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百農》底層人群的生存問題,是動盪社會對生命的摒棄

電影《何以為家》原名《伽百農》,2019年上映以來,獲獎無數,豆瓣評分9.1。

導演,娜丁.拉巴基,以貧民窟為基點,鏡頭下的人類像被詛咒的伽百農:無序,混亂前路茫茫。電影所展現的是一個沒有尊嚴所在的貧民窟,貧窮、盜竊、吸毒、偷渡,等等這些元素貫徹整個劇情。

影片由一個在戰亂,動盪,暴力,貧窮,苦難,絕望中成長的12歲黎巴嫩男孩---贊恩,向法官起訴自己的親生父母而展開。原因是,父母生下了他,卻沒有盡到責任撫養他,讓弱小的肩膀承擔難以想象的重壓。

故事中,贊恩的父母在無力撫養孩子的情況下依然不停的生育,甚至把沒有成年的小女兒賣掉,贊恩憤然離家。後來遇到一對也是沒有合法身份的母子,在互相扶持中艱難生活。然而,接踵而來的厄運,讓贊恩失去了親愛的妹妹,在憤怒中,贊恩持刀傷了導致他妹妹失去生命的商販而入獄。

這部是以“底層人群生活為視角”的影片,以其敏感、真實、慘痛的生活現狀,展現動盪國家人群真實生活的記錄,反射出人類在絕望中掙扎的生命力。儘管影片裡的生活場景和方式,對於我們中國所有人來說是陌生的,但戳中不少人的痛點,那種無力感引起更多的反思。同樣生而為人,有些人就墜入深淵。

《迦百農》底層人群的生存問題,是動盪社會對生命的摒棄

01、採用倒敘的敘事方式展開,選用最接近真實經歷的演員,最大程度還原了底層人們的生活現狀

導演從法庭上贊恩的控訴講起,採用倒敘的方式,為觀眾設下懸念,一個大概12歲的男孩為何會入獄?贊恩在法庭上狀告給他生命的父母,狀告的理由是:因為生了我。中間用插敘的方式,將12歲的男孩贊恩的生命故事一一展開。

我希望大人聽我說,我希望,無力撫養孩子的人,別再生了。我只記得暴力、侮辱或毆打,鏈子、管子、皮帶,我聽過的最溫柔的一句話是“滾,婊子的兒子”、“滾,你這垃圾”。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錢。我住在這裡的地獄,我像一堆腐爛的肉。生活是個婊子,我以為我們能做好人,被所有人愛,但上帝不希望我們這樣,他要我們像地毯一樣被踩在腳下。


《迦百農》底層人群的生存問題,是動盪社會對生命的摒棄

導演,娜丁·拉巴基在角色選擇上,沒有選擇專業的演員,而是找來了與她設想中的故事有著相似經歷的人們去演繹。因為她不希望這是一部“演”出來的電影,這些悲劇不僅是銀幕上的故事,更是每天發生的事實,是戰亂國中人們真實的展現。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不是一個有著“計劃、預算、拍攝地”等的“常規”電影。拍攝時,導演也不會給出“演員”具體的臺詞,而是告訴“演員”所處的情況,讓他們自由發揮和表現,攝影師只負責記錄而已。

影片以最大程度還原了黎巴嫩底層人們生活的現狀,正是這些從現實生活中挖掘的演員賦予了這部電影的靈魂,讓人物的情感,生活現實,矛盾衝擊,更加飽滿,充滿血與肉。也正是這種真實的展現把每一位觀眾代入劇情中,為他們所遭受的苦難而動情落淚。

影片最後,贊恩終於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取了身份,在拍身份照片時,他那悲苦的眼神與笑容形成鮮明對比。他的起訴得到了最有效的回應,他重新獲得新生。

不得不說,這部影片的敘述方式和選角成為電影最大的亮點和魅力承載。

02、戰亂、貧窮,顛簸流離,真實生活的演繹,揭示社會底層生活的苟且。

不知道自己幾歲,沒有身份證明的贊恩,瘦削的身板,踢踏著拖鞋,送煤氣罐,搬水,搬貨。本該成人的勞動,為了維持家庭生計,生活的重擔全壓在這個他身上。最依賴自己的11歲妹妹,因為有了長大的標記,僅用幾隻雞,就被送給雜貨店老闆做“妻子”,去生育。贊恩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在“逃難”中,他遇到了,單親黑人母親----拉希爾,她收容了贊恩。拉希爾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被抓進監獄。從此贊恩變成了一個替代“母親”。他想方設法得到食物,通過自己的僅有的生存技能,帶著約納斯顛簸流離。 可是最終,生計成了最大的難題,他以無力照顧一個幼小的孩子,他不得不把約納斯交給“人販子”,以換來美元,買到身份證明,逃去別的國家,逃到他的理想世界。

贊恩再次回到家中,噩耗接踵而至,得知妹妹已經因為懷孕出血死亡,他不能接受,這份對妹妹強烈的愛,變成對他人的報復,持刀傷了害死妹妹的混蛋。

被捕入獄後,他向法官起訴自己的父母,父母不要再生孩子。而她母親此時肚子裡又懷了一個,他母親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和贊恩的命運一樣,將經受各種苦難。

贊恩的這種經歷在貧民窟並不是個例,而是很多孩子都在經歷的苦難。那些沒有身份證的孩子上不了學,他們抽菸、賭博、受虐、毆打,很多孩子小小年紀已經在為生活而奔波,尤其是一些女孩子在來例假後就被父母賣掉,過早的為人妻,為人母。這些都是身處戰亂國家人群的真實寫照。螻蟻的生活,反映出貧民窟成千上萬人的不幸。

​03、一對是生而不養的父母,一個單親媽媽極力保護孩子,做出鮮明對比。

影片的主要的切入點,贊恩控告父母對孩子只生不養。強烈對比點是贊恩在逃離家時,遇到沒有合法身份的黑人母親----拉希爾,靠著虛假的身份證明工作,拿到的微薄工資維持生存後還要分出一部分再寄回給自己母親,同時還能接受流浪的贊恩。

影片中另我印象最深的是,拉希爾在那樣艱難的情況下都從沒想過賣掉自己的孩子,人販子一直對拉希爾說“你兒子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死了”,他並不存在,即使是番茄醬也有名字,有生產日期和到期。”但她絕對沒有一絲放棄的念頭

贊恩自己的父母,生那麼多孩子,從來都是在混亂中自生自滅。而拉希爾竭盡全力呵護著兒子,在同樣困境艱難的兩個家庭中,顯現贊恩父母的自私和愚昧,而在他流浪的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拉希爾因沒有合法證明而入獄。同樣還是孩子的贊恩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護1歲多的黑人小孩。鏡頭中,贊恩給孩子偷奶瓶,哄小孩入睡,用繩子拉著去食物救濟站領吃,最後贊恩不得已通過製作“毒品飲料”賺取黑人孩子和自己吃飯所需。

然而厄運一波接一波,回去途中房東把行李扔了出來,最主要的是他讚的生存錢還在房間裡的水管中藏著,房門被鎖上,他絕望極了。

贊恩在無助和無奈中,艱難的決定把孩子賣給那個弄假證的人,那個人給了400美元給贊恩,並答應會為孩子尋一個好的家庭和父母。

影片通過拉希爾對兒子的態度與贊恩父母對孩子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比,貧窮也好,無能為力也罷,這些都不能構成生而不養的藉口。

尤其看到,每次贊恩的父親,這麼一個四肢健全的大男人,自己天天躺著抽菸,怨天尤人,孩子卻在用弱小的身體,打工,扛起整個家的生計,那是多麼諷刺和悲涼,這樣的父親,在法庭上口口聲聲地為自己辯護。

《迦百農》底層人群的生存問題,是動盪社會對生命的摒棄

《何以為家》整部電影給人最真切感受,真實的人物原型上演真實的社會底層掙扎,從而引發觀眾的強烈的代入感。電影大部分時間都是壓抑的。骯髒、晦暗的色調;低沉、悲傷的音樂;破衣爛衫的難民窟;煙霧繚繞,千瘡百孔的戰爭國。

無論所處怎樣的國家,家庭最為最小的單位,做父母門檻太低,可童年的缺失,很多人會用盡一生去彌補。做家長是需要資格的,這個資格的審核權,不在旁人,在每一個孩子心裡。父母是承載孩子們心感溫度的場所,父母對待孩子的方式,是世界對待孩子的方式。

願每一個孩子都被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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