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愛情與其他感情的區別是什麼?靈魂交流?寬容?深情?死生契闊,白頭偕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得了吧,什麼樣的感情都可以這樣的!愛情的與眾不同,不就是做愛麼?
告子曰:“食色,性也。”
《禮記》有道是:“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道理很簡單,人需要吃來生存,需要做愛來繁殖,特別是那種將血脈分為高貴和低賤的奇葩人類,繁殖更是他們作為動物擺脫不了的狂熱嗜好。當然,每個年齡都有每個年齡該做的事和該擔的責任,《論語·季氏》中說:“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年紀輕輕不要貪圖美色倒是實話。而講求修養的生活中,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縱慾望。
到了小說演義出道的時候,為了滿足各位市井之徒的口味,小說家之言對性愛做了藝術加工,立即變得“香豔可口”了,但絕非肉慾橫流,是為“色而不淫”,伴隨著明中後期的一陣思想潮流,對性的描寫往往又帶有不受禮教束縛的追求。相信看過《紅樓夢》《水滸傳》《西遊記》的同志,定能明白此中深意!
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喜孜孜連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帶結,將朱唇緊貼,把粉面斜偎。羅襪高挑,肩膊上露,一灣新月;金釵倒溜,枕頭邊堆一朵烏雲。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雲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呀呀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盪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饒匹配眷姻偕,真實偷期滋味美。
所謂文人犯起病來,誰都擋不住。當初讀到這裡,尚且是中學生的我,也是驚呆了,然而幼稚就是幼稚,看了半天也就只看到“朱唇”“酥胸”種種粗淺之詞。單看這段描述,當下那些用詞單調,毫無新意,三言兩語,平淡無奇的小黃文,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比光,爛石也敢認寶玉做親戚。
到蘭陵笑笑生 這裡,那是真正地將性愛作為藝術展現,寫出天下第一奇書《金瓶梅》,凡是為慾望所束縛的人必定只看得見性,然而中間多少事,活靈活現地再現了明朝市井生活呀!那般曲折複雜的故事,今日宮鬥劇也不過是過家家的小兒科罷了。然而,因為題材所限,影視環境的種種原因,人們似乎不願正視《金瓶梅》,也無心將它作為正劇發售,只有港片“一顯身手”,卻也只是少兒不宜的“三級片”。至於李漁同志的《肉蒲團》,也是必不可少的經典之作,遺憾的是指明瞭這是“黃書”,讀者不敢正視,旁人也難免給眼色。
如今已有許多“藝術電影”露骨香豔,與那色情電影只有一線之隔。看新聞說,“鑑黃師”們每日審查多少這樣的電影,藝術與色情只在一念之間,但是他們想必自己也不能明白其中故事。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也有許多無聊的電影,不打點色情擦邊球,都不好出現在電影院了,特別是那些“驚悚的”國產恐怖片,真是奇哉怪也,狂魔亂舞。
而我們對於那些有成人鏡頭的藝術電影,往往也是戴著有色電影去看的。當年《色•戒》上映的時候,我們自然沒機會看某些片段,但是流傳開來的,竟然也是梁朝偉與湯唯的“搏鬥”,無人關心這到底是怎樣的故事,而“一脫成名”的湯唯,也飽受這種苦楚,成為了“黑名單”上的人物,只能慢慢靠時間褪去人們的成見。女明星在飾演這樣的角色時,她們有犧牲的,但最後承受傷害的也往往是她們。舒淇出道自然不算如意,即便到了今天,也有人拿當年的事情來攻擊她。
在這趟生命之旅中,為了應對羞羞的事情,人們發明了很多特殊暗號,比如“嘿嘿嘿嘿嘿”,並專門有歌嘿嘿嘿……少兒不宜,應該回避未成年人的事情,到頭來,我們長大了,卻要用給中拐彎抹角的比喻來回避成年人,這是一種不得了的禁忌。也正因為這種禁忌的存在,我們不敢正視一些問題,等到它們發生的時候,也只能燃燒怒火,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而這樣的一些電影,我們也很難見到,它總是隱秘的,或者順勢偶然而發,好像誰也不願意把鏡頭放在這個禁忌上,大有“費力不討好”的趨勢。
在童話裡,是不能有性愛的,取而代之的是親吻,親吻就可以喚醒沉睡的公主,親吻就可以解除王子的詛咒……親吻,確實作為一種性愛的隱喻而存在,有“親吻就會懷孕”這樣的小孩子信以為真的流言也是有事實依據,但並沒能夠給孩子傳遞真實的性的教育,這樣,是不是也會可惜?我們不知道怎樣講,也不好講。
作為最雜的人類,羞羞起來也就最沒羞沒躁的。大多數人為了獲得穩定的生活,最厚德和真誠的莫過於結婚之路。結婚——享受的就應該是愛情與親情,愛情才能繁衍親情。
但是,也有果斷的禁慾主義者,即使婚姻也不性愛,令人匪夷所思,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或者被驚嚇了一次,這種事情在兒童時期影響最深遠,如今頻頻爆發的性侵未成年案件,結果都未能真正地保護好受害人,懲治施暴者。在我看來,現代社會是不應該允許“嫖妓”的,在發生這種性侵事件時,怎能區分“是否交易”來作為懲罰的考量呢?
婚姻中,也有簡單需求性愛,卻不願意進行受精活動的丁克家族,這也是一種有意思的進步,不單純的繁殖了,單純的享受。《愛在落日黃昏時》的女主說了兩句我最喜歡的臺詞:“沒有避孕套我是不會做愛的,我很注重自己的健康。”以及“我們的關係單純地變成了做愛麼?”她們當然不是禁慾主義,只是愛情當然必須有性愛,可是這一切應該是深入交流的,而非人中泰迪一般病態地做愛。而且,相比現在大部分成年人飽受不懂節制、幼稚好奇的性愛,女主要進步得多,至少要為自己的身體負責,而不是等到懷孕或者其他病症時,再來哭死哭活地怨天尤人。
網上流行這麼一句:“男女在一起追求性愛,同性才是真愛。”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貌似同性戀者毫無性愛一般,他們竟然也成了禁慾主義者?恐怕這麼說的,本身就不瞭解同性戀者之生活,如果沒有性愛,同性戀又怎麼能稱之為同性戀?
到了適婚年齡,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都會成為被“逼婚”的對象。
有時也奇怪,到了這個年紀,無論男女老少,前輩還是同儕,見面總會問“有對象了麼?”你會發現他們也不完全是要對你“逼婚”,畢竟你結婚否與他無關,他也不是熱心腸給你介紹對象,這句“有對象了麼”大抵與“你吃飯了麼”的意義相似,純粹問候罷了。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突然給單身人士以格外的社交壓力。如今,看見朋友圈裡的結婚照,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羨慕,有嫉妒,有不屑,有祝福……每種感情都是真實的。
倘若詢問者是父母兄弟姐妹,有沒有對象就更加有趣了,他們貌似是在進行著一場有趣的賭博遊戲,賭的是你找個好朋友,還是找個壞朋友呢?畢竟婆媳之爭,在古今中外都是個大難題。面對救媽還是救老婆的爭執,你能如何,是被她們逼迫,還是打暈兩人,免去煩惱?
後來我又遇見一個奇葩之論。凡是聽我說“沒找到對象”,總會跟我說:“要求不要太高了。”面對這句話,我竟然下意識地說:“沒有,沒有。”我相信我要求是真的不高,只不過人家不樂意而已。在我心裡,有著一種自卑,感覺配不上那些好人家。
可後來我仔細一想,為何不能要求高呢?一米五九的矮矬窮為何不能奢望娶到個高巨乳肥臀才情撫媚聰明伶俐的妻子,為何土肥圓不能追求多金帥氣體貼浪漫的丈夫呢?人當然會選擇這種願望,豈止是人之常情,簡直就是理所當然,沒有了這些美好願望的人才是可怕的。捫心自問,如果是第一次見面,你怎麼會選擇不那麼心滿意足的對象,並且還會同意與他做愛這種事情?初見,本身就是不會有深刻認識的,僅僅憑藉個人的審美,以及那隱約飄渺的直覺——“啊,這就是我要找的愛人。”
你大可說這樣的資源稀缺,自由市場貿易中我等競爭力不夠就可以,偏要認為我們沒人要就希望我們降低了要求了,讓我很不高興。楊嬋一個仙人尚能與劉彥昌這等凡夫俗子相愛呢!更別說,為了衣服雖然被偷,卻依然是仙女的織女,也可以為了一年見一次牛郎,忘穿銀河,神思飄渺!又如田螺姑娘等等神話傳說,哪個不是人發自內心的渴望。
只要是個正常人,誰不願意娶到小仙女,享受魚水之歡,白頭偕老?哪怕我到了80歲,看著依舊年輕的小仙女,感到生命的脆弱和易逝,以及自己的力不從心,我依舊不會後悔與她成親呢!
就如島國動作片與韓國歐巴片,哪個不是人的願望,通過虛偽的視覺來獲得滿足的。誠如此言,追求火辣的對象是可愛的正確行動,並且應該為之終身奮鬥的。(第一要義是要你情我願!不可幹著把人推下樓的勾當。)
可望而不可及是其一,愛情必定無法結合,則又是另一種悲劇。
在我們的故事裡,神仙和凡人不能結合,凡人和妖鬼不能結合,愛情是有界限的。現實中,人們會選擇一些示例來強調“門不當戶不對”的悲劇。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是以士族門第統治為背景的中古時期,就好比如今某些國家的種姓之間不能通婚一般,這是一個社會的悲劇,“愛,是不能改變世界的”,人太過於無力了。而羅密歐與朱麗葉,這樣以家族仇恨為背景的悲劇,他們的身不由己,帶有極強的連續性,他們告訴我們現實是“愛連家族矛盾都無法化解,還想拯救世界?”
這樣的故事,在《雷雨》中,更是讓人不敢直視,即便是真愛,少爺也不可以和僕人在一起的,無論他們是否有子嗣,哪怕這位少爺成了一家之長,他也不敢去回首,去重拾起情愛。社會倫理對人的壓榨不外乎此了。哪怕是孔聖人,他所處的時代,也飽受這樣的禮教折磨,其父母由於年齡問題,無法正常嫁娶,只好“野合”生下孔子,至於孔子似乎也無意改變這種禮教風俗。
我並不覺得七夕是關於愛情的節日,畢竟它的愛情是悲劇,它只是屬於織女們的節日。
真正的情人節是什麼時候?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元夕節,那裡還有“眾裡尋他千百度”的捕捉不到。
將來的日子很長!
願望總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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