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芝加哥》是一部黑色幽默片,它以20世紀20年代芝加哥的浮華為背景,講述了一個荒誕離奇而又值得深思的故事。

兩位能歌善舞的女主人公蘿茜和凱莉在因為謀殺被關進大牢後,利用案情大做文章,一面爭奪報紙頭版頭條,一面爭奪英俊有韻味的代理律師比利·弗林的青睞,在比利的幫助下,她們成功利用媒體炒作把輿論引導對自己有利的一方,最後雙雙無罪釋放並組成“殺人姐妹花”成為了當紅明星。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芝加哥》拍攝於2002年,同時也是一部歌舞片,改編自同名音樂劇《芝加哥》。電影由羅伯·馬歇爾執導,比爾·坎登編劇,凱瑟琳·澤塔瓊斯、芮妮·齊薇格和李察·基爾主演。

2003年3月23號,在第75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芝加哥》一舉囊括了包括最佳音響、最佳剪輯、最佳服裝設計、最佳美術指導、最佳女配角和最佳影片的六項大獎,成為自1968年《奧利弗》以來第一部贏得奧斯卡最佳的歌舞片。

歌舞片在商業和口碑上的強勁勢頭讓人們回想起它當年的風采,於是有評論說:歌舞片將迎來它的復興。

影片以20世紀20年代的芝加哥為背景,當時的社會是“魔彈論”(一種有關媒介具有強大效果的觀點)的社會。

受19世紀末“黃色新聞大戰”的影響,在煽情主義基礎上,媒體注重對於犯罪、醜聞、八卦、離婚和性等問題的報道,雖然之後黃色新聞漸漸在新聞大戰中敗下陣來,但在當時黃色新聞已悄然成為了新聞報道的主流。

20世紀初的芝加哥是僅次於紐約的美國第二大城市。

雖然當時美國政府為了改良社會風氣關閉了紅燈區,之後又頒佈了禁酒令,但芝加哥仍然是爵士樂、歌舞、狂歡縱慾和男歡女愛的天堂。

犯罪率居高不下也使得芝加哥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暴力之都。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芝加哥》之故事敘述線索

《芝加哥》的文本敘事藝術,主要以人物為基礎,可以把影片分為兩個線索:

一個是“蘿茜線”,天真,夢想成為明星——發現被騙,犯罪殺人——初進監獄,見識社會——同流合汙,茁壯成長——運籌帷幄,巧妙演戲——計策成功,無罪釋放。

影片講述了蘿茜的成長史,她一開始只是天真的想通過一個買傢俱男人的關係網,登上舞臺自由的唱歌跳舞。

殊不知這個男人只是為了她的美色而欺騙她,在對她失去了興趣以後甚至對她大打出手,一怒之下,蘿茜選擇殺死這個欺騙玩弄她的男人。

隨後,蘿茜被捕,並被告知有可能被判絞刑。

在監獄中,她慢慢認識了社會的欺詐、貪婪和腐敗,蘿茜也在漸漸成長為一個懂得現實生存手段的人。

她利用媒體和顛倒是非黑白的律師比利,通過自己努力的“演出”,成功的達到了自己以前努力付出卻無法達到的目的——名聲大振,並且最後無罪釋放。

雖然獲得自由後的蘿茜一度掉價,不過最後還是藉著其謀殺犯及監獄之名,完成了自己在舞臺上唱歌跳舞的夢想。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另一條是“凱莉線”,高高在上——危機來襲——妒火中燒——挑撥陷害——態度改變——競爭攻擊——合作雙贏。

確切的說,“凱莉線”應該是凱莉與蘿茜之間的關係線。

一開始的凱莉是蘿茜的偶像,她高高在上,第一次見面她就用盛氣凌人的態度給了蘿茜一個下馬威。

而當蘿茜漸漸名聲鵲起,比利也開始偏向蘿茜的時候,她感到了危機,妒忌心理開始作祟,在蘿茜召開記者會之前,凱莉假裝好心告誡蘿茜,實則是為了搞砸記者會,幸好是比利的控制力足夠駕馭整個“舞臺”。

當凱莉發現自己無力挽回整個局面的時候,她開始向蘿茜尋求合作,此時雙方的地位發生了改變,凱莉成了被動者。

開始蘿茜不相信凱莉,後來無罪釋放後的兩人因為共同的夢想和利益目的終於化敵為友走到了一起。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芝加哥》之舞臺藝術魅力

影片的類型是歌舞片,最能展現該片特色的是舞臺上的歌舞表演。

舞臺上的表演不僅敘述了故事,而且舞臺將燈光、音樂、舞蹈、色彩等一系列的視聽元素結合在同一空間裡。

影片總共由12個舞臺表演組成,每一場演出都是一段華麗的篇章,導演羅伯·馬歇爾通過剪輯和巧妙的穿插,把劇情和歌舞融合在了一起,使觀眾一會兒遊走在劇情的道路上,一會兒又徜徉在歌舞的世界裡。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現實和舞臺的剪接幾乎都是運用相似性剪接來完成的,這也是影片的鏡頭流利的原因。

比如說影片的第11分38秒,電筒的“燈光”和舞臺的“聚光燈”自然轉接靠的是光的相似性;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第23分08秒,通過在極其安靜環境中的水滴聲和腳步聲的節奏自然承接到“監獄探戈”的表演;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還有第51分58秒,蘿茜的自述也是靠監獄中的媽媽的“笑聲”和舞臺下觀眾的“笑聲”這個聲音的相似性連接起來的。

而與灰暗的現實世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影片中的敘事性歌舞表演場景全都是色彩飽滿、熱情奔放、動感十足的舞臺天堂,這樣熱情奔放與灰暗陰沉來回的切換給觀眾帶來了視覺上的反差。

我們一起來欣賞幾個經典的舞臺片段來感受《芝加哥》的舞臺藝術魅力:

經典一,監獄探戈——經典的舞臺表演

這段監獄探戈堪稱是整部影片最大的舞臺亮點。

聲音的節奏、舞臺的燈光、舞蹈的震撼力配合的恰到好處,絕美的畫面讓人心隨所動。

隨著水滴的滴答節奏和皮靴的步伐節奏,人聲開始有節奏的出來,“pop,six,squish,uh-uh,cicero,lipschitz”,每一個單詞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來之後緊接著配以這六個女殺人犯的鏡頭。

這六個不同的單詞作為六起命案的主題詞引出每個人犯罪的原因,犯罪過程用不同的舞蹈來演繹。

這個舞臺基調依然是刺眼的紅色,紅色的絲帶(獻血的象徵)此刻在她們的手中就是殺人的工具。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唯一不同的就是烏克蘭女子的表演。首先,她的整個演出打的都是白色的光,萬紅叢中一點白,非常突出。其次,她們都承認自己謀殺,只有這個外國人一直強調自己無罪。這裡也為後面“無罪者的死亡”埋下了伏筆。

整場演出,這六個女人的服裝都帶有束縛的元素,比如絲襪、揹帶。

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個鐵籠所造成的視覺壓抑感更是將一種灰暗陰沉的基調渲染到極致,灰暗的現實時理智、秩序、倫理道德束縛的世界。

雖然在這個牢籠裡,她們殺人了,但她們可以高呼“那是,不過不是罪,因為他們完全咎由自取!”她們用強而有力的舞蹈跳出她們內心的憤怒。

經典二,提線木偶

原本是蘿茜的記者會,卻成了提線木偶的演出,而操縱整場演出的就是在舞臺上方被給予好幾次鏡頭邪笑著的比利。

再把鏡頭轉到他手裡牽著的木偶記者們,他們乖乖的被比利牽著走,毫無反抗能力。

當然,本是主角的蘿茜也是眾多木偶中的一個,事實上蘿茜所陳述的內容都是比利一開始就編造好的。

隨著以珊珊小姐為代表的主流媒體的附和,其他媒體也都紛紛陷入,於是案件關注度越來越高,輿論導向朝向提線者所期望的方向發展,戲劇性的無罪辯護從一開始就打了個大勝仗。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經典三,成名演出

當蘿茜和凱莉達成一致,最終登上芝加哥舞廳進行成名演出時,故事的戲劇性在最後的歌舞聲中再一次被推到了高潮。

先看二人出場的抒情演唱,幾乎是根據蘿茜的現實生活唱出來的,突然抒情音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縱情爵士的音樂和舞蹈,然後就是頗具黑色幽默的道具——槍的上場。

大家知道她們二人就是用槍殺死了被判她們的男人,而現在她們不但無罪釋放,而且成為聚光燈下的明星,還拿了比她們殺人時大好幾十倍的槍作為特色道具,用她們曾經的犯罪行為做噱頭,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在這場極具諷刺意義的表演中,觀眾們“毫不吝嗇”的奉獻出自己的掌聲。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其實以上的幾個舞臺片段只是整個影片中的代表,其他的如凱莉一開始欲說服蘿茜與她合作演出、蘿茜的審判之舞以及比利對法官和法庭的辯護過程等橋段都是相當具有藝術魅力和分析價值的。

無論是鏡頭的運用,場景的佈置,人物的動作,音樂的配合還有燈光的效果都是一氣呵成,相互融合在一起來表現主題,帶給觀眾視覺上的衝擊、聽覺上的震撼。

用視聽手段表現故事文本,此時的視聽語言比單純的文本敘事顯得更加有力!


與傳統歌舞片中大多表現美好愛情主題不同,《芝加哥》將謀殺、壓抑、欺詐、貪婪、腐敗等元素融入到這部歌舞劇中,使之具有創新色彩和時代感。

二十年代的芝加哥,夜總會的燈紅酒綠、麻木的無恥看客、“有付出必有回報”的腐敗監獄之花、懷著成名夢想卻被現實狠狠打碎的蘿茜、被男人背叛毅然以暴力解決問題的凱莉,每個人的鮮明個性的塑造,影片色調的對比,都反映了那個時代的荒淫無度、浮華躁動和黑暗腐朽。

影片也似乎有些女性主義的色彩,但又不全然是女性主義,正如在監獄探戈那一段的分析,她們的服飾都是帶有束縛的,雖然她們掙扎,但還是逃不過監獄的牢籠,畢竟,兩位主人公最後得以出獄併名聲大振的還是靠比利·弗林這個男性的幫助。

當然,大眾傳媒更應該從影片塑造的媒體形象引起深刻反思,時刻提醒自己所承擔的社會責任。

《芝加哥》:華麗舞臺與美妙表演的視覺盛宴和心靈衝擊

這部影片給我們帶來華麗舞臺和美妙表演的同時,讓歌舞片這種同時融技術與藝術、劇情和現實為一體的影片創作類型走入我們的視野,以一種新鮮活潑的方式帶給人們視覺的盛宴和心靈的衝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