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數不清第幾次了。呵呵。
張玲的心裡真的冷了。這次不是老公趙晗直接打，是老公按著她讓公公自己來打。
張玲因為這幾年看孩子沒出去工作。所以公婆在背後沒少說自己壞話。什麼好吃懶做，花錢大手大腳都是他們給她的標籤。
最重要的是沒給他們家生兒子，生完女兒沒多久又意外懷孕了，後來找熟人去照B超說是女兒就打掉了，後來又有了一個還是女兒又打掉。
不孝有三 無後為大。這是他們陳舊的思想，張玲卻覺得女兒是她最寶貴的財富。但是當初戀愛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原來三觀這麼不和。
張玲的父親聽到女兒被家暴的事情。趕了過來。勸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又走了。
在父親的心裡，也許覺得這條路是自己自找的。當初戀愛的時候，趙晗就打過張玲。接觸過趙晗的親戚朋友們都勸說過，不要跟他結婚了。這種男的沒用。好吃懶做沒事業心還小肚雞腸，還家暴，以後有你好受的。
可是張玲當時怎麼會聽得進去。她相信自己努力，會讓趙晗改變的。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2
結婚五年了。趙晗已經從當初的帥小夥，變成油膩男子。
工作都換了好幾份。工作做一段時間不是嫌錢少就是說老闆不好。動不動就說自己累的喘氣，太累了。
張玲沒嫌棄他，他們倒嫌棄自己了。真是可笑。
看著床上睡著的女兒，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張玲咬了咬牙，這次要狠下心來。她收拾了幾件衣服。這個家待不下去了。一直為了女兒勸自己要忍。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能每天看到女兒就很開心。可是這樣只換來這樣的下場，她不甘心。
出房間的時候，正撞上了怒氣未消的公公。張玲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說起這個公公，張玲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剛嫁進趙家的時候。
剛結婚沒多久，有段時間身體無力難受，老是發睏想睡覺。那時候還年輕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那天還沒起床。門突然就被打開。公公劈頭大罵。後面還跟著婆婆。估計是婆婆在外面說自己壞話了。
說張玲懶媳婦，早上不起床做早餐，都九點了還賴床上。還要上前去抓張玲。張玲衣服還沒穿好，裹著被子尷尬極了。
還是趙晗發話了。說現在都結婚了，以後進房間要敲門。
公公和婆婆聽完兒子的話都出去了。
張玲提著行李，頭也不回出門了。夜晚寒風刺骨，張玲的眼淚碎在風裡。
3
到了孃家。父親和母親都說自己不懂事。嫂子嘴上不說，心裡估計是不歡迎自己回孃家的。哥哥問張玲：“這次回來住幾天？”
張玲心裡煩。在婆家沒有一席地位，回到孃家凳子還沒坐熱就問幾時走。
“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不會呆你們家白吃白喝！”
“張玲，你哥不是那個意思。小聲點。大寶睡了。”嫂子陳雅說道。
“好了好了。別說了。早點睡吧。晚上你跟我擠擠。”張玲母親讓大家都回屋睡覺。
父親從屋裡抱了一床棉被和枕頭。晚上就在客廳沙發上睡了。
4
第二天。
張玲一大早就拿著行李出發去城裡找工作了。
張玲口袋裡只剩下幾百塊。到鎮上買了車票。
坐在大巴車上。張玲在腦海裡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
到了城裡，張玲看到鞋廠招工。於是去應聘。很快就通過了。
鞋廠經理是個男的。張玲看著有點眼熟。卻叫不出來名字。
“張玲？”
“你是？”
“我小東啊。你忘了嗎？跟你相過親的。你還看不上我啊。後來你結了婚。我就跑來城裡打工了。”
“小東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張玲有點不好意思了。當年大傢伙都覺得張小東踏實可靠，可是自己卻鬼迷心竅看上了趙晗。
“張玲你這幾年過得好嗎？”小東看著張玲頭髮有點亂，氣色也不好。身上的羽絨服感覺穿了很久的樣子。
“我，過得不好。老公家暴我。我跑出來打工，想離開他卻捨不得女兒。我知道你肯定要笑話我了。”張玲很坦白自己目前的狀況。
“我幹嘛要笑話你？笑你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我這幾年結了婚又感情不合離婚了。不過你老公也真是的，居然打老婆。”小東聽到張玲過得不好，有點心疼她。
“我很想給他教訓。結婚五年了，打了無數次了。”張玲的臉上掛了兩行清淚。
“不要哭了。我替你出這口氣。就是看你是想要繼續跟他生活還是想離婚了？”
“我，很想離婚，就是捨不得孩子。他肯定不會把孩子給我的。可是就算打官司，我暫時也養不起孩子。”張玲說出自己的顧慮。
“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你就先安心在鞋廠工作吧。”小東安慰道。
5
張玲在鞋廠工作了一段時間。也沒怎麼打電話回老家。想女兒了就看看照片。
她怕自己打電話了會堅持不下去，想要投降回去繼續過那樣的日子。今天午休時間卻接到嫂子的電話。
“張玲。我那天看到有個小姑娘到你們家去了。你說趙晗是不是出軌了。你要不要回來？”嫂子陳雅在電話裡很著急。
“知道了我有空了抽時間回去。”張玲掛了電話。小東喊門。
“張玲。我今天早上去買菜。多買了些水果，我也吃不完。你就幫我一起吃吧。”
張玲住在員工宿舍，這一段時間，小東經常找藉口送自己水果，青菜，還有衣服。張玲從心裡感激。
“小東我，我聽說趙晗找了個小三。我得回去一趟。”張玲想請假回去。
“別急啊。過幾天再回去也不遲。”小東好像知道這件事情。
張玲其實不是為了趙晗找小三而急，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已經沒有多少位置了。只是擔心如果離婚了，後媽會對自己孩子好嗎？
“就你們家趙晗也得真的有人看得上才是。放心吧。”
張玲一臉不解。張小東卻一臉神秘。
“放心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過了幾天，又接到嫂子陳雅的電話。“哎呦，張玲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啊。趙家都快翻天了。”
“到底怎麼了？趙晗最近真是春風得意啊。情場得意賭場也得意啊。聽說都贏了兩三萬了。小三都住到趙家了。都把離婚協議書送到我們家了。”陳雅真是有點替張玲不值。
張玲再也坐不住了。找到小東商量。
“小東，我要請假回去。”
“回家？好。這次回去就把婚離了吧？順便要提條件，要女兒歸你。有後媽就有後爸。所以女兒還是跟你好。還有，其他財產就不要了，就要他們后街的兩間舊屋。”小東告訴張玲要爭取。
“嗯。”張玲記住了。
回到家。原本想要用鑰匙開門的張玲卻開不了門。張玲只好按門鈴。
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姐姐回來了。”甜甜脆脆的聲音聽到張玲耳朵裡卻是極度厭惡。
“媽媽。”女兒曉虹看到媽媽回來，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趙晗呢？”張玲問道。
“哥哥出去賺錢了。”女人回答。
公公看到張玲回家。發話了：“回來離婚的吧？”
婆婆端了盤水果出來：“豔豔，先坐下來。有了孩子不要站那麼久。”
“打電話叫趙晗回來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吧。”婆婆讓公公打電話。
6
不一會兒功夫。趙晗就回來了。趙晗一回來就把今天贏的一千多塊錢給豔豔了。
“咱們今天就說清楚了吧。離婚後，孩子歸我。后街的兩間舊屋給我。我想到時候也有個地方安身。”
“其他的財產你不要打主意，我可以考慮。”趙晗盤算下后街兩間舊屋也值不了幾個錢。這棟三層樓的房子應該也值個一百來萬。
老媽在超市工作一個月兩千多。自己現在每天贏錢。到時候也去找個輕鬆點的工作。也不差舊屋。
豔豔肚子裡也有一個了。女兒養大了也是潑出去的水她要就給她了。
再說了畢竟是自己對不住張玲。
“趙哥，你就答應姐姐吧。曉虹給她。后街的舊屋也值不了幾個錢。”豔豔一旁勸道。“到時候我給你生個兒子。”豔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那書面籤協議。我要叫兩個人見證。”張玲留了個心眼。知道趙晗有時候會耍賴。於是叫了兩個鄰居當見證人。
終於女兒歸了自己，拿著手上的離婚證，張玲嘆了口氣，心裡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打包好一堆的衣服暫時寄存在孃家。張玲就帶著孩子回到了鞋廠。
小東看到張玲和曉虹，很高興。並且還特地請她們去飯館吃飯。
“張玲，這附近有個幼兒園，我認識那個園長，到時候打聲招呼，去做個健康體檢就可以去了。”
“小東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了。”張玲從心裡真的感激。
7
半個月後。陳雅又打電話來了。
“張玲，聽說趙晗被小三的男朋友打了。那個小三也不見了。趙晗賭錢把之前贏的錢都輸了還欠著錢呢。就是告訴你一聲。報應太快。”
“知道了。”
張玲覺得這些事可能跟小東有關係。於是趁休息時間去找小東問清楚。
小東聽到張玲說明來意，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來了個人。沒想到就是之前見到過的豔豔。
隨後他們告訴張玲，聽到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他覺得趙晗那樣的男人應該要受到教訓。於是他找到了“有困難找江姐”的婦女互助會會長江夏含。
“我是小劉。是婦女互助會幹事。也就是那天的豔豔。”豔豔說明自己的身份。
“你，你不是懷孕了嗎？”張玲問。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婦女互助會是由江夏含女士成立的。為了幫助受傷害的婦女兒童擺脫困境。那天小東找到我們說了你的情況。於是我們就組織了一個局。就是我先跟趙晗認識，然後我再介紹他去玩地下賭場。先讓他贏錢。再輸錢。當然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下了藥的，誰要跟他生孩子啊。懷孕也是假的。驗孕棒借人家懷孕的。”小劉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色字頭上一把刀，貪字最糟糕。這句話是我們江姐說的，很多人都難逃這兩關。美色當前又有金錢護體，趙晗早就找不著北了。當然對你就不糾纏了。你愛咋咋地。別打擾他發財。”小劉看了看張玲繼續說完。
“那你們不是要浪費好多人力物力財力嗎？”想想組了局要騙人要花不少錢吧？
“有一部分是別人自願捐款的。我們江姐人很好，自己也有開公司。我們這群人就是在江姐的公司裡上班。平時有空的時候來幫助那些朋友。”
“原來是這樣。”如果趙晗不那麼貪心也許事情也不會變這樣。“那我也捐點錢吧？我剛工作工資不多，但是也想略表心意。”
“小東哥已經幫你捐了錢。”小劉覺得自己任務已經完成了，就起身離開。
小東轉身從屋裡拿出了一本存摺。“這個裡面是我這幾年存下來的錢。我想好好跟你過日子。”
“小東，我，曉虹還需要時間。”
“我知道，我等。應該能趕在後街那兩間房拆遷前就能和張玲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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