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英雄耿恭西域疏勒城拜井

耿姓是東漢時代的將星世族,共出大將軍2人,將軍9人,卿13人,娶公主3人,列侯19人,中郎將、護羌校尉及刺史、二千石官員數以百計。

耿恭(?—79年)字伯宗,東漢開國耿家六兄弟中的耿廣之子,好畤侯耿弇之侄,是駙馬都尉耿秉的堂兄。由於耿廣早死,耿恭也沒有啥爵位可以繼承,心中一直鬱鬱不平。

耿恭為人慷慨多大略,胸懷大志,一直想上沙場為國立功。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冬,騎都尉劉張率部隨奉車都尉竇固西擊車師,由於部下缺乏將才,劉張就請耿恭投軍。此議令耿恭欣喜若狂,他很痛快地答應了。漢軍副將之一的駙馬都尉耿秉,就是耿恭的堂弟。兄弟二人從此攜手出征,共同跟著竇固踏上了漫漫的西征之路。

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春,明帝根據竇固奏報,設置西域都護及戊己校尉,司馬耿恭被任命為戊校尉,帶領士卒500人,屯車師後部金蒲城(今新疆奇台西北)。耿恭到任後,發佈文告曉示烏孫,宣揚漢室威德,烏孫國中自大昆彌以下,都非常高興,立即派使者向朝廷獻名馬,並願派王子赴洛陽入侍東漢皇帝。耿恭便派使者帶著金銀布帛,迎接其王子人侍洛陽。至此,烏孫又與東漢恢復了中斷60餘年的外交關係。

同年夏,匈奴騎兵兩萬人在左鹿蠡王親率下,如同猛虎一般向車師後國的王城撲來。這次,北匈奴人出了血本,出戰的左鹿蠡王所部2萬精銳騎兵,是北匈奴最精銳的部隊!很顯然,單于的意圖非常明確,要快刀斬亂麻,趁著漢軍兵力不足,在這裡立足未穩,一舉收復西域諸國,將漢軍勢力掃地出門!

車師距離匈奴大本營很近,匈奴大軍幾天的功夫就入境了。他們將車師後國王城包圍起來,日夜攻打,情勢危急。這一無比嚴峻的敵情,很快報到了金蒲城守將、戊校尉耿恭的帳中。

大漢英雄耿恭西域疏勒城拜井


耿恭派司馬帶兵300前往救援,路上,遭遇匈奴大軍,寡不敵眾,全軍盡沒。北匈奴殺死車師后王(治務塗谷,今新疆吉木薩爾南博格多山中)安得,又轉兵攻打金蒲城。當時城中兵少,形勢危急,耿恭親自登城,指揮作戰,讓部下把毒藥塗到箭鏃上,向匈奴兵喊話:“漢家箭神,其中箭者必有異瘡。”喊完,用強弩發射毒箭。匈奴兵中箭者,傷口都因毒熱而迅速潰爛。於是,匈奴兵大驚失色。正逢天降暴雨,耿恭乘風雨大作之際,縱兵出城,猛攻敵陣,大獲全勝。匈奴兵震恐,竊竊說:“漢朝兵神,真可畏也!”於是,退兵而回。

耿恭料定匈奴還會再來,便於五月選定城傍有澗水流過的疏勒城(今新疆喀什)據以固守。七月,匈奴兵又來進攻,耿恭招募數千兵勇直闖敵陣,匈奴失利,於是,便在疏勒城下紮營,斷絕澗泉之水。耿恭城中缺水,命將士掘井,但掘至15丈深,仍不見水。將士乾渴不堪,連馬糞汁都擠出來喝了。耿恭見狀,仰天長嘆道:“聞昔貳師將軍(即李廣利)拔佩刀刺山,飛泉湧出;今漢德神明,豈有窮哉。”於是,整頓衣裳,對井而拜,為將吏們祈禱,不一會,飛泉湧出,眾軍喜悅無極,歡騰雀躍,山呼萬歲。耿恭軍將士在城上向下揚水給匈奴看,匈奴頗感意外,以為漢軍有神明相助,撤兵而去。

匈奴人撤走後,耿恭一面在疏勒城中固守,一面派人四處求救。耿恭能盼來救兵嗎?孤軍懸於萬里之外,情勢萬分危急!幾天過去了,幾個月過去了,耿恭的糧食也快吃完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耿恭哪裡知道,現在根本沒有可能會有人來救他了。

這是因為,大漢朝的皇上劉莊,已經於當年八月六日駕崩了!

早在六月初,劉莊就接到了西域方面發回的緊急軍情。對於車師一線漢軍吃緊的消息,劉莊也深感震驚。此刻,星象官員又上報了驚人的惡劣天象,更令他憂心忡忡。

對於西域方面,劉莊倒是並沒放在心上,就算耿恭、關寵、陳睦等人全部戰死,西域守軍全軍覆沒,也沒有啥大不了的。自古以來,戰爭都是無比殘酷的,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現在,劉莊雖然死了,但在遙遠的西域,殘酷的戰事依然在激烈進行,漢軍諸部皆是孤懸萬里,苦苦固守待援。朝中則更是一塌糊塗,群龍無首,亂作一團……

幾個月來洛陽朝廷中出了如此大事,諸臣忙於內鬥,裡裡外外一片大亂。西域的軍情如火,日益危急,尤其是在疏勒城中危在旦夕的耿恭,誰還顧得上去救他呢?嗚呼!結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冬,雖說望眼欲穿的救兵還是杳無音訊,戊校尉耿恭還在遙遠的疏勒城中苦苦地等待著。為了鼓舞士氣,耿恭對將士們說:“弟兄們!只要我們繼續堅持下去,朝廷絕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就算我們戰死了,也是國家的忠烈,必將受到萬代景仰!”

僅存的1000多名將士在耿恭精神的鼓舞之下,視死如歸,拼命地在城中防守。但是,由於洛陽方面出了大亂子,指令遲遲無法傳達到西域,這裡的局面越來越壞,形勢越來越嚴峻了!

在北匈奴人派出的幾萬大軍的威逼下,焉耆、龜茲兩國聯軍向西域都護陳睦所部發動了猛攻,陳睦由於寡不敵眾,力戰而死,漢朝守軍全軍覆沒!

北匈奴抓住劉莊剛死、漢軍無力西援的大好時機,傾巢出動將柳中城團團圍住。己校尉關寵一面拼死抵抗,一面也想派人突圍出去求救,可惜匈奴人防備嚴密,一直沒有機會。車師前國、車師後國見匈奴人勢大,做了牆頭草,再度倒向匈奴人,與匈奴聯起手來,共同發兵來到疏勒城下圍攻漢軍。

幾個月後,轉眼到了建初元年(公元76年),城中漢軍的糧食全部耗盡,耿恭下令將鎧甲弓弩放在水裡煮,餓了就吃上面的獸筋皮革。

為了固守待援,耿恭與士卒推誠相見,約定同生共死,部下感恩,眾人全無二心,一心固守。隨著歲月的推移,又過了幾個月,餓死的人越來越多了,最後只剩下了數十人。

北匈奴蒲奴單于知道耿恭的事蹟後,心中也佩服他是個硬漢。遂下令停止進攻,一心要招降他。單于派出的使者在城外勸慰招降:“耿將軍!你就不要做夢了!你們的皇帝已經死了!洛陽正在辦喪事,沒有人會來救你!此地距離最近的漢軍大營也有上千裡的路程,就算他們到了這裡,你也變成一堆白骨了!我們單于說了,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的話,封你做白屋王,還要把公主嫁給你為妻!”

耿恭心中大怒,決心誘殺使者。他站在城頭喊道:“我聽不清楚,請你進城說話!”使者剛一進城,耿恭立即命人將其拿下,當面叱責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堂堂大漢將軍,豈能向胡虜屈膝!來人,砍了他!”

士兵們一擁而上,將使者腦袋砍下,將其身體大卸八塊。耿恭站在城頭,用刀挑著使者的頭顱,放在火堆上熾烤。北單于蒲奴聞訊,心中大為震怒,命令各部增兵繼續圍困疏勒城,日夜攻打。耿恭率部拼死抵抗,匈奴人始終無法破城。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耿恭還在城中苦苦咬牙堅持。與他同樣一直咬牙堅守在柳中城的戰友——己校尉關寵,也被匈奴大軍包圍在城中一年多了。關寵也是一條硬漢,撕下衣襟,咬破中指寫了一封求援血書,秘密派人帶在身上準備出城呼救。

為了配合信使突圍,關寵設置了疑兵,故意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然後悄悄將信使用繩子縋出城外,讓他火速去酒泉郡求救。

十數日後,酒泉太守段彭接住了關寵的信使。由於漢軍主力已經被驃騎將軍竇固帶回了中原,兵力嚴重不足,再加上沒有朝廷的明詔,他也不敢擅自出兵。段彭只好飛馬將血書送到了洛陽,請求朝廷裁處。

朝廷會派來救兵嗎?盼星星盼月亮,耿恭、關寵的希望真是無比的渺茫啊……

建初元年(公元76年)正月,關寵的求救血書終於擺到了新皇帝劉炟的御案上。

關寵在奏章中寫道:“一年以來,臣等浴血奮戰,早已兵盡糧竭,懇請朝廷速速發兵西援!否則的話,臣等與陛下只能來世相見了!”

劉炟讀著這封血跡斑斑的奏章,雖然很是感動,但心情卻非常沉重。面對如此危急的局勢,劉炟急忙下詔令三公九卿會商。

新任司空第五倫第一個發話,主張不必救援,說:“西域距離中原道路遙遠,就算我們現在發兵也來不及了!眼下陛下剛剛登基,萬事如麻,臣以為現在不必去救了!”

司徒鮑昱聞言大吃一驚,立即出班堅決反對。

鮑昱當眾厲聲質問:“第五司空,你這是啥話?這像是一個忠臣該說的話嗎?身為三公重臣,竟出此誤國之言,真可斬也!”

第五倫聞言,面紅耳赤,無辭以對。鮑昱也不睬他,轉臉面對劉炟慷慨陳詞,力主出兵營救:“陛下!前幾年先帝因胡虜不斷南下騷擾,認為這是我大漢的心腹之患,決意必須將其除掉。為了徹底解決問題,先帝毅然招募了天下勇士出征,為的是給國家建立萬世不易之功,不想給子孫後代留下後患。這些勇士們奉詔出征以來,捨生忘死,深入虎穴,屢建功勳,只因先帝龍馭上賓,匈奴人趁勢威逼,朝廷群龍無首不予施救,而致他們陷於絕境之中。如今事情緊急,將士從萬里之外緊急呼救,朝廷竟要拋棄他們,敢問是何道理?”

鮑昱激憤地轉而對群臣說:“諸位大人!要是此番朝廷不出兵相救,這無疑是給胡虜的罪惡暴行張目,必然天下志士寒心!今日朝廷拒絕出兵,此後天下太平無事便罷,一旦國家有事,誰還敢效死投軍?試問,若是匈奴再度大舉南下入塞,陛下將還有誰可用?!”

第五倫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面紅耳赤。眾人聽了此話,都是一片啞然。劉炟也點了點頭,認為鮑昱說的很有道理。

鮑昱拱了拱手,環視眾臣,繼續誠懇地對劉炟奏道:“而今耿恭、關寵兩校尉部下僅各殘存數十人,北匈奴大軍數千人日夜圍攻,他們竟能繼續堅守!這說明了啥呢?這說明匈奴人也是強弩之末了!我看,只要我們立即出兵的話,完全有可能救出耿恭、關寵二位將軍!”

劉炟想了想,問道:“鮑司徒,以你之見,現在應當如何辦理?”

鮑昱胸有成竹地說:“臣建議,可令敦煌、酒泉兩郡太守各率領精銳騎兵2000人,多帶旗幟,以為疑兵。匈奴見我大軍奮力西進,必然破膽,他們早已疲憊不堪,豈敢阻攔!援軍可趁機加速前進,日夜兼行,無論如何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事發地。按照臣的預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只需40天左右的時間,就可將耿恭、關寵二將軍救回塞內!”

劉炟大悅,當即表示同意,立即頒詔,以徵西將軍耿秉代理酒泉太守職務,率軍屯駐酒泉郡固守;又令酒泉太守段彭與謁者王蒙、皇甫援3人火速徵發張掖、酒泉、敦煌三郡郡兵以及班超所部鄯善國軍隊,火速分道出師救援!

拯救耿恭、關寵的行動,已經開始!漢軍的行動顯然是有些晚了,最終他們能夠成功嗎?

有句名言說得好:努力了,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如果不努力,就一定不能成功!

同年(公元76年)二月,酒泉郡太守段彭、謁者王蒙、皇甫援三人率軍星夜兼程,終於趕到了柳中城下集結。

三人到了這裡才發現,柳中城早已陷落,己校尉關寵以及所部全部陣亡。看著漢軍將士們的累累屍骨與滿城的斷壁殘垣,段彭、王蒙、皇甫援三人心情極為沉痛,為自己的救援來遲而深感內疚。

稍後幾日,三人所部與鄯善國的軍隊在城下會師。諸部聯軍後總計得到猛士7000餘人,一起向駐守在車師前、後國的匈奴軍發動了猛攻!

生力軍就是不一樣,一上陣就把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漢軍在交河城一仗斬殺了匈奴士卒3800人,生俘3000餘人。北匈奴單于得到敗報,大驚失色,嚇得連忙下令全面撤退。車師兩王國見漢軍到了,嚇得不知所措,只能再度開城投降。

段彭、王蒙、皇甫援三人派人打聽耿恭的下落,有人說,現在連關寵都戰死了,耿恭還能活嗎?王蒙等人覺得有道理,打算引兵東歸。

東歸的命令下達後,軍中有一名叫範羌的軍吏挺身而出,堅決要求去救耿恭。範羌來到帳中謁見,跪下嚎啕大哭請願:“三位大人!我求求你們了!請你們行行好,發兵去救耿將軍吧!要是去得晚了,耿將軍就沒命了!”

段彭、王蒙、皇甫援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已經毫無必要了。王蒙道:“關寵已死,估計耿恭那邊也差不多了。不是我等不願前往,實在是風險太大啊!”

的確,從柳中城前往疏勒城的路途遙遠艱險,萬一在路上遭到匈奴人的伏擊,豈不是要全軍覆沒?還不如見好就收。

範羌急紅眼了,他嗚咽著說:“諸位將軍!求求你們了!若是諸位不願去,我範羌願一人帶本部前往!”王蒙被範羌的一片赤誠之心感動了,當即決定分給範羌2000名士兵,讓他帶著前去救援耿恭。

當時還是初春,天氣嚴寒無比。範羌帶著2000士兵順著大山北麓的小道前去疏勒。途中天降大雪,積雪最深處竟達一丈多。援軍經歷了千難萬險,在付出了極大代價之後,範羌一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疏勒城。

範羌帶著援軍趕到城外時,正好是夜間。一輪明月照耀下,雪夜孤城,萬籟俱寂,人們能夠聽到的只有寒風的呼嘯聲與戰馬的嘶鳴聲。

範羌站在城外大喊:“有人嗎?裡面有人嗎?”他的聲音迴盪在夜空中,異常的響亮。接連喊了幾遍,卻始終無人應答。

範羌急了,淚水再次湧出,心中湧起一團難言的蒼涼:難道他們全部戰死了不成?範羌發瘋似地大叫:“耿將軍!耿將軍!快開門!你們還活著嗎?”

這一下,城中終於有了反應。城中有人起身答道:“外面是誰?”

原來,耿恭等人在城中聽到外面戰馬嘶鳴,還以為北匈奴又派來了援軍攻城,嚇得狂跳了起來,趕緊爬上城頭去看。

大漢英雄耿恭西域疏勒城拜井


範羌喊了半天,終於見有人答話,頓時大喜,高呼道:“耿將軍!我是範羌啊!我們是酒泉郡的隊伍,奉了聖上的命令前來接您來了!快開門啊!”

耿恭早就沒吃的了,一直在躺著等死。他和城中的人起初以為聽錯了,加上餓的實在沒力氣,一直沒答話。等到範羌報上了姓名,他這才明白來人是真的!

殘存的士卒們也聽見了,無不奮然躍起,山呼萬歲!耿恭急忙掙扎著帶人打開城門,範羌帶人進城後發現,城中連同主將耿恭在內,僅剩下26人!

一見範羌的面,耿恭這個剛強無比的鐵漢,這下再也控制不住,兩行熱淚從虎目中奔湧而出。耿恭拉著範羌的手說:“兄弟!要是你再晚來一日,你我就只能在黃泉之下相見了!”大家抱頭痛哭,哀聲震徹曠野。

從古至今,英雄千千萬,烈士萬萬千,誰曾見過耿恭這樣的壯舉?這是勝利的淚水,這是勇者的哭聲!這陣陣的哭聲,震徹霄漢,感泣鬼神!

次日,耿恭等26人一起被範羌護送著出城,踏上了返回酒泉的疲憊歸途。

漢軍出城的行動被北匈奴的哨兵發覺了,他們馬上開始出動大軍追擊。範羌指揮部下斷後,奮力狙擊掩護,耿恭隨著漢軍大隊且戰且走。

由於耿恭所部官兵飢餓日久,沿途不斷有人倒斃。這年三月,漢軍退入玉門關時,連同耿恭在內的生還者只有13人。中郎將鄭眾得到耿恭歸來的消息,親自趕往玉門關城門口迎接。他要為大漢的英雄親自接風洗塵!

等到鄭眾看到這13位勇士時,頓時愣住了,只見他們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銷骨立。這哪裡是人啊,簡直猶如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活鬼一般!

鄭眾異常心疼,淚如雨下。他為這個國家而深感自豪,也為這個國家擁有這樣一批堅強無畏的鐵漢而深深地感到驕傲!這就是英雄之氣,有了這股無所畏懼的精神,還有啥不能克服的困難!

鄭眾急令手下為耿恭等人安排洗浴,更換衣帽,又騰出最好的房子讓他們住宿,拿出最好的飯菜讓他們吃。安頓好了這些勇士們,鄭眾提筆給新皇劉炟上了一道奏章,文中說:“耿恭以微弱的兵力固守孤城,抵抗匈奴數萬大軍,經年累月,耗盡了全部心力,鑿山打井,煮食弓弩,先後殺傷敵人數以千計,忠勇俱全,沒有使漢朝蒙羞。朝廷應當賜給他榮耀的官爵,以激勵將帥。”

劉炟覽奏非常感動,遂令鄭眾速將耿恭等人護送回洛陽。耿恭到達洛陽後,鮑昱上奏稱耿恭的節操超過蘇武,應當封爵受賞。章帝遂任命耿恭為騎都尉,任命耿恭的司馬石修為洛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軍吏範羌為共縣丞,剩下九人都授予羽林之職。耿恭母親在此之前就已去世,等耿恭回來,補行喪禮,章帝下詔派五宮中郎將饋贈牛酒解除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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