落隨緣,直到最後的一絲力量,她老了,她真的老了,老的如屋頂哪片青瓦,房前哪片青苔,似乎輕輕一捏,便是滴滴的淚水,她在漫長的一生裡望眼欲穿的等待,直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未等到他,而她等到的是村頭一座氣勢恢宏冰冷徹骨的虛幻牌坊,這便是徽州男人敢作敢為的壯志豪情,徽州女人勤儉持家忠貞的命運,一代代徽州人就這樣演繹著這方水土獨具美麗的風土人情,演繹著一個又一個悽美絕倫的故事。

徽州的雨夜

徽州的雨夜深處,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從小喜愛文字到慢慢喜歡文學的我,到徽州,怎能不去南湖書院,書院臨南湖而居,莊嚴肅靜,走進書院,直覺書香瀰漫,幽靜雅緻的地方,有不一樣的氣場所在,書院裡立著一副對聯:“漫研竹露裁唐句,細嚼梅花讀漢書”讓人回味悠長,似天雨流芳,一代代儒商,一個個莘莘學子就是從這裡打開了知識的天窗,智慧的大門,人生精彩的旅程,他們飽讀詩書,通今博古,匯天地之靈氣,積日月之精華,一步步走向他們人生的巔峰,創造一個又一個生命的奇蹟,風和細雨中,朗朗的讀書聲,一個個幼小的生命,宛如一顆蓮子靜待春風雨潤,發芽盛開,在水墨書香裡羽翼豐滿,然後雄心壯志出徽州,展翅萬里不低頭。

徽州的雨夜

子夜的徽州,雨慢慢停了下來,幾分倦意襲來,看看錶已是次日凌晨3點多,可是徽州的記憶卻如泉湧,信手拈來的自然灑脫不想停筆,我留戀徽州的青石古巷,小橋流水,雲朵晴空,青山綠水,月沼映月,風荷細雨,曲徑通幽,還有粉牆黛瓦下哪一窩窩燕兒的呢喃細語,徽州是一卷水墨丹青,是一闕宋詞妖嬈,湯顯祖有詩,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是的,他連夢中也不曾想到徽州這樣的美,徽州是一部經典的鉅著永遠讀不完,徽州是一副曠世的畫作永遠看不夠,徽州是一輪明月深幽而遙遠。

徽州不會消失,只是在似水流年裡默默無語。

徽州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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