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送牛堪序》想表达什么?

黎小洁


《送牛堪序》是唐代韩愈创作的一篇散文。

作品原文

送牛堪序

以明经举者,诵数十万言,又约通大义,征辞引类,旁出入他经者,又诵数十万言,其为业也勤矣。登第于有司者,去民亩而就吏禄,由是进而累为卿相者,常常有之,其为获也亦大矣。然吾未尝闻有登第于有司而进谢于其门者,岂有司之待之也,抑以公不以情?举者之望于有司也,亦将然乎?其进而谢于其门也,则为私乎?抑无乃人事之未思,或者不能举其礼乎?若牛堪者,思虑足以及之,材质足以行之,而又不闻其往者,其将有以哉!违众而求识,立奇而取名,非堪心之所存也。由是而观之,若堪之用心,其至于大官也,不为幸矣。堪,太学生也,馀,博士也。博士师属也,于其登第而归,将荣于其乡也,能无说乎?

中唐之交,出现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牛李党争”。陈寅恪先生曾认为牛李党争是士庶之争。现在学术界已否定了他的观点,认为是两个大官僚集团争权夺利的政治倾轧。笔者认为,这场党争的双方,提出了不同的选官标准,体现了对门第、才学的不同思考,对于晚唐文人的价值观念和仕进道路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关于科举取士,李德裕提出了很多意见,这些观点看似充满了矛盾,实际上并没有矛盾。作为大官僚集团,牛党和李党都代表了大地主的利益,为什么寒士倾向于士族代表李德裕,而敌视以进士词科仕进的新阶层的代表李宗闵、牛僧孺呢?这个看似矛盾的悖论,实际上和晚唐士人的门第、才学观念的变化有关。

  安史之乱后,旧有的政治秩序被打破,新的官僚体系出现了大量的官员空缺,需要吸取具有真才实学的士人来充实,所以贞元、元和时期大批贫寒士人能够通过科举而进入政治核心。穆宗长庆以后,贞元、元和以后升入高官的子弟多起来,而官员的名额空缺已经很少了。这样,对于科举登第的名额,在无权无势的寒士和朝中高官的子弟之间便形成了强烈的争夺,这就是“子弟、寒士”之争。寒门无权无势,所恃者只有才学。而子弟凭借的,则主要是父祖的地位和权势。因而,放不放子弟,在录取时就反映为才学和权势、艺实和请托之争。由于大官僚集团之间存在着利益分歧,在他们政治倾轧的同时,寒士凭借着政治缝隙而登科入仕。这个最大的政治缝隙,就是李德裕针对李党的科举改革。

  李德裕通过重新定位座主、门生之间的关系,打击牛党请托、行贿以干涉主司公正取士的行为,从而加强了寒士、子弟公平竞争的制度监督,这有利于寒士入仕。门生、座主是在科举考试中形成的利益关系。进士及第与否取决于主司,座主有责任赏识、提拔门生,门生对座主要报恩,这样考生与座主之间以及同门的考生之间,形成了休戚相关的利益集团。陈寅恪指出:“白乐天此诗自言已外形骸,了生死,而犹倦倦于座主高郢之深恩未报,斯不独香山居士一人之笃于恩旧者为然。”牛党利用座主、门生的关系,通过把持科举来扩大政治力量,这对李党、甚至对于皇权都是一种危害。李德裕为了打击牛党,重新定义了座主、门生的关系。其《停进士宴会题名疏》云:“国家设文学之科,求贞正之士,……岂可怀赏拔之私惠,忘教化之根源。自谓门生,遂成胶固。……树党背公,靡不由此。”

  李德裕依据国家利益来重新定义座主、门生之间的关系,这种思想和韩愈、柳宗元的思想是一致的。

韩愈《送牛堪序》便是在以上背景下所做,文中称赞牛堪登第后不去拜谢主司的行为。韩愈认为牛堪登科后不必去拜谒主司,这是因为座主取士和门生应举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不是二者之间的私情。韩愈赞同对子弟、寒士一视同仁,按照士人才学高低来录取。



光影记录簿


首先介绍一下韩愈写《送牛堪序》的时代背景。中唐之交,出现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牛李党争”。这场党争的双方,提出了不同的选官标准,以李德裕为首的“李党”重经学,偏向于对子弟、寒士一视同仁;而以牛僧孺为首的“牛党”则以辞章为主要标准,偏向于录取权贵子弟。“牛党”利用座主、门生的关系,通过把持科举来扩大政治力量,这对“李党”甚至皇权都是一种危害。李德裕以国家利益为重,重新定位座主、门生之间的关系,打击牛党请托、行贿以干涉主司公正取士的丑恶行径。

韩愈赞同对子弟、寒士一视同仁,按照士人才学高低来录取。他在《送牛堪序》一文中阐明,座主取士和门生应举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不是二者之间的私情,因而盛赞了牛堪登第后不去拜谢主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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