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常住人口增41萬,深圳“守擂”失敗,被杭州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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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常住人口增41万,深圳“守擂”失败,被杭州反超

深圳經濟究竟“失速”了嗎?

去年第三季度,這個問題一度困擾著剛獲批“先行示範區”不久的深圳。近日,深圳市統計局披露了2019年經濟運行情況,再度答疑:

去年,深圳地區生產總值為26927.09億元,按可比價計算,增速為6.7%。儘管增速為十年來新低,但與熱議的第三季度增速相比,可以說是基本穩住了增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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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葫蘆浮起瓢。經濟增速的擔憂之外,人口增長減緩又成為深圳新的焦點。

根據已公佈的數據,深圳去年常住人口數量為1343.88萬人,與前一年相比增長41.2萬。該數值和去年的增量49.8萬相比,有小幅下滑。

更重要的是,深圳連續兩年全國常住人口增量桂冠,今年似乎已被杭州奪走——同樣來自統計局數據,2019年杭州常住人口突破1036.0萬人,與前年同比淨增55.4萬。

一邊是杭州人口終破千萬的喜悅,有人直言,杭州取代深圳成為新的人氣之王;而另一邊,“守擂”失敗的深圳難免引發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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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是深圳人”的口號猶在耳畔,作為大學生和科技人才擇業首選的城市之一,深圳的吸引力打折扣了嗎?

工人外流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首先需要明確的是,常住人口年增長41萬,在深圳到底是什麼水平?

儘管近3年深圳常住人口增長出現了連續下滑的情形,但若把時間線拉長,在過去20年內,41萬增量對於深圳來說並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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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2019年深圳常住人口增量變化

深圳人口增量的“低谷”出現在2011年至2013年間。當時,深圳常住人口年增長量甚至不到10萬人,增長率不超過1%。

2015年對於深圳頗為特殊。當年深圳常住人口增量從前一年的15萬大幅增長至60萬,推動深圳常住人口突破1100萬人大關。

真金白銀的人才補助是人口增長態勢逆轉的“幕後功臣”。

當年,深圳出臺的新一份《深圳市人才安居辦法》,調整了在深就業的人才租房補貼標準。與此前相比,對本科、碩士和博士畢業生的補貼標準從不超過三年,每月1000、500、200元調整為一次性補貼6000、9000、12000元,分兩次發放。

這兩年的情況又如何?

根據深圳官方公佈的數據,2018年在深圳新增的常住人口中,應屆大學生和各類人才達28.5萬,佔比近6成;而今年深圳政府工作報告中顯示,2019年深圳新引進人才28萬。也就是說,2018到2019年兩年時間內,深圳人才增長几乎持平。

顯然,人口增量下跌另有原因。

去年,國家統計局曾發佈一份2018年農民工檢測調查報告。在全國外來務工人員總量增加的同時,地區分化十分顯著——中西部地區就業的農民工繼續增加,但東部、東北地區就業的農民工減少。而東部沿海地區農民工數量的減少主要是在珠三角。

這與珠三角地區產業結構優化相關。具體到深圳,根據其統計年鑑披露的數據,2013年至2016年四年間,深圳第二產業就業人員人數一直在下跌。而2017年、2018年兩年,儘管人數有所回升,佔就業總人數的比重仍在下降。

中山大學港澳珠三角研究中心副主任林江曾指出,除了與機器換人、自動化後對工人的需求減少有關外,隨著珠三角等地土地、勞動力等各種成本的不斷上升,有部分企業轉移到內地或者東南亞地區,留在珠三角的生產規模減小,也就不需要那麼多工人。

兩面深圳

在外界眼中,深圳因對人才開放,而造就了經濟增長的奇蹟;但同時隱藏在數百個城中村裡,南來北往的務工人員卻常常難倒在一紙戶口面前。

2013年,深圳常住人口增速第三年維持在1%以下的低水平。一種聲音在深圳佔據上風:珠三角人口容量已趨於飽和,深圳人口密度甚至超過香港,人口下降將難以逆轉。

土地緊缺對深圳人口增長的限制十分明顯。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研究員匡耀求曾對珠三角城市2010年人口密度進行分析發現,

珠三角盆地的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公里1214人,但其平地人口密度已達到每平方公里2722人。對比日本關東盆地情況,他認為當時珠三角人口容量已趨於飽和。

深圳則更為擁擠。2012年數據顯示,深圳1991平方公里的陸域土地面積承載了1500萬人就業和生活,人口密度高達每平方公里7785人,甚至高於當時的香港。

早在2004年,深圳就曾提出要嚴格控制人口規模的說法。2015年底,深圳對外發布《人口與社會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徵求意見稿)》,其目標是,到2020年,常住人口控制在1200萬人以內。

但同年開啟的人口快速增長,讓深圳在兩年後迅速打破這一限制。如今離“十三·五”收官還剩不到一年,深圳常住人口已比規劃超出了將近150萬人。

去年,見諸官方材料5年後,深圳最大的城中村白石洲正式進入拆遷流程。與新晉“億元富翁”一同登上熱搜的是,這裡居住的十餘萬居民面臨突然被清租的命運。

2014年的一份報告顯示,當時白石洲14萬居住人口中,有12萬為外來流動人口。白石洲低廉的價格能夠為這些低價勞動力提供棲身之所,而在全深圳,有近80%的非戶籍人口居住在300多個城中村中。

在深圳政府層面,曾有認可城中村在解決城市住房保障上起到一定作用的聲音出現。但隨著土地緊缺度加深,又讓城中村面臨似乎非拆不可的命運。

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曾指出,“深圳既沒有外擴的空間,也不可能在現有城市框架內大幅度增加建設用地。要在未來的城市競爭中勝出,深圳必須找到新思路,尋求新的突破。”

但深圳也並非將外來務工人員拒之門外。2010年,廣東率先推行積分入戶政策。2年後,深圳發佈《外來務工人員積分入戶暫行辦法》,不再設入戶上限,拓寬了外來務工人員落戶的渠道。

此後,深圳取消了“高中學歷”層次積分,降低其難以邁過的門檻。但在一些媒體的調查報道中,包括代辦費用等隱形壁壘成了落戶的另一道牆。

2018年,深圳綜合開發研究院旅遊與地產中心主任宋丁曾在一篇撰文中指出,深圳以往多年中,不僅是“入戶”,連“入常”都卡得很嚴,在深圳已經生活和工作了若干年、卻遲遲沒有辦理入戶或入常的流動人口大約有1000萬。深圳現在常住人口的大幅增長,只是一種“補課”過程,補過去多年來既有流動人口占比過大的漏洞。

追兵漸至

外來務工人員的離開,對深圳並非無關痛癢。

2019年,國家衛健委發佈《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稱,從2015年開始,全國流動人口規模從此前的持續上升轉為緩慢下降。他們返遷後,有超七成人口不願再外出。

南開大學經濟學院人口與發展研究所教授李建民曾對媒體分析,“年齡較大的流動人口傾向於穩定的生活,如果無法在城市裡安定下來,可能就會回到家鄉。”

人口結構的變化,在深圳形成了一個不斷擴大的服務業用工缺口。以家政業為例,根據當地行業協會與政府機構的估算,2016年深圳的家政業從業人員缺口約20萬人,而到去年,該估算值已達到40萬。

宋丁將深圳發展模式存在的問題總結為,“只顧重點發展經濟,嚴重忽略社會建設”。去年,深圳拿出30平方公里產業用地在全球招商,但有多少教育、醫療、住房等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用地能與其配套,仍然要打個問號。

這次,後來居上的杭州為深圳敲響了警鐘:在人才吸引力上,後起之秀們正在迎頭追趕。

據報道,2019年杭州僅大學生就引進21萬,與2018年相比增長了125.9%。在BOSS直聘研究院去年發佈的《2019年二季度人才吸引力報告》中,杭州以2.85的指數位列該季度人才吸引力城市亞軍,僅次於北京。

而在麥可思研究院發佈的《2019年中國大學生就業報告》中顯示,與2014年相比,2018年選擇在一線城市工作的大學畢業生下降4個百分點至21%,而工作三年後離開的大學畢業生則上升了6個百分點至24%。畢業生們正在向新一線城市分散。

深圳等一線城市的轉型,也造就了其他地方的機會。2017年,深圳市政協的一份《關於推動我市先進製造業發展的調研報告》指出,在深圳市政府主導開展的轉移淘汰低端落後產能後,低端落後的製造型企業已大量外遷;但發展到後來,先進製造業企業和產業鏈開始進一步遷移,包括中興通訊、比亞迪、華為、大疆等企業均向外遷移或投資。

與其相對的是,南山區的一些工業園卻變身為文化創意園,“深圳產業空心化危險迫在眉睫”。

如今,產業轉型的影響已傳導至人口結構上。“陣痛”之下,深圳如何轉危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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