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革命志士劉邦彥(3)


鮮為人知的革命志士劉邦彥(3)

適逢中秋,沔縣一帶土匪連日猖獗。劉邦彥大賞官兵,慶賀中秋,示不出兵,以麻痺匪兵。至夜半,命令遽發,即刻出兵。天未明,與敵接觸,劉邦彥身先士卒,團、營長見之,莫不奮力死戰,褒、沔、略三縣相繼克復。當夜部隊宿營沔縣,各路殘匪集合一處,賊勢浩大,聲言報仇。該縣無險可守,前沿官兵前來報告,各有懼色。劉邦彥戒官兵勿得妄動,不準自相擾亂,令官兵飽食待命,以逸待勞,誘敵至近,突然反擊,大敗匪兵。牛部被擊潰,斃傷百餘人,俘虜百餘人,繳槍百餘條,並奪獲牛堉春本人的乘馬、坐轎、及圖囊、雨衣等,牛僅以身免。 時有沔縣人曾子才受吳佩孚指使,在褒、沔一帶招集殘匪,自稱司令,禍亂地方百姓。劉邦彥駐兵沔縣,揚言撤回漢中,而曾子才不疑。行軍至半道,電話約會漢中王志遠部兩路夾攻,夜半改途,向敵方突進,官兵始莫名其妙,後恍然大悟。拂曉,劉邦彥和王志遠兩軍齊會協水,圍攻曾子才。劉邦彥下令,有能得曾子才首級者賞千金,官兵奮勇向前,將曾子才騎兵團全部解決,曾藏破廟因而得免。劉邦彥因此聲名大震。捷聞,國民軍南路軍總司令部和陝西省政府同時加委劉邦彥為陝南剿匪總司令。 1930年9月初,陝西省政府主席劉鬱芬委劉邦彥任陝西暫編警備第一師副師長兼第二旅旅長,因王志遠是張維璽的小舅子,師長一職留給了王志遠。 1930年9月中旬,中原大戰勝負之分已初見端倪,其初坐山觀虎鬥的張學良出兵援蔣,派十二萬軍隊入關,抄了閻馮反蔣聯盟的後路,致使西北軍頃刻土崩瓦解。蔣介石授意顧祝同(劉邦彥保定軍校同學)賄買俞方皋勸說張維璽放下武器,中原大地反蔣的槍聲趨於寂靜,西北軍各部退出戰場。 12月間,吳佩孚的代表周近仁、倪九襄到南鄭,暗中給王志遠送“興國軍第十三師師長”的任命狀,改掛“五色國旗”,俟吳到達漢中,要進一步發表王志遠為陝南護軍使。各種政治軍事勢力業已開始分化,劉邦彥十分擔憂西北軍的前景。閻、馮失敗的消息傳來,劉邦彥孤立無援,與王志遠聯名通電服從中央,聽其改編,同時,吳佩孚縱容劉存厚,廖震進駐鎮巴縣,分兵包圍城固,一面派出小部隊進據南鄭以東的十八里鋪,意在奪取漢中。斯時王志遠和劉邦彥尚未翻臉,還能協同作戰。1931年元旦夜,劉邦彥和王志遠分兵一部留守南鄭,主力出動繞道北山麓向東進發。2日拂曉向沙河營猛攻,廖部猝不及防,倉皇應戰,激戰一小時,廖部紛紛向漢水南岸逃竄。此役廖部傷亡300餘人,廖的營長外甥被打死,繳槍百餘。 彼時蔣介石命楊虎城部自安陽開至西安,劉鬱芬東渡黃河逃入山西。楊虎城任陝西省政府主席後,於1931年1月,電令王志遠任陝西警備第一旅旅長,劉邦彥任副旅長兼特務團團長,改編後的職務統降一級。與此同時四川的田頌堯派張乃庚、李蘊滋到南鄭,給王、劉送來“國名革命軍第二十九軍獨立師師長副師長”的任命狀;甘軍雷中田、高振邦派代表至漢中做說客,要劉邦彥他們把部隊拉到甘肅來。在此情況下,劉邦彥,王志遠,參謀長莊際平,參謀處長張宣武及三個團長會議,討論部隊出路。 劉邦彥提出“赴隴南,驅逐殺人放火的馬廷賢,屯兵天水,然後徐圖大事”! 王志遠認為,漢中地區既然屬於陝西的一部分,就應聽命於陝西省政府,接受陝西當局的節制和指揮, 兩人的主張發生了分歧,王懷疑劉邦彥去甘肅是有“異志”,早間傳聞和川北紅軍秘密發生聯繫,現在主張入甘便得到了證實。因此王志遠一面謝絕川方的任命,一面電請楊虎城派其所部十七師五十一旅趙壽山率部前來漢中,以綏靖地方的名義,解決劉邦彥的所謂“通共”嫌疑。 趙壽山和王志遠曾經有過師生關係,於是1931年3月初,陝軍趙壽山,孫蔚如部相繼到達漢中地區,王志遠為其利用,設謀解除了劉邦彥的兵權,將所屬特務團槍械武器收繳,迫令他去西安覆命,聽候省府裁決處理,一度被關押。後經營長何處,王銘及各官佐營救,劉邦彥始獲自由。 由於劉邦彥帶兵紀律嚴明,對賑災、興學辦教育十分熱心,曾捐給城固兩級小學數萬元,縣賑務局一千餘元。又給家鄉五佛車木峽投資,於黃河邊打車引水發展水利,以工代賑,使民國十八年逃難的大批災民得到安置救助。 南鄭縣全體商會民眾敬賀“陝南保障”、“ 誓死救民陝南福星”、“聲威遠鎮智勇兼全”、及“戌行整肅、恩威並用、紀律嚴明、聲名洋溢。”等匾額。在地方及民間商會享有崇高的威望,因此他們不敢加害,在商會紳士的大力保舉下,官復原職。但劉邦彥謂“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帝國破謀臣亡,”古來如此,惟求旋里。王志遠以同僚多年,亦迫於壓力,不敢加害,還派兵護送,劉邦彥恐生意外,半道將隊伍辭去,於同年7月潛回蘭州。當時跟隨劉邦彥的有旅部軍需官條城人張虎臣,他的大哥劉國俊,弟弟劉國義等。 這樣,劉邦彥想通過“抓軍隊”,“拯民於水火”施展抱負的想法,遭到了挫折。 陝軍開赴陝南後,王志遠的行動受到牽制,於是決定投向川北田頌堯。1931年8月,劉邦彥在陝舊部原手槍營營長何處,所部多是甘肅人,因老師的離去,對王志遠軍閥作風日益不滿,趁部隊調動進入川北舉行兵變,脫離王部,率手槍營經雙石鋪到達甘肅兩當、甘谷、武山一帶活動。 當原甘肅省主席孫連仲東調陝西時,駐蘭州的雷中田在馮玉祥戰敗後的四面楚歌聲中,已向蔣介石請降,接受蔣介石改編,任命為新編第八師師長,原任蘭州市警察局長的高振邦成為雷部一旅旅長兼警察局長。 劉邦彥在蘭,俞方皋以同學關係保薦雷中田,任第五路遊擊司令,高振邦數次勸駕就任,不聽。何處入甘,影響頗大,雷高力請劉邦彥前去聯絡,人情使然,他動身前往,但稍遲一步,已編入魯大昌部,任獨立團團長。 是時,他爺爺去世,回條城奔喪。未幾,雷中田大肆野心,拘留新上任的甘肅省政府主席馬鴻賓,自稱甘肅省保安司令,意欲獨霸甘肅軍政。是年冬,楊虎城派孫蔚如率師來甘驅逐雷中田,高振邦請劉邦彥擔任前敵總指揮拒孫,他見雷收編匪部分子甚雜,料其必敗,力辭不就,已而果然。 孫蔚如入蘭州,劉邦彥因與之有嫌疑,閉門謝客。 彼時魯大昌來蘭謁孫,久聞劉邦彥在軍事指揮和軍事教育上的才能,又有同學鄭明軒的舉薦,聘為新編十四師參謀處長,旋到師駐地臨洮就職。次年春,兼教導團教育長。 先是川軍犯隴南,佔據武、文、碧等六縣,甘川兩省軍隊發生爭奪戰,劉邦彥建議魯大昌派何處進軍碧口以遠患,何處亦以組織聯防名義致電魯大昌,建議派師參謀處長劉邦彥以同學關係入川聯絡鄧錫侯、田頌堯、劉文輝等人,魯不知虛實,欣然同意。 1932年夏,中共派靖任秋,武志平潛入國民黨軍中搞兵運,靖任秋以楊虎城三十八軍宣慰使署參謀處科長的身份,點驗部隊。在渭源點驗何處團時與何談得十分投機,認為何處富有愛國熱情,可以信賴,同時瞭解到何處的老師劉邦彥的進步意識和革命傾向,遂建議何將隊伍開至甘川交界,以便開展活動,準備起義。此計劃因劉邦彥與何處的共同運作,竟變為現實。 劉邦彥入川后,鄧、田、劉礙於同學面子,下令入甘軍隊退出甘肅,以碧口為中立區,以川甘兩省名義在碧口成立警備司令部,碧口稅收款項,由兩方中分,並由川甘兩方加委劉邦彥為武、文,碧警備司令,何處協助劉邦彥組建了部隊,邦彥返甘後,秘密為何處購得一批武器,為武裝起義做準備。 早在劉邦彥軍校讀書期間,就已秘密加入了孫中山先生的同盟會。駐軍漢中時,正值蔣介石背離孫中山先生三大政策,掀起反共高潮,許多他熟識的進步青年被逮捕關押,他見國事日非,外有帝國主義侵略,內有軍閥混戰,痛下決心,尋求救國途徑,認為非參加革命,不能有所作為,同時認識到:為反動的國民黨效力,只能使勞苦群眾陷入更加痛苦的深淵,只有投靠共產黨,才是中國革命,亦乃個人的唯一出路。當平定陝南匪亂之後,曾秘密派人赴江西,川北尋找紅軍,紅軍曾派代表來,劉邦彥意欲說服王志遠共同起義,不意竟為王所出賣,以致險遭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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