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疫期間痴人說夢

痴人說夢

與人說夢,聽說皆痴。

中午吃完飯眯一會兒,還是老樣子,閒上眼睛就會作夢。

在老家中廳屋,我兒時所住的磚瓦房,陽光從屋簷斜射過來,照射在中廳屋的地面上。阿發(我以前養的狗)站在廳屋前面的石板上,它的嘴很長,舌頭伸出了嘴外,一副悠閒的樣子,和往常等吃的時候一樣。阿發是條老狗了,它沒有了年輕時候的猴急和衝動,它知道是它的東西早晚都跑不脫的。

方平嬸子靠在中廳屋我家搭建的洗衣臺邊同我媽在爭論什麼事(這兩個可都是去世好些年的人啊)。好像是在爭論我們祖上一位先人不怎麼光彩的一件事。我以前聽方平嬸子說過:我們祖上有一叫豬乃爺爺的人曾經大富大貴過,吃泥鰍都要鐵鏟去頭。後來落魄了,向別人討要菜吃(當然並沒有到做乞丐要飯的地步)。別人笑他,他哂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聽,他還能說出這樣文縐縐的話,看來肚子裡還真是有點墨水。

大姐聽到她們爭吵,從屋裡出來,叫她們不要吵了,別讓上廳屋裡下廳屋裡的人看笑話。我看到方平嬸子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她平時就是這副模樣。聽說夢到死人是看不清楚的。看來傳聞不可信。

中廳屋裡還有幾條狗,分明是野狗。我們把別的村子的狗叫野狗。野狗敢於這麼集中去別人的地盤,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這個村子有了紅白喜事,因為要殺豬宰雞,狗兒們都會來蹭吃的,不過它們可不會上情的(隨份子);第二種情況是因為愛情。村裡如果有母狗發情,附近村裡的公狗就都會死皮賴臉地找上門來,打都打不走。但這次好像不是這樣。我突然想起了家裡買了一塊豬肉掛在灶屋。果然,一條半大的、毛髮有點脫落的花狗已經跳到了灶臺,正作勢向豬肉撲去。該死的!膽子也太大了,現在豬肉這麼貴!

我操起一把菜刀,用力朝花狗揮去,我估計如果這一刀砍中,那晚上就不用吃豬肉了。

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叮鈴鈴手機鬧鐘的聲音,我一秒中就醒過來了。

我調了上班鬧鐘,可我現在不用上班了。我不是在鄉下,我是在2020年大疫期間的耒陽城。

-----202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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