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死後為什麼不化成比翼鳥,而是化成蝴蝶呢?

蝶夢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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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的生靈,為了生存,總要千方百計地保護自己。生長在青草地上的蚱蜢,身穿一套綠色的外套,與周圍環境的色彩十分一致,連目光敏銳的鳥也很難發現它。

蝴蝶不是這樣,她絕不肯掩飾自己的美麗。不是嗎?在花間,在萬綠叢中,你一眼便可以看到她色彩斑斕的形象,看到她蹁躚的舞姿。

梁祝死後為什麼不化成比翼鳥,而是化成蝴蝶呢?

蝴蝶與文學的結緣始於《莊子》: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莊周夢蝶”。因為這個典故,蝴蝶這個意象蒙上了一層夢幻、悽迷的色彩。

寫女子不用“撲蝶”的動作不足以形容其嬌。《紅樓夢》第二十七回:“(寶釵)剛要尋別的姊妹去,怱見前面一雙玉色蝴蝶,大如團扇,一上一下迎風翩躚,十分有趣。寶釵意欲撲了來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來,向草地下來撲”。這段描寫,使人物的性格顯得格外豐滿,薛寶釵那種少女的天真活潑的情趣,躍然紙上。

梁祝死後為什麼不化成比翼鳥,而是化成蝴蝶呢?

法國作家于勒•列那爾這樣描寫蝴蝶:“這封輕柔的短函對摺著,正在尋找一個花兒投遞處。”這是把蝴蝶當作了春的使者。蝴蝶,不但她自身美麗,而且她無時不刻都在尋找、追逐著美麗,她總是伴著輕柔的風兒,在唐詩裡翻飛,在宋詞裡嬉戲。李白詩《長幹行》寫道:“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可見蝴蝶並非被春天獨佔。杜甫詩《曲江二首》裡寫道:“穿花峽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將蝴蝶在花叢中一觸即飛之狀寫得栩栩如生。北宋謝逸詩《蝴蝶》描述菜粉蝶在白色的梨花中飛舞,更是美麗動人,無法形容:“狂隨柳絮有時見,舞人梨花何處尋。”

即使是蝴蝶的領地被不斷蠶食的今天,人們也得借用她一番,蝴蝶結就是人類對蝴蝶形象的最大抄襲。姑娘頭上的髮髻、腰帶、挎包上的裝飾,無一不是利用蝴蝶的身體來為自己的漂亮打廣告。甚至男人也不例外,燕尾服上不就配了蝴蝶結嗎?

梁祝死後為什麼不化成比翼鳥,而是化成蝴蝶呢?

蝴蝶結在中國也很有淵源。蝴蝶結又叫同心結。古人對“吉”只情有獨鍾,因為它與“吉 ”諧 音,“吉”有著豐富多彩的內容,福、祿、壽、喜、財、安、康無一不屬於吉的範疇。至於為什麼模仿蝴蝶的形狀,除了它漂亮的外觀外,還因為“蝴”與“福”諧音,寓意福在眼前,福運迭至。

我羨慕蝶的美,更羨慕她自由自在的灑脫。我站在春天的田頭地角,一邊回憶著那一首首“蝶戀花”,一邊痴痴地欣賞“花間蝶”。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有如此美麗的外表的蝴蝶,她的出生並不高貴,她是由醜陋甚至可怕的毛毛蟲變來的。

原來,毛毛蟲生長到一定時期,就會逐漸變蛹,再經過一番痛苦的歷練之後,又蛻變、羽化成惹人心醉的彩蝶。

美麗的事物往往帶給人們美好的想象。中國民間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裡寫到:祝英臺女扮男裝進學堂讀書,途中邂逅同時到杭州求學的會稽書生梁山伯。梁祝二人日久生情,私定終身。祝父嫌梁山伯太貧寒,把女兒嫁給馬家。梁山伯積鬱成疾,終不治身亡。在結婚當天,祝英臺要求花轎經過樑的墓前,並且拜祭,墳墓裂開,祝英臺縱身祝英臺縱身躍入其中。最後兩人的魂魄化為蝴蝶,比翼雙飛。

梁祝死後為什麼不化成比翼鳥,而是化成蝴蝶呢?

梁祝死後為什麼不化成比翼鳥,而是化成蝴蝶呢?這是因為比翼鳥往往是愛情圓滿和大團圓的象徵。梁祝愛情本是悲劇,他們的愛情像極了蝴蝶羽化的過程,寓意著一種執著的追求和抗爭,一種以生命為代價的昇華和蛻變。

最後又成雙成對地飛舞,象徵著忠貞不渝的愛情。這種“美”非蝴蝶不能代表。梁祝的故事給了我以啟迪:是不是所有美好的結尾都得有一個痛苦的階段?同樣,所有美好的心靈是否也有一個蛻變、羽化的過程?

那晚,我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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