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背後的邏輯,教科書般的歷程,價值90億美金公司養成記

2015年,她被譽為下一位史蒂夫·喬布斯,她創立的公司希拉洛斯(Theranos)

估值90億美金,按照她個人在公司的股份計算,她的個人資產達到了45億美金。她被《時代週刊》譽為100位最有影響力人物,被《紐約時報》評為“改變世界的5位有遠見的科技企業家之一”。這一年她31歲。她的名字是伊麗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她的姓氏,有時候也被翻譯為福爾摩斯,就是我們知道的那個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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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成功如同教科書一般,其中的每一項都可以成為商學院的經典案例。讓我們跟隨她成長的軌跡,尋找90億美金的秘密。

01

創業者的好背景可以贏在起跑線上

有一天,在路上走,無意間聽到兩個女孩在聊天。一個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另一個說,是啊,可為什麼有的人就生在羅馬!太有才了!

伊麗莎白·霍姆斯就是“生在羅馬”的人。贏在起跑線上,這一點,全靠運氣。

伊麗莎白的父親,克里斯·霍姆斯,曾在美國國務院和國際開發署工作過。她的母親,也曾在國會山任職,是美國國防與外交政策副官。後來,因為要撫養伊麗莎白和她的弟弟,成為了一位專職母親。在父母的鼓勵下,伊麗莎白從小就有雄心壯志。9歲的時候,當被問到那個每個孩子都會被問的問題:“長大後,你想做什麼?”她的回答是:“我要成為一個億萬富翁

。”

她的童年有一段是在加州的伍德賽德度過的,這個地方有一個著名的大學,叫做斯坦福。她的鄰居和好朋友,是一位名叫傑西·德雷珀的小女孩,她的爸爸叫蒂姆·德雷珀。蒂姆是一位風險投資人,在硅谷被稱做投資教父。他是很多著名公司的第一位投資人,這些公司有:Hotmail、Skype、Tesla、SpaceX、Twitter、Yahoo、百度、分眾傳媒。他還在2014年用不到600美元的價格,買下了3萬枚比特幣。沒事的話,你可以算算,這些比特幣現在值多少錢。

當她的父親去休斯頓工作的時候,她進入了休斯頓最好的私立學校。

她學習很刻苦,對自己要求及其嚴格。從高二開始,就成為了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各科全A的優等生。

不出所料,她升入到了一所頂尖大學:斯坦福。就在她即將去往斯坦福讀書的時候,那裡出了2位博士生,他們創立了一家小小的公司,叫做谷歌

2002年,伊麗莎白來到了斯坦福,還獲得了總統獎學金,這是為最好的學生準備的。她選擇了化學工程,或許是祖上的基因使然。她的高曾祖父曾經創立了辛辛那提總醫院和辛辛那提大學醫學院。

很多創業者本身就是那些贏在起跑線上的人,從小就贏,一路贏。

02

創業要有一個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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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說服那些風險投資人的,不是數據,而是故事。一個好故事,價值上百萬。故事不僅可以吸引投資人,還能吸引媒體,然後,媒體又會帶來新的投資人,正反饋形成。

故事裡要有英雄,要有壞人,而且,還要有英雄的成長。英雄一開始與你我無異,後來,因為一件事情,英雄決定不再沉默,然後,挺身而出,於是,我們只能仰望。

英雄,是壞人定義的,壞人越強大,英雄越強大。英雄和壞人,本來就是一個硬幣的兩面。在這個故事中,壞人是醫療系統,是的,幾乎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個問題,每個人都不得不依靠它,而且每個人都討厭它,憎恨它,但是,每個人都無能為力,甚至貴如奧巴馬。現在有人站了出來,向這個巨型怪獸發起挑戰,用的不是盔甲和長矛,而是科技,這就是英雄,為了所有人。這個人就是伊麗莎白·霍姆斯,傳統意義上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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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非典期間,伊麗莎白上大學後的第一個暑假。這時,她在新加坡基因組研究院實習,她的主要工作是檢測病患的樣本。樣本是通過注射器,或者是鼻腔拭子的方式採集的,她認為,這不是一種好辦法,必須被改變。當功成名就的時候,她曾在TED演講上提到,她從小就痛恨抽血,看著針頭插入人的血管中,那是一種酷刑。這些感受和經歷給了她激勵,成為她改變世界的契機。

當今的很多科技領域的創業者,都是名校畢業的,這可以作為故事的一個點,但是,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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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故事是,從頂尖的大學輟學創業,就像史蒂夫·喬布斯、比爾·蓋茨,或者馬克·扎克伯格。

2003年秋天,伊麗莎白從斯坦福輟學,在硅谷成立了一家公司,開始創業。公司的名字叫做希拉洛斯(Theranos),是由治療(therapy)和診斷(diagnosis)兩個詞拼合而成的。(聽著像不像Thanos,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漫威電影裡至今出現過的最大的反派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是:滅霸)

硅谷,頂尖高校,輟學,創業,女性,挑戰權威,人類的共同福祉,話題點足夠多了吧。

03

創業者要有足夠的個性

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好的,我就偏執給你看。一開始,所有人都表示,伊麗莎白的點子不足以有所成就,她不信,她說,你們等著,我做給你們看。

喬布斯,喜歡穿黑色高領衫,於是,伊麗莎白也一直是這樣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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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坐在她對面的時候,她總是用她的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你,同時,用一種非同尋常的深沉的男中音,向你娓娓道來,那個改變世界的夢想,這一瞬間,你彷彿被催眠了一般。

有人將這種狀態稱之為“現實扭曲力場”,上一個被這樣形容的人,是偉大的喬布斯。這種強大的說服能力屢次幫助她走出困境。當員工遭遇工作的挫折的時候,只要和她聊上一會,就能信心百倍的重新投入戰鬥。還有一次,2008年初,董事會打算罷免她的CEO職位,她只用了不到2個小時,就說服了四位叱吒風雲的大佬,重新回到CEO的位置上。

努力工作也是一種創業者的個性。他們的努力程度超乎常人。1977年,比爾·蓋茨剛從哈佛輟學,創辦自己的公司的時候,一天到晚的工作,經常睡在公司的地板上。特斯拉的馬斯克,為了趕工期,甚至住在了工廠裡,生日都是在車間裡過的。伊麗莎白也是這樣,她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整天嚼著巧克力咖啡豆,用咖啡因保持精力充沛。

努力、固執、特立獨行到偏執,看起來就像一個將要成功的創業者。

04

創業要有一個好點子

有的人生來就是要改變這個世界,喬布斯說的。中國人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如果你要創業,最好做點大事情,最好是可以改變世界的那種。

馬雲說,讓世界上沒有難做的生意。夠大吧?伊麗莎白的願景也足夠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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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從新加坡歸來之後,她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她要改變那種落後的檢測方式。一連五天,每天只睡1~2個小時,連吃飯都不離開自己的房間,依照自己在大學和實習期間學到的知識,她寫出了一項專利申請:一種可以同時診斷和治療的手臂綁布。後來,她將這個思路擴展成為了一個被稱為診療貼片的東西,“其中包含一個微型芯片感應系統,可以分析血液,並且做出過程控制決策,決定一粒藥片中有多少劑量需要輸送進去。貼片也會以無線方式把其讀數傳遞給病人的醫生。”聽起來真的很美好。

隨著創業的進行,她的點子也不斷的迭代。幾年之後,希拉洛斯的產品就從開始的一個綁布的想法,升級到了“納米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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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發明打算使用指血,而且,每次都只需幾滴,放在一個極小的容器中(納米小管),然後在放入一臺只有麵包機大小的檢測儀器中,只需要幾分鐘,就能得到結果。這臺設備可以進行200多種檢測,你甚至可以將它買來放到家裡。這臺設備,有個很酷的名字:愛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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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說,使用希拉洛斯的血液檢測技術,可以讓每個人的用藥根據自身的反饋時刻的調整,將會解除很多藥物的副作用,從而可以挽救數以十萬計的生命,這就是希拉洛斯的願景和使命。

從她的眼睛中,很多人都堅定的讀出了這一點。後來,《紐約時報》對這項技術的評價是:“將血液檢驗轉變為一種價格低廉、容易進行,甚至(差不多)令人欣喜的經歷,而不是昂貴的、可怕的、費時的過程,這讓醫療檢查更容易了,這樣一來,人們便可以及早確認健康問題,有效防止或者應對糖尿病、心臟疾病甚至癌症等種種疾病。”它定將成為打亂整個醫療保健行業的那條鯰魚,就像特斯拉之於汽車行業。

好點子要大,而且還有解決實際的問題。

05

創業者要有足夠響亮的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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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會:第一位被伊麗莎白感動的是她的老師,斯坦福大學化學工程系的錢寧·羅伯特森教授。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就在斯坦福任教的羅伯特森隊伊麗莎白的評價是:“此前我教過數千學生中,從未有人像她那樣。”於是,教授作為公司的顧問,加入了董事會。

投資人:第一位被她打動的風險投資人,就是前面提到過的硅谷投資教父,她的好朋友的父親,投資過一堆如雷貫耳的公司的蒂姆·德雷珀。有了蒂姆的背書,其他投資人只怕是想趕快搭上這班車,生怕自己錯過了下一個蘋果,下一個谷歌,下一個特斯拉,下一個微軟。第一輪投資,她籌集了600萬。有了這600萬,她開始招兵買馬,製作原型機。

員工:亨利·莫里斯,硅谷科技界資深人士,前英特爾員工,CFO;蒂姆·坎普,前IBM高管,負責生物信息技術,相當於CTO;約翰·霍華德,產品高級副總裁,前松下公司芯片製造公司負責人。

一個剛剛成立的公司就能吸引到這麼多大公司的員工,你說牛不?

客戶:然後,伊麗莎白和輝瑞製藥說,我們有了原型機,有了團隊,開始迭代了。你們懂得,這是硅谷,這裡有摩爾定律。於是輝瑞說,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出來,我們就會買。

接著,伊麗莎白和投資人說,我們在和輝瑞談戰略合作,現在就是需要錢來發展了。你們還不投嗎?

有了這些背書,第二輪,水到渠成。更多的大咖加入了。

藉助著蒂姆·德雷珀的人脈和輝瑞的潛在的合作機會,她又順利的得到了兩位大佬的垂青。

唐納德·盧卡斯,甲骨文的創始人拉里·埃裡森就是他培養出來的,每週日都會與伊麗莎白吃飯,參與了第二輪投資。

自然,甲骨文的創始人拉里·埃裡森也參與了。

這一次,她籌到的資金是900萬。

2006年下半年,希拉洛斯進行了C輪融資,這一次是3200萬美金。

上面這些,只能說,希拉洛斯有了一個成功的開始,但是,距離輝煌,還需要一個引爆點。

真正的引爆點,來自2013年9月7日,一篇讚揚伊麗莎白的文章,在華爾街日報發表。文章引用了喬治·舒爾茨的話:“下一個史蒂夫·喬布斯或比爾·蓋茨”,而文章對喬治·舒爾茨的評價是幫助美國“贏得冷戰的人”。這篇文章,從選題到採訪再到發表,喬治·舒爾茨功不可沒。而他,在2011年7月,就加入了希拉洛斯的董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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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普拉特·舒爾茨(George Pratt Shultz)(生於1920年12月13日)是美國經濟學家,政治家和商人。他於1969年至1970年擔任美國勞工部長,從1972年至1974年擔任美國財政部長,並從1982年至1989年擔任美國國務卿。

伊麗莎白和舒爾茨的交集在於斯坦福大學。舒爾茨是美國著名智庫胡佛研究所的研究員之一,這個研究所,就位於斯坦福大學校內。

喬治·舒爾茨(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前國務卿)、威廉·佩裡(前國防部長)、詹姆斯·馬蒂斯(特朗普國防部部長)、山姆·納恩(前參議員軍事委員會主席)、蓋裡·羅海德(前海軍上將)、拜登(前副總統),聽到這些名字,你是什麼感覺?是不是感覺總統在白宮裡在開會?不,這只是希拉洛斯這家公司在開董事會。同時,他們還都是胡佛研究所的研究員。

媽呀,有這樣的董事會,想要去融資,那還不是和玩一樣。

這樣的豪華陣容,再加上硅谷科技獨角獸公司的興起,希拉洛斯聲名鵲起。

在第四次融資的時候,伊麗莎白就再也不是那個輟學的小姑娘了。這次,是賣方市場。她對投資人的態度是,想給我錢可以,但是不要問我拿錢來做什麼,也不要問我公司的技術到底是什麼樣的,像我們這樣的硅谷頂尖公司,技術是要保密的。這一次,她募集的資金是十個億,美金。

投資人都有誰呢?沃爾瑪公司的沃頓家族,教育部長貝琪·德沃斯家族,墨西哥億萬富翁電信大亨卡洛斯·斯利姆,南非鑽石王朝奧本海默家族,新英格蘭愛國者隊老闆鮑勃·克拉夫特,菲亞特·克萊斯勒汽車集團老闆約翰·艾爾坎,還有傳媒巨頭默多克(華爾街日報就是默多克的)。

於是,硅谷迎來了它歷史上第一位作為技術創始人的女性億萬富翁。《財富》、《連線》、《福布斯》、《今日美國》、《公司》、《快公司》、《魅力》等雜誌報紙,競相報道;國家公共廣播(NPR)、福克斯商業頻道(FOX BUSINESS)、美國全國廣播公司財經頻道(CNBC)、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新聞頻道(CBS NEWS),一個都沒落下;還有一系列的會議邀請和如雷貫耳的榮譽稱號,比如全球最有影響力的100人。

於是,就有了開頭的那一幕:2015年,她被譽為下一位史蒂夫·喬布斯,她創立的公司Theranos估值90億美金,按照她個人在公司的股份計算,她的個人資產達到了45億美金。

她的創業成功簡直就是一部硅谷創業教科書,每一步都是經典,除了一步:她不該說謊。

06

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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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英雄變成了壞人,新的英雄出現了:無冕之王,記者約翰·卡雷魯。2015年10月15日,《華爾街日報》,頭版文章《一家被看好的創業公司的掙扎》(A Prized Startup’s Strugg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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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揭露了希拉洛斯公司的騙局,原來他們公司所謂的革命性技術從來就沒有真正成功過,大部分的檢測都是在他們買來的傳統的機器上運行的,比如西門子的血液檢測設備。在接受政府監管的時候,他們採用的方式就是直接的欺詐!而且,在他們的研發過程中,使用並不成熟的技術(這項技術可能永遠成熟不了),在患者不知情的情況下,為患者做檢測,並且提供檢測報告。

希拉洛斯在患者身上直接進行了實驗,並且經常會給患者提供錯誤的血液檢測結果。已經辭職的曾經的希拉洛斯實驗室主管艾倫說:“給患者提供錯誤的血液檢測結果可能導致的兩種噩夢般的場景,一個錯誤的陽性結果可能導致患者去做不必要的醫療檢查,但是一個錯誤的陰性結果會更加糟糕,一名情況嚴重的患者不去做診斷,可能導致死亡。”如果你同我一樣,作為吃瓜群眾,可以拍手稱快,為故事的跌宕起伏而感慨;但是,如果你是用了Theranos公司的設備,進行血液檢查,拿著錯誤的檢測報告,依照此進行或者放棄治療,你會作何感想?

謊言被揭穿,人設崩塌,一瞬間,90億,灰飛煙滅。

07

假裝到成功為止(Fake it till you mak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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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硅谷很多創業公司所奉行的金科玉律。

踐行這句話的始作俑者是愛迪生,沒錯,你沒有看錯,就是那個我們熟悉的偉大的愛迪生。

就像瓦特並沒有發明蒸汽機,而是改良了蒸汽機一樣,愛迪生也沒有發明電燈,他改良了燈絲。甚至現在有一種說法是燈絲也不是他親自改良的,而是他的團隊做出來的,只不過,作為老闆,專利申請上寫著他的名字。

在商業上,愛迪生還發明產品發佈會模式,我們現在看到的蘋果這些公司每年的產品發佈,感覺很酷炫,這都是重孫子輩的了。

在電燈這件事上,愛迪生在產品發佈會上提到的耐久參數根本達不到,而且在展示的時候有造假行為,甚至為了堵住記者的嘴,給記者贈送自己公司的股票。

然後,回到實驗室裡,繼續埋頭苦幹,直到4年之後,實現了可以商業化的白熾燈。

如果你做的是一個電燈,或者是一個APP,倒也罷了,可是,關乎人的健康和生命的時候,這種行為就會成為潛在的災難。

08

後記

隨著調查的展開,2016年7月,美國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服務中心 CMS 制裁了希拉洛斯,同時吊銷它的 CLIA 證書。

2016年10月,希拉洛斯關閉了自己的實驗室和所有的對外運營的健康中心。

2018年3月14日,美國證劵交易委員會SEC,對希拉洛斯和伊麗莎白等提起控訴,並最終達成了和解。伊麗莎白放棄了公司的投票控制權,交納了50萬美元的罰款,並且被禁止10年之內在美國上市公司擔任高管職位。

事情還沒完,2018年6月,伊麗莎白和公司的二號高管被FBI提起了刑事指控,指控他們兩項串謀欺詐(針對投資者、醫生和患者)和九項詐騙,如果罪名成立,將面臨最高可達20年的監禁。審判將於2020年8月開庭。

2018年9月,希拉洛斯公司,被解散。

據統計,希拉洛斯的投資者們一共損失了大約10億美元,其中,擁有華爾街日報的默多克,損失高達1.21億美金。

2015年9月,就在華爾街日報的約翰·卡雷魯即將要發表文章的時候,伊麗莎白找到已經成為希拉洛斯的投資人的默多克,希望默多克可以干預,不讓這篇文章發出來,老人家說,這是編輯們的自由,我無權干涉。默多克不含糊,記者也不含糊。約翰·卡雷魯是知道他的老闆的老闆的老闆的老闆投資了這麼多錢在自己的調查對象上,他也肯定知道,這篇報道發佈之後,會帶來多麼大的影響,但是,這一點都沒有動搖他、動搖報社發佈文章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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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曾獲得過2次普利策獎的記者約翰·卡雷魯將自己的調查寫出了一本書,名字叫做《壞血|一個硅谷巨頭的秘密與謊言》(Bad Blood|Secrets and Lies in a Silicon Startup)

2019年,HBO將這個事件拍成了一部紀錄片《滴血成金:硅谷血檢大騙局》(The Inventor: Out for Blood in Silicon Valley),超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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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正在籌拍一部電影,主演是詹妮弗·勞倫斯(Jennifer Lawrence),由她飾演伊麗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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