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巡禮,普希金為其作詩,傳說中天神普羅米斯的囚禁之地

在格魯吉亞近80%的山地中,作為其境內的第三大高峰,海拔5047米的卡茲別克山(Kazbek Mount)擁有獨特的地位,它被高加索人尊為聖山,享有“高加索之魂”的美譽,不僅如此,這裡還流傳著一個廣泛傳說,古希臘神話故事中的天神普羅米修斯,盜取神火傳到人間,眾神之王宙斯為懲戒他,將其關押在卡茲別克山頂的洞穴之中,就連普希金也專門寫下一首《卡茲別克山上的修道院》為其謳歌,壯麗的自然風光、淳樸的民俗風情以及虔誠的宗教信仰使得卡茲別克被稱為“離上帝最近的地方”,凡此種種,卡茲別克幾乎是所有遊客格魯吉亞之行不能錯過的一站,我們自然也踏上了追逐雪山與教堂的聖地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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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軍事大道一路奔馳,這條唯一穿越高加索山脈的大道,自古以來都是格魯吉亞連接俄羅斯的交通要道,當年的沙俄正是沿著這條古道,幫助格魯吉亞人抵禦了伊朗的入侵,當然站在另一個角度也可以說沙俄是通過這條路更好的控制了格魯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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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大道是目前格魯吉亞最好的公路之一,沿途串起了格魯吉亞眾多的旅遊勝地,在這條路上,至今仍能見到中世紀通報敵情的烽火臺,大大小小的東正教教堂散落其中,據說,著名作家契訶夫就曾向其朋友極力推薦軍事大道上的綺麗景觀:“我從未見過如此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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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面前第一個閃現的美景是位於Zhinvali湖畔的阿娜努日城堡(Ananuri Castle),它最早是13世紀阿拉格維公爵的重要領地,關於它的傳說故事也是一部家族權力的鬥爭大篇,直至19世紀初格魯吉亞併入沙俄後,這裡成為了沙俄的駐軍基地。

阿娜努日城堡主要由上下兩個堡壘組成,堡壘之間由一堵鋸齒狀的幕牆連接,基本保存完好,如今它依偎著宛如碧波的湖水,看上去儼然如童話裡的城堡一樣美麗動人,完全想象不到它曾經是個軍事要塞,那些過往發生過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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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版的Lonely Planet,也看中了這片湖光山色,阿娜努日城堡打敗了氣勢恢宏的卡茲別克山,也打敗了亞美尼亞最著名的那個傳說中諾亞方舟停靠的湖泊,作為高加索三國的封面而蜚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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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石橋上,碧藍的湖水與遠處的青山交相輝映,附近沒有任何現代的建築物,只有眼前的城堡遺世獨立,所有的一切彷彿靜止,任由時光流逝,它們卻美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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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力爾峽谷(Darilali)是軍事大道上的另一美景,位於卡茲別克國家公園內,峽谷穿越格魯吉亞和俄羅斯兩國,峻險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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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峽谷邊極目遠眺,四周山巒連綿起伏,雪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像是觸手可及,俯瞰腳下,谷底的圓形翠湖有如一顆綠色的寶石鑲嵌在峽谷的山色之中。也許是因為特殊的地理環境,達力爾峽谷也是滑翔傘運動的基地,五彩繽紛的滑翔傘宛如色彩斑斕的小鳥,在蔚藍的天空中悠然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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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谷的懸崖邊上,矗立著巍峨的格俄友誼紀念碑,它建於1983年,即俄羅斯與格魯吉亞簽訂條約的200週年,繪製了格魯吉亞傳奇人物的故事,也是兩國長達2個世紀的友誼見證,可好景不長,正值北京奧運會開幕之際,格魯吉亞為了捍衛自己的主權,與俄羅斯發生了南奧塞梯戰爭,其後兩國宣佈斷交,於是乎眼前色彩豔麗的“格俄友誼紀念碑”也因此著上了諷刺的色彩,是個大寫的尷尬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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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軍事大道繼續前行,終點便是卡茲別克山所在的小鎮斯特藩茨明達(Stepantsminda),它本由格魯吉亞東正教徒聖斯蒂芬建立的一個隱士住所發展而來,更為世人熟知的名稱是卡茲別克小鎮,也是這個雪山下小鎮很長一段時間的代名詞,這一名稱源於當地一個十分有影響力的家族—卡茲別克家族,他們是一個有著傳奇色彩的貴族後裔,差不多就是格魯吉亞版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感覺,而小鎮的名稱變更就像歷史的演革本身,隨著這個親俄家族的中落和格魯吉亞獨立脫離前蘇聯的歷史,2006年,該鎮又恢復了以前的名字斯特藩茨明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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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茲貝吉客房酒店是小鎮上當之無愧的最佳酒店,酒店和雪山融為一體,非常具有設計感,據說得過很多大獎,無論身處酒店的任何一個位置,都是視覺上的享受,慕名而去的遊客越來越多,已然躋身為網紅酒店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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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國內五星酒店的奢華客房設施相比,ROOMS HOTEL的客房乏善可陳,最棒的地方在於寬大的露臺,正對卡茲別克雪山,一眼望去能直接看到位於山頂之巔的聖三一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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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始建於14世紀的教堂,堪稱格魯吉亞的國家名片,在格魯吉亞有這樣一個信念:若要靠近上帝,需要付出努力,只有真正的信徒才會克服山間的重重困難到達山頂,位於海拔2000多米的聖三一教堂想必正是此理念下的產物,它偏於一隅,似乎與世隔絕,又因險峻的地理位置,成了戰亂年代一些珍貴文物的最後庇護之所,甚至在蘇聯時期,哪怕所有的宗教儀式都被勒令禁止,但這座雪山上的教堂,仍然沒有熄滅它信仰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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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當年遊歷此處,特地寫下了《卡茲別克山上的修道院》一詩,全詩如下:

屹立在群山之巔,

卡茲別克,

你有如帝王的王冠,

閃著永恆的光輝。

你的修道院在雲層之上,

像天穹上飄遊的方舟,

在起伏山巒中隱現浮沉。

那是我熱望的遙遠的岸啊!

我多想對身處的峽谷說聲再見,

立刻就飛昇到那自由的峰巔!

我多想跨進那雲中的修道院,

從此隱居在上帝的身邊!

當然,多多少少會被翻譯屏蔽了的音律之美,遠不如現場來得震撼與壯闊,那種在宛如長在雪山與雲霧間的美超然世外,難怪被稱為“世界上離天空最近的教堂”。

夜晚,星光點點,古老的聖三一教堂背倚雪山星光,與世無爭,任滄海桑田,默默堅守,照亮黑暗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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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們告別了卡茲別克,往北幾公里就是俄羅斯控制的北高加索地區,車臣、達吉斯坦等一連串地緣政治的熱點地名在《新聞聯播》里耳熟能詳,而這一邊,我們吹著高加索山谷的微風,雪山草甸,歲月靜好,也許,冥冥之中古老的聖三一教堂真的有保護著這片普希金也想神隱的聖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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