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願天下劍客,皆可上九天屠龍!”九天巨劍揮下,其血玄黃

小說:“願天下劍客,皆可上九天屠龍!”九天巨劍揮下,其血玄黃

“哎,王兄,我最近聽聞了一樁密事啊!據說這號稱玄門第一人的山河先生,前些時日隻身闖蓬萊,鬧得海帝城上下雞飛狗跳,連歸隱多年的老祖青魚都竄出來了!”餛飩攤上坐著的一青年人說道。他旁邊被叫做王兄的青年人吃了一口餛鈍,由於入口太燙,哈著熱氣說道:“這算哪門子密事啊,整個北國都傳遍了好吧!只是這玄門之內的事,朝廷一向不插手,這是咱們北國和南夷子之間的默契。”

“兩位叔叔,這山河先生的事給我講講吧?二位這餛鈍算我的!”一個小孩端著餛鈍從鄰桌湊過來,故作老道的說道。“小朋友,你這可算問對人啦!不是我周某人自誇,在這風陵渡口,人人皆稱我為萬事通呢!”問話的自然是姜小白,答話的名叫週三金,是這風陵渡有名的快舌,據他說還略懂天機風水,十里八村的婚喪嫁娶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眼看話題就要扯遠,姜小白忙說道:“周叔叔,您就跟我說說山河先生的故事就好!”週三金清了清嗓子說道:“好吧,既然小公子不願算卦看相,那周某人便與你說說那山河先生大戰蓬萊神仙的故事!話說山河先生來我北國採集地脈之氣,由北往南。這天機府不樂意了,你這山河先生雖是玄門魁首,但是這北國的地脈之氣自當由北國的玄門異士來採集才是,於是便廣邀北國玄門,從中鬥法阻攔。天機九子於上京城擺下九極封魔大陣,迎戰山河先生,山河先生不知用了何種手法,以力破巧,金蟬脫殼,還暗中更改陣眼,將天機九子反制,鎖在了封魔大陣中,一頓冷嘲熱諷。當時氣得這九個牛鼻子個個青筋暴露,無奈作繭自縛,只能眼睜睜看著山河先生大搖大擺的走出了上京城!大年初五,是蓬萊弟子送神的日子,山河先生卻是不知何時來到了海帝城,存著打個招呼的心思,於是乎在送神大典進行的時候,不聲不響的佈下了玄機,送審大典上空突然烏雲蔽日,狂風大作,一道驚雷將作法高臺劈成了碎末,他還大聲嘲諷說一群牛鼻子不知道把心思放在感悟上,整天搞這些形式,蓬萊掌門於化清憤怒出手,卻被山河先生劍陣絞的衣服全部破碎,仙門臉面盡丟。已經退隱多年的老祖青魚得知此事之後也是憤怒異常,於海帝城和山河先生大戰了一天一夜,北斗劍陣大戰山河劍陣,青魚老祖借滾滾東海之勢還是奈何不了山河先生,山河先生還嘲諷說什麼何以遛狗,唯有青魚。氣得青魚老祖當場昏厥,山河先生則是飛身出了海帝城,跨海而去!怎麼樣小公子,聽得可還過癮?”

姜小白瞥了瞥嘴,有些心疼那碗餛鈍錢了。師父要有這傢伙說的如此誇張,何至於與他分開逃亡啊!見姜小白這個模樣,週三金有些不悅,說道:“小兄弟是覺得我說的不好?那我周某人再給你說一段呂相國大戰白衣三千甲如何?小兄弟有所不知,這三千甲可是入了山河榜的人物啊!”姜小白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都聽說書先生講過了。”週三金有些無奈,琢磨著再講點兒什麼之時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好啊,這個故事好,我要聽!”韓冷也端著餛鈍坐在了姜小白身邊。週三金拍手道:“好,我就給這位小姑娘講這一段,話說九月初十…………”

三千甲看著這一幕溫和的一笑,這段時日一路走走停停,或登山遊獵,或鄰水垂釣,穿集市逛廟會,賞花燈,觀煙火。韓冷的臉上漸漸的多出了笑容,從一開始的一言不發到現在,已經漸漸放下了心裡的偽裝,三個孩子年齡相仿,這一路歡聲笑語,三千甲終於看到了童年該有的模樣。他不禁嘆息,若是能永遠停留在這樣的日子裡,是最好。若是她生在尋常百姓家,是最好!正當他沉思時,鄰桌的故事已經講完了。

“怎麼樣小姑娘,這故事聽著可還過癮?”週三金一臉炫耀的問道。“哼,一點也不好,甲師父明明是讓著他的,不然他根本不是甲師父的對手!”韓冷撅著小嘴,伸手拉著姜小白的衣角,姜小白見狀也起身跟著韓冷回到了鄰桌坐下,三千甲饒有興趣的看著韓冷,笑著說:“小冷,師父何時在乎過這些虛名!”韓冷已然撅著小嘴,也不說話。

“三,三三千甲?”週三金指著三千甲驚恐的說道,三千甲微微一笑:“正是在下!”“啊,快跑啊,三千甲在這。”眾人驚呼著,瞬間作鳥獸散。韓冷看著空空如也的餛鈍攤,有些歉意的說道:“甲師父,對不起!”三千甲搖搖頭笑道:“不打緊,世人願把我看做殺人魔頭,與我何干!”說罷轉身認真的看著姜小白,說道:“小白,其實我便是天下人口中的大惡人三千甲,當日怕驚嚇到你,所以有所隱瞞。”姜小白也認真的看著三千甲:“世人眼中的呂后卿還是賢臣呢!甲叔叔,我其實叫姜小白,是北國的太子,之前有所隱瞞,還望甲叔叔莫怪!”三千甲笑道:“看到王權斷劍之時我便猜到了,那日我並非真心刺殺你父親,只是受人所託,陪那呂后卿演一齣戲罷了!”

姜小白也相視一笑:“多謝相告!”他也不知道為何,雖然師父叮囑過不可輕信他人,但他就是能感覺到三千甲和韓冷的善意,直覺告訴他這二人是值得相信之人!三千甲眺望遠方渡口處說道:“我們趕緊渡河去吧,不然一會傳開了,怕是要繞行三百里過天河了!”眾人點頭,奔渡口而去。

三千甲立在船頭,遙望著天河之水,拿起酒壺小酌一口。天河流經此地時,水勢已經頗緩,腳下河面寬廣,直連天際,彷彿將西荒的荒蕪之氣也掠至了這風陵渡。三千甲閉上雙眼,聽著輕柔的水流聲,船槳輕輕拍打著河面之聲,微微的風聲,感受著三月的陽光,周身外的所有景物映入眼簾,彷彿藏身畫卷中,漸漸的他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態中。他的氣息變得異常祥和,姜小白和韓冷察覺到了,都默默的閉上眼睛,感受這份氣息。船也靜悄悄的停在了天河中央,撐船的老頭看了三千甲一眼,喃喃自語道:“竟是要破境了。修的竟是自在劍!”

突然天空中嘰嘰喳喳飛過了一群麻雀打破了這份寧靜,三千甲不為所動。老頭點了點頭,眼中幾分讚許。麻雀過後,又飛來一隻孤雁,長天一聲低喚,透露出陣陣哀意,盤旋幾周之後,飛向了遠方。似被這萬里孤獨的哀鳴打動了,三千甲眉頭緊皺,氣息也有了些許凌亂!老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修自再劍最忌牽腸掛肚,被牽掛鎖住,一生也就停留在破拙境掙扎了。罷了,老頭子便助你斬斷牽掛吧!”說罷拿起船槳輕輕的,拍了一下河面,只見天河的汙濁之氣迅速的朝著一個點匯去,眨眼間眼前的天河變得清澈見底,這些濁氣竟然破開水面,形成了一條巨龍,扶搖直上,衝破九天!三千甲大喊一聲:“來得好!”說罷白色身影騰空直上,瞬間突破到九天之上,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巨龍。“天河水,天上來!”三千甲面無表情,劍指天南。話音一落,無數清澈的天河水騰空而起,於三千甲身後形成一道巨大的劍影,九天之上,劍氣凌人,巨龍低吼一聲,竟是畏懼的模樣,轉身欲逃!

“願天下劍客,皆可上九天屠龍!”白衣三千甲放聲狂笑,一劍斬出,九天巨劍當頭劈下,逃跑中的惡龍瞬間破碎,玄黃之血傾瀉而下,落入天河之中。天河兩岸看客皆驚!白衣三千甲,上九天屠龍!三千甲看著眼前的景象,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落在了船上,無形巨劍化作了萬千春雨滴落,潤物細無聲。

船又開動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發生。姜小白心中不斷的重複著三千甲的這一劍,若有所悟。三千甲來到划槳老頭的身邊拱手感謝:“多謝老先生相助!”老頭繼續划槳,並未看他,只是淡淡的說道:“萬事萬物皆有緣法,能連破兩境是你自己的機緣罷了。”三千甲點了點頭,出聲詢問:“敢問前輩姓名?在下是個有恩必報之人,將來前輩但有所需,在下願赴湯蹈火!”老頭子看了他一眼出聲道:“自在劍最忌承諾,你既已入萬象,應該能感受到冥冥之中的羈絆,勿要種下此種因果,老夫只是這天河的一個擺渡人罷了。”說罷低下頭,繼續擺渡。三千甲也不再強求,回頭看了一眼這萬里天河,胸中生出一股豪氣,這困擾多年的心結,終於在這天河之上解開了!韓冷看著眼前的三千甲,感嘆道:“困擾甲師父多年的破拙境終於是破了!還是連破兩境!恭喜師父啦!”姜小白也回過神來,上前道喜。三千甲點了點頭,笑道:“本以為忘虛境會再困我二十年,沒想到一日便入了萬象!”“你能連破兩境,是因你這些年的積累,破拙鍛體,忘虛問心,你既已悟得了自在劍的精髓,自然無需問心了。”擺渡老頭一席話解開了眾人疑惑。

“老爺爺,那你是聖人咯?”姜小白好奇問道。老頭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有時,萬象境不敵忘虛境,也是常有之事。”說完不再理會眾人,繼續擺渡。

白衣三千甲,上九天屠龍卻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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