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住著一座潮州古村落

作為一個生於斯,長於斯的潮州人,有時會覺得我們自己的鄉里是如此平平無奇。

從小到大,凹肚門樓還是凹肚門樓,厝角頭還是那個厝角頭。

當你羨慕外面的世界出去走一走後,回來時,你會覺得凹肚門樓怎麼那麼與眾不同,厝角頭的形象原來可以這樣"變化多端"。

當我們漸漸搬離了老厝後,回頭再去看那一座座緊密相連的老民居時,才發覺原來我們的純真年代就刻印在這裡。

在我心中住著一座潮州古村落

黃昏下的潮州老厝,茂密的榕樹,清澈的溪水,三者相融成一幅賞心悅目的鄉村畫卷

走慣了平坦的水泥路後,重拾時光,去行行鋪滿石頭又長滿雜草青苔的小巷時,會覺得是如此親切。

燈紅酒綠耀眼的都市醉人過後,有多少人記得破舊不堪的老厝夜空月影星稀。

人有時候並不是要去一味回首過往,有時回望曾經走過的路,是一種溯源的情懷。

而這種情懷於人的心景而定,也並非只有文人才有懷舊情愫。

哪怕是一個地道的老農民,當你停留於鄉里大榕樹下,喝一杯潮州工夫茶時,那也是一種懷舊情懷。誰能知道已經多少年了,多少人已經沒有在鄉里大榕樹下停留過,哪怕是有同鄉人在樹下衝茶,僅喝一杯茶的時間逗留而已。

在我心中住著一座潮州古村落

閒坐於溪邊榕樹下,靜靜看著輕風在輕拂溪面,不遠處樹林中的小房子,顯得格外迷人,像極了油畫中的模樣。

打開一扇塵封己久的烏漆門,儘管門上的烏漆己斑斑駁駁,但禁不住一顆思念的心。

厝前婆娑的石榴樹,靜靜的如一個久未相逢的故人婉立在門前在等待著。

開著裂口的每一顆紅石榴,彷彿是昔日夥伴嬉戲追逐時的天真笑臉。

熟悉的鄉間小路,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清楚走到哪個地方會有拐彎處。依然記得,兒時,在沒有電燈的漆黑夜晚,成群結隊的小夥伴,各自提著自制的"小花燈",遊走穿梭於此。

從前走在小巷,望著巷頭的厝角頭總是那樣的高,現在經過時無意間覺得這厝角頭怎麼沒有再那麼高聳了,而且顯得很低,似乎再踮個腳,伸個手之間就能觸碰到它。

在我心中住著一座潮州古村落

花開花落,洗盡鉛華的厝角頭,依然優雅從容。

微風吹來,落葉飛絮,散於頭肩之間,伸手去撣時,才發覺立於村頭的木棉花開得異常紅豔。

開著紅花,沒有了葉子的木棉樹,就像南方的鄰家姑娘撐著碎花小傘娉婷而立。

散落滿地的紅木棉,像極了她美麗的裙襬。春暖花開的時節,它也像極了人們的初戀。

請原諒一個不辭而別的人重新踏著靜悄悄的步伐而來,老厝窗前的蜘蛛絲也掛滿我思念的塵埃。

看著老厝牆上昔日刻寫歪歪斜斜的文字,突然又想到厝後的水井,去打一勺井水來喝。

同樣的井水再也照不出當年青澀的模樣了。別問歲月,也別問井水,為什麼?

我會選擇在雨季,靜靜坐在老厝的屋簷下看著濛濛細雨,當順著屋簷的雨滴滴滴禾禾落在面前時,也許會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是在我心內住著一座潮州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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