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兒童文學之二:《去年的樹》——從一棵被善待的樹說起

在童話故事裡,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存在,它為小動物們提供陰涼,是小鳥們溫暖的家,大樹爺爺有時候還能給小動物們講很老很老的故事。

有一棵樹,是小鳥的好朋友,它們說好,等春天再來的時候,小鳥還要給它唱歌。

結果,第二年,小鳥回來的時候,樹已經被人家鋸走了,可是小鳥要守住自己去年的承諾啊,它就去找樹,結果,在工廠裡,它得知樹被鋸成了細條條——火柴。

火柴被賣到了遠處的村子裡。小鳥就又飛啊飛,飛到了村子裡,可是火柴已經被用來點燃火苗,在煤油燈裡亮著。但不管怎麼樣,樹還是找到了,小鳥送出了去年的歌聲——“小鳥一動不動地盯著火苗,然後,為火苗唱起了去年的歌。火苗輕輕地搖晃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這就是日本著名童話作家新美南吉的《去年的樹》。這個故事裡,小鳥信守了自己的承諾,把歌聲送給了自己的好朋友。

我們再回到樹的視角來看看。變成火柴的樹,雖然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模樣,但是它似乎也有了不滅的靈魂,在火苗跳動中,聽到了小鳥的歌聲,感受到了小鳥的真情。童話故事裡,一切都有生命,一切都有感情,而且情感真摯而熱烈。在新美南吉的另外一篇童話故事《樹的節日》裡,作者就以樹的視角,感受了到了世界的溫暖。

這個故事講的是,一棵長在田野裡的開花的樹,孤孤單單。雖然開了花,也沒有人來讚美它——好失落!可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被風帶走了,香味飄啊飄啊,就飄到了一群蝴蝶的身旁,這群蝴蝶循著香味找到了它。

我們知道,不管是樹還是人,不管你在多麼遙遠的地方,不管你的外貌如何,總會有人欣賞你的美。美學家朱光潛曾說過:“自己的心靈不美的人就無法真正認識美和欣賞美。內心美麗的蝴蝶們來到了大樹的身旁。

蝴蝶們在樹的旁邊開起了舞會,“宛如漫天的鵝毛大雪,在樹周圍飛旋。飛累了,就落在白花上,飽食甜美的花蜜。可是四周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就到了傍晚。”天黑了,大家都該回家了,可是,像所有貪玩的孩子一樣,蝴蝶們還想開個晚會呢!

新美南吉不忍心以遺憾結尾,所以,在蝴蝶們來的路上,悄悄地帶上了一種會發光的小蟲子——螢火蟲。本來螢火蟲不會在白天出來的,可是它被熱情的蝴蝶們硬是拽了來!

夜幕降臨,舞會要結束;夜幕降臨,亮燈的舞會才剛剛開始!螢火蟲喊來了所有的小夥伴,“每朵花瓣上都落了一隻螢火蟲,簡直就像樹枝上點燃了一盞盞小燈籠,輝煌明亮。”

飄香的樹不再孤單了,蝴蝶和螢火蟲們也開心極了,在這篇童話裡,這是大樹的節日,是愛的節日,是感恩的節日。

大樹有醉人的香氣,它“贈人玫瑰,手有餘香”,蝴蝶和螢火蟲的欣賞和鼓舞,又會讓人感覺,傳遞快樂是一件多麼令人幸福的事。

“不管是信守承諾的小鳥,還是懂得感恩的蝴蝶,這個世界上所有善良的人,都在享受幸福和快樂的時候,我們的世界才是一個真正幸福和快樂的世界。”

新美南吉筆下的樹,被如此善待著,但是有的樹,卻無時無刻不在奉獻自己的全部,在美國作家謝爾·希爾弗斯坦的繪本《愛心樹》裡,我們看到了像母親一樣的樹。


我讀兒童文學之二:《去年的樹》——從一棵被善待的樹說起


樹愛上了來它身旁玩耍的男孩,於是,它歡迎男孩來爬樹、摘樹葉、吃蘋果,男孩和樹相處得特別開心,可是隨著男孩的長大,童年的遊戲漸漸無法滿足他。男孩想要錢,想要去遠方,於是,大樹就把身上所有能拿出來的東西獻給了小男孩,它讓小男孩用蘋果換錢,用樹幹做船……後來,小男孩變成了老人,大樹也什麼都給不了它了——大樹,如今只剩下一個樹墩,卻仍然慷慨地獻出自己——讓小男孩坐下來休息。奉獻了全部的大樹,此時此刻內心充滿了快樂。

這是一個由一個男孩和一棵愛他的樹組成的動人故事,也是一則令人動容的寓言,讓孩子在施與受,愛與被愛之間理解愛的真諦。很多孩子讀過《愛心樹》之後,更加熱愛自己的爸爸媽媽。這棵愛心樹,用一點略帶憂傷的語調娓娓道來,走進了我們每個人的內心。

而在繪本《一片葉子落下來》中,則讓我們看到了一片樹葉弗雷德對於生命的思考。它能夠帶給孩子的,是關於生命的意義的反思。作品以一片葉子經歷四季的故事,來展現生命的歷程,闡述生命存在的價值。我們知道,一片葉子從春天發芽到夏天長大再到秋天變黃,冬天落下,就是經歷了生命的輪轉,可是,既然都要死去,為什麼還要生長呢?

我讀兒童文學之二:《去年的樹》——從一棵被善待的樹說起

“為了享受太陽和月亮。為了一起過那麼長一段快樂時光。這是為了把影子投給老人和孩子。這是為了讓秋天變得五彩繽紛。這是為了看到四季……”“有一樣東西超越死亡,那就是生命……”這個故事送給那些經歷生離死別的孩子,也讓大人們有一個方法去為孩子解釋生命的輪迴。

四個關於樹的故事,體會四種不同的生命況味。樹,本無情感,是人類為了寫作需要而賦予了它喜怒哀樂,追尋著生命的價值。也因為它在成長,在與世界交往,在經歷風霜雨雪,在經歷生命中的各種猝不及防,所有生命該走的路,樹都走過,所以就有了生命的投射,所以,就有了這些令人感動的瞬間。

安徒生曾經寫過一篇童話叫《小樅樹》,故事裡面的小樹,總是著急長大,而且它總是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於是也不去理睬照射它的溫暖的陽光和包圍著它的新鮮的空氣,連飛過去的小鳥和早晨和夜間飄過去的紅雲,也一點都不感興趣,腦海裡總是想,我長大了,我長大了。我們不要學小樅樹,因為生命的過程需要一點一點地慢慢體會:

“請你跟我們一道享受你的生活吧!”太陽說。

“請你在自由中享受你新鮮的青春吧!”空氣說。

請你好好地體會這些關於樹的童話吧!這裡,有生命中最最美好的感動!並讓我們學會從此以後,善待他人,善待生命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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