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且从周作人谈起

周树人、周作人、周建人是三兄弟。周树人,还有另一个响亮的名义:鲁迅。周作人,中华民国第一散文大师,这是鲁迅先生说的。周建人,也是民国有名的社会活动家和生物学家。


大言不惭,且从周作人谈起

周氏三兄弟,周树人、周作人、周建人,皆负旷世奇才,上承的,分别是中国传统的儒家、道家、墨家三大显学,还有一大显学,法家,如也要找一近代江浙周氏巨子对应,大约是周公恩来了。
鲁迅大家都熟悉,暂且不表。先聊聊周作人,周作人散文,为林语堂、梁实秋、胡兰成,直至汪曾祺,台湾林清玄、朱氏三姐妹,还有大陆余秋雨、香港蔡澜等等,开出了一条路。


大言不惭,且从周作人谈起

以上是我浅陋的看法,我还有一个有点儿胡诌的看法:
汪曾祺说,林语堂、梁实秋的文章和周作人早期的散文是不能相比的。若放下历史上的公仇,周作人散文确实有极高的、冲淡的艺术境界。
我有一位叔叔,极热爱鲁迅,极唾弃周作人,也有历史上私仇的心态,我有同感,能体会。鲁迅是民族魂,是中华民族最硬的脊梁,是最伟大的中华文化新传统主义宗师,是我们的精神私淑导师。周作人不公道、无亲情地对待大哥周树人,我们这些鲁迅门生怎能不极力声讨?我叔叔认为周作人的问题主要在于太看重物质生活质量、个人生活享受了,以至于鲁迅养不起这个弟弟一家。

大言不惭,且从周作人谈起

我对那庄公案不敢置喙,单读周作人散文:一来人道主义,如《都是可怜的人间》、《西山小品》;二来生活艺术,如《日常生活颂歌》。周作人还有一本《艺术与生活》,是作为思想家的论文集,其实也是人道主义的。
汪曾祺还说:周作人早年的文章并不是那样悠闲的,他是个人道主义者,思想是相当激进的。直到《四十自寿》“请到寒斋吃苦茶”的时候,鲁迅还说他是有感慨的。后来才真的闲得无聊了。
周作人,年轻时固一世之雄也,后来安在哉?这是人性的弱点,也是道家的弱点。
中华自古外儒内道是虚伪的,现代化,走新传统主义道路,应儒道、儒道墨法、诸子百家乃至后世及世界各家文化,在现代中国人的海天心胸开阔意境中,彻底融合。

大言不惭,且从周作人谈起

还有一家上述没包括,姑且称之为“楚家”吧,源于蚩尤和殷商文化,兴于楚文化,文有屈原、王船山、宋教仁、易中天等等,武有项羽、左宗棠、蔡锷、彭德怀等等,是中华民族的少年狂野、真性情,湖南人的霸蛮、湘西人的耍命、云贵少数民族的尽情,是这一路的文化遗存,虽然,遗存的不多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惟楚有材,于斯为盛。“楚家”虽蛮虽傲,却是中华历史上唯一能战胜法家的文化,至于楚狂凤歌笑孔丘,则较次要了。
中国人民伟大的抗日战争,大多数硬仗、最终的胜仗,也都是湖南人打的,日本皇军,就是近代的秦国铁军,明治维新其实是中国早就玩儿剩下的秦制统一天下那一套,日本在制度上的现代化是二战后被美国人给建立的。楚家、楚文化、楚人,要警惕的,是容易与老对手法家合体。
人类文明的泛科学主义,在西方;人类文明的泛艺术主义,在中国。周作人,重视生活的艺术、享受的艺术;周树人,重视工作的艺术、战斗的艺术。读周作人正经的论文,雄才大略,更且轻轻松松,其天赋或在鲁迅之上,真是可惜了。我们中国人,总要冲破一些历史的藩篱,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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