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救救孩子”,“別裝了”,隔天他收到醫院短信:一屍兩命

手慢慢的在小腹上撫摸,她心裡暖了一瞬,又劇烈的痛起來,這個小生命,還沒出生,就跟著她受這樣的罪,是她對不起這個孩子。

“醫生。”夏末的眼中已經逝去的光彩漸漸凝聚起來:“如果要保孩子,我應該怎麼做?”

醫生沉吟了許久:“如果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團隊,或許可以在保住孩子的同時進行手術,不過那個團隊並不好請,要是沈先生肯出面,會容易很多……”

夏末恍恍惚惚的,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救孩子。

無論如何都不肯聯繫沈仲寒的她,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撥通了他的電話。

沈仲寒羞辱她也好,讓她給夏婉道歉也好,只要他肯幫忙,她會毫無怨言的接受。

身為女人,她不能向沈仲寒妥協,但是身為母親,她可以放棄一切。

她給沈仲寒打了不知多少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夏末一刻都不敢耽誤,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就出了醫院,攔了一輛車就趕往沈仲寒的公司。

趕到沈仲寒的辦公室門口,夏末看到了希望,急急忙忙往裡衝,卻被人一把扯住了頭髮,拽倒在地上。

夏末拼命蜷縮起身體,寧願讓自己重傷的手臂狠狠撞在地上,也要護住她的肚子,護住她的孩子。

夏婉冷眼看著地上的夏末,表情陰狠:“夏末,你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誰讓你來找仲寒的!”

地上虛弱的女人抱著肚子,聲音也很微弱:“我有要緊的事情,求你讓我見他一面,求求你……”

“求我?”夏婉惡毒的笑著:“好啊,那你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面給我跪下磕頭認錯,不應該跟姐姐搶男人,我就讓你進去見他。”

她什麼都沒做錯,被害成這個樣子,還要向罪魁禍首磕頭認錯。

手覆在小腹上,夏末彷彿能感覺到那裡面的小生命嗷嗷叫她媽媽的樣子。

夏末快要把嘴唇咬出血,腥紅著眼眶,爬起來,就那麼當著全公司人的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俯下身,額頭重重的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姐姐,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是個賤人,我不應該跟你搶男人,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

拳頭捏的發白,磕出血的額頭貼在地上,眼淚砸下來,夏末不知道磕了多少頭,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只要能救她的孩子,她的尊嚴算什麼,她的命又算什麼!

忽然手背上傳來尖銳的疼痛,夏婉將高跟鞋踩在她手上,用力的碾了碾。

夏婉獰笑著低語,“夏末,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鑽心的疼痛,夏末卻不敢叫出聲,為了孩子,她拼了命的忍耐,只求見沈仲寒一面。

“你們在幹什麼?”

夏婉的身後,傳來沈仲寒嚴肅的聲音,嚇得她連忙不動聲色的挪開腳,神色悽然的扶著夏末:“末末,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希望你別再這麼糟踐自己……”

夏末無心揭穿夏婉的嘴臉,見到沈仲寒,她朦朧著淚眼,費力掙開夏婉撲到沈仲寒腳邊,抓著他的褲腳,聲聲淒厲。

“沈仲寒,我什麼都不要了,你的愛我不要了,沈太太的名分我也不要了,你覺得我做戲也好,耍手段也好,我都承認!我已經道歉了,我認輸了,求求你救我的孩子,我已經沒有一點希望了,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

夏末瘦小的身子跪在地上,頭撞在地上砰砰的響聲在偌大的辦公室裡迴響,她卻像沒有痛覺一樣,拼命的磕頭,聲聲血淚的求著他,眾人無不動容。

沈仲寒看著腳邊如同乞丐一般的女人,心裡沒來由的痛。

即便以前夏末也如此可憐的祈求過他,卻沒有哪一次這麼讓他心裡這麼難受。

尤其是在聽見她懷孕了的時候。

夏末毫無意識的磕著頭,忽然天旋地轉,她被沈仲寒抱了起來,匆匆上了車。

她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車上,他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過,手緊緊攥著方向盤,視線不時看一眼旁邊已經昏過去的夏末。

她在三年前就曾經鬧過這麼一出,為了代替夏婉嫁給他,不惜將人綁架,甚至不惜打斷自己的手臂來冒充夏婉,這一次說不定就是她精心準備了三年的苦肉計,他或許就不應該心軟。

但……如果這一次是真的呢?

他不敢想,也不願想,寧願這些都是她早就編排好的。

到全市最好的醫院,一番檢查下來,除了她懷孕的消息,他還得知了她全部的身體狀況。

巨大的震驚席捲他的意識,她真的沒有說謊,可他一直都在認為她是在騙他,甚至還幾次羞辱了她!

沈仲寒輕輕撫摸著夏末蒼白的臉龐,眼中滿是心疼和歉疚,輕聲對旁邊的醫生說:“先把孩子拿掉吧,保住她的命要緊。”

夏末像是有感覺一般的,猛然驚醒,拽著沈仲寒的袖子哀求:“不要,沈仲寒,我只有這個孩子了,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即便是當初夏末求沈仲寒相信她的時候,她都未曾這麼卑微,她失去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她在這僅剩的時間裡還能留下一個孩子,她願意用一切去換,只是求求沈仲寒,不要剝奪她最後的希望。

男人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夏末的小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聽話。”

她哭著搖頭:“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了!沈仲寒,這是我的孩子,你無權選擇他的生死,我要他活,我只要他活!”

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強硬,憑什麼,憑什麼他說拿掉就拿掉,這是她的孩子,她不準任何人傷害她的孩子!

沈仲寒將她抱在懷裡,她發狠一般的咬在他肩頭,沈仲寒一凜,忍痛示意護士給她麻醉,護士悄悄的靠近,而他輕聲哄著她。

“夏末,我沈仲寒決不食言,我答應你,我們以後一定會有孩子的。”

“騙子,你是個騙子!你以前還說你會永遠愛我,可你還是食言了。我不會再相信你,沈仲寒,你要是敢動我的孩子,我會恨你一輩子,做鬼也會恨你!”

夏末在沈仲寒懷裡掙扎,曾經她無比渴望的懷抱,此刻她竟覺得如此令人害怕,被他抱一次,就要失去一個孩子,這個代價,她承受不起。

很快麻醉劑起了效果,她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意識卻空前的清醒。

她死死瞪著沈仲寒,嗓子已經哭啞,“你是不是要我死不瞑目才罷休?”

沈仲寒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不會死的。”

夏末被推進手術室,一路哭喊,沒有力氣掙扎,她一遍遍祈求醫生放了她,不要傷害她的孩子,可最終,她什麼都沒能阻止。

安靜的手術室,夏末的哭聲淒厲悲慟。

“沈仲寒,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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