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婚嫁習俗“回門”:古稱歸寧,新女婿在這一天身份地位最大

鄉村婚嫁習俗“回門”:古稱歸寧,新女婿在這一天身份地位最大

新婚第二天,新女婿陪著新媳婦“回門”的傳統文化習俗,在家鄉山東省濟南南部山區已流傳了很久,而且至今依然盛行不衰。

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由於受生活條件所限,新女婿“回門”所攜帶的禮品是“六順禮”:公雞、豬肉、香菸、糧酒、掛麵、點心。而到後來,為了圖省事和講實惠,一般都把“禮品”摺合成了“禮金”,稱作“合理錢”或“酒席錢”,也就是所謂的“紅包禮”。

在以前“錢實”的時候,摺合的“合理錢”相對較少,一般兩位數到三位數,而隨著“時間”和“行情”的變化,現如今的金額已經變成四位數了。

當然,這“酒席錢”的多少也不是一概而論“一刀切”的,要根據親家雙方的“交情”和男方經濟條件確定,一般不會勉強。不過,儘管女方不怎麼斤斤計較,但為了面子上好看些,一般情況下,男方還是出手大方,不願小氣的,所帶“禮金”首先要打發女方家人滿意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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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門‘這天,為營造喜慶熱鬧的氣氛和藉機回收“人情禮”,新媳婦的孃家還要“厚客兒”,招待宴請前來“道喜”的賓客,名曰“添箱”,也叫“添香”,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們都要來“人情”花錢“坐大席”,一來認識認識新女婿,二來為箱子裡添錢和香氣。

這天前來看熱鬧的人,為了戲弄新女婿開心,嘴裡總是念叨著“新女婿來坐上席,拿起筷子夾粉皮,吃飽喝足回家去,臨走拐著大閨女”的順口溜。

新女婿剛進女方大門口,孃家嫂子、侄子及許多小孩子們,就都爭搶著圍攏上去討要喜糖、喜煙和紅包等見面禮。並暗中突然襲擊地往新女婿臉上抹灰塗“花臉”,冷不防地把鍋底灰或胭脂抹在新女婿臉上後,在場的人無不被新女婿那狼狽可笑的樣子,而捂著肚子咯咯咯地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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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門”的時候,新女婿要選一位酒量好、懂規矩的“傍客兒”陪同前往,起著為新女婿“保駕護航”的作用。

等新娘花枝招展地打扮一番後就起程,出行的腳力要根據雙方條件而定,早些年“回門”要麼步行,要麼騎驢,要麼騎馬;後來變成了坐拖拉機、騎自行車或騎摩托車;而隨著社會發展的日新月異,現如今已變成了打車或開私家車了。回門宴席之上的賓客,除了新女婿和傍客兒之外,女方同姓家族代表作陪是必不可少的。

同時,為了顯示宴席的檔次和規格,還要請一些出頭露面的鄉村幹部或有頭有臉的頭面人物(知名人士)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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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門的大席須“三輟三上”,“第一輟”是每人一碗熱乎乎的混沌或一碗小巧玲瓏的水餃,意思是遠路而來的貴客兒餓了,先“點心點心”吃點東西,打打“餓火”填填肚子,為之後的飲酒做準備。

此時端上桌來的餛飩或水餃之中,十有八九“暗藏殺機”有貓膩,因為碗中的混沌或水餃,總有那麼幾個用純辣椒或鹽粒子做餡包成的,是專門用來“對付”新女婿的。

所以此時的新女婿要多長個心眼兒,提防妻子的孃家人搞惡作劇,鬧出讓人狼狽的“醜態”,而被別人看笑話。每每此時,新女婿常常會被那些笑裡藏刀,皮笑肉不笑的孃家嫂子們精心設置的“美麗陷阱”給開涮、算計了。

對於嫂子們送到跟前的飯菜一定要防著點,聰明的新女婿,或者是被“過來人”提前囑咐過的新女婿,就假惺惺地裝作很有禮貌的樣子,把自己跟前那疑似有“險情”的飯菜推讓給身旁的陪客兒們享用,便可免遭一“劫”。

不過,桌上的“問題水餃”總是被推來推去地舍在席面上。否則,新女婿一旦吃到用純辣椒及大鹽粒子做餡兒的混沌或水餃,定會被“折磨”的呲牙咧嘴,有口難言,狼狽不堪。

“第二輟”是品嚐端上桌來的餅乾、糖果、果品及瓜子等食品。

“第三輟”就是喝酒的美味佳餚,七碟子八碗地上菜。請來的陪客兒要對客人好生招待,小心伺候。席間請來的族長和嘉賓主要是陪著貴賓說說話,捧捧場,而坐“席口”的粉面小生則跑前跑後地忙碌,又是沏茶滿水、又是敬酒遞煙地忙活,難得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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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輟席”都代表著一場節目的完備,要在陪客的引導下,到戶外轉悠轉悠、逛蕩逛蕩,散散心情,換換空氣,瞧瞧風景,或順便方便一下。回來的時候,洗臉盆裡不僅要重新換上明淨如鏡的清水,而且還要把用溫水溼好了的新毛巾遞給客人擦臉擦手。

按著祖輩們傳下來的“小秘密”,赴“回門宴”的新女婿,最好能順手牽羊地從丈人家“偷”點東西帶回去,之所以這樣做的主要目的,是預防婚後新媳婦老是有事沒事地往孃家跑。當然,所“偷拿”的東西不能太大、太多、太貴、太顯眼,隨便拿點什麼東西皆可,哪怕是拿一個小小的酒盅子或火柴盒也成,只是做事還要巧妙細心一些為佳,免得被人發現鬧出窘困尷尬的事情來。

席間,廚房裡的主勺廚師還要向新女婿“討賞”,新女婿要在“傍客兒”的引領下,給做菜的廚師敬菸敬酒,並送上紅包向其表示“勞苦功高”謝意。在答謝之前,廚師故意把沒法動筷子的整魚整雞端上宴席,待領賞後再做細緻加工。一般情況下,廚師僅收下兩盒高檔喜煙,喝下四杯敬酒,不好意思收賞錢,把紅包原封不動地如數退回。

鄉村婚嫁習俗“回門”:古稱歸寧,新女婿在這一天身份地位最大

新女婿回門這天,已打破了“論資排輩”的慣例,新郎官平生這一天的權勢威望最大,身份地位最高,必須理直氣壯、不容置疑地入上座、坐上席,就是皇上老子,以及威望再高的族長或權威再高的官員也不能有與其爭位搶座的例外,據傳說,這是皇帝親封的“專利”。

有關“回門”的傳統文化,還有一個動人的美麗故事。

相傳,在三國的時候,劉備騎著高頭大馬與一位騎著小毛驢“回門”莊稼漢子,在一窄路上相逢。這個莊稼漢子竟然不肯給劉備讓路。

劉備的屬下正欲喝斥他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膽大包天,不肯讓路之時,劉備一揮手讓屬下不可如此莽撞無禮,並詢問這個莊稼漢子,憑什麼不給先他讓路之時,那漢子卻反問劉備憑什麼不肯先讓路?

劉備捻著鬍鬚,讓屬下抱過用金黃色包袱包裹著的官印說:“我憑著就是這個大王之印!”

沒想到莊稼漢子從懷裡逃出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說:“大路通天,各走一邊,你有印,我也有印,我憑著的就是這個鋤印!”原來莊稼人手中拿著一個鋤草用的鐵質鋤印,而且已經磨損的小如鐮刀那麼大了。


鄉村婚嫁習俗“回門”:古稱歸寧,新女婿在這一天身份地位最大


劉備說:“我的金印能掌管三分天下,統領數十萬兵馬。”

那莊稼漢子毫不示弱地泰然答道:“你的金印能夠統領數十萬兵馬,作用的確很大。可我這鐵鋤印的本事也不小,可以殺草兵800萬!這個鋤印我已用了多年,從當初的蓋墊大磨損到現在的鐮刀這麼小,每年除掉田間的雜草不下800萬!到現在剿殺的草兵已經不計其數了!”

因為“草兵”有著“曹兵”的諧音,當時正是與曹操拚站之時,劉備一聽莊稼漢子那“廝殺曹(草)兵800萬”豪氣,不禁愕然歎服,趕緊令眾人快快閃開,給這個莊稼漢子讓了路,並親口說從今以後,新女婿“回門”這一天,其身份地位最大……

“回門宴”一直持續到晚上張燈時分方可散席,以示盡興、隆重和熱鬧。

(鄉土文苑, 馬洪利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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