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黃灣的治安與軍事機構

黃灣曾是海寧的海防重地,歷來王朝都建有治安機構和軍事機構,隨著歷史歲月的流逝,這些機構設施的遺址在哪裡?

這是文史愛好人士關心的問題。由於史料較少,且零碎,要搞清,確實頗費心機。

本人幾度實地調查、民間走訪、史料查證,才獲得一些資料,希望與愛好地方史的同仁進行商榷。


古代黃灣的治安與軍事機構 | 巡檢司和山寨的遺址

巡檢司性質的界定

黃灣歷史上的巡檢司到底是治安編制機構還是軍事編制機構,黃灣人大多數認為是軍事編制機構。筆者認為,巡檢司是治安編制機構。

《中國曆代官署官名辭典》中明確註明:“明代於州、縣均置有巡檢,多設司於距城較遠之處,掌緝捕盜賊,盤問過路行人,以防止和鎮壓人民的反抗。巡檢、副巡檢皆為從九品官。”以古喻今,相當於一個派出所的編制級別。

巡檢司是一個治安機構,為什麼黃灣人卻認為是一個軍事機構?在《勝蹟垂輝》一書中,為什麼也把黃灣的石墩巡檢司(司城頭)作為明朝軍事設施來認定呢?這要把黃灣的歷史聯繫起來進行解答。

明朝洪武年間,倭寇初擾浙北沿海,為了維護地方治安,洪武十二年(1379)硤石巡檢司遷往黃灣小尖山麓的石墩,建立石墩巡檢司。隨著倭寇在錢塘江河口頻頻登陸,海寧沿江開始佈防軍隊。

這時,石墩巡檢司開始駐正規軍隊。小小的巡檢司九品官只能服從軍隊的需要,巡檢司的設施也隨著軍事的需要而改造。這是巡檢司是軍事機構觀點的來源,也並非無道理。但是,軍隊的編制,無論是明朝或清朝,都無巡檢司這一編制和職稱。

所以,筆者認為巡檢司即使駐正規軍,曾成為軍隊駐地,作為巡檢司這個官方編制,都不會改變治安機構的性質。再則,石墩巡檢司的機構,有據可查的一直延續到清康熙三十九年(1700),距倭寇平定已140多年,駐正規軍早已成歷史,為何還要延續這機構呢?

回過頭來再講黃灣巡檢司。據史料記載,黃灣巡檢司在宋初就設立。黃灣巡檢司設立到何時,《海寧縣誌》中明確記載:“……黃灣巡檢司。元置,久革。”

筆者推斷,黃灣巡檢司設立到元朝為止。明初,黃灣境域內無巡檢司設立,到洪武十二年,才將硤石巡檢司遷到閘口南的石墩,黃灣巡檢司與石墩巡檢司既有空間的差別,又有時間的差別,兩者雖都在黃灣境內,但不能混淆一起。

古代黃灣的治安與軍事機構 | 巡檢司和山寨的遺址

巡檢司和山寨的遺址

歷史上,黃灣的軍事設施除借用巡檢司的設施外,還專門建有山寨和烽堠。海寧史料中關於黃灣境內山寨有兩處,即黃灣山寨和石墩山寨。

黃灣山寨、石墩山寨的地址,明末清初史學家談遷在《海昌外志》中記載:“黃灣山寨,縣東五十里,土城。寨東接澉浦,南對大海。石墩山寨,縣東四十里,土城。”

根據黃灣山寨的具體記載,應該在黃灣的東南角現錢江村內。錢江村的曹吳場,最符合這兩個條件。1973年大搞農田基本建設前,人們還可以見到土城的輪廓。

2005年,又在該地發現古井,可見這遺址,完全與史料黃灣山寨的記載相吻合。曹吳場的遺址是明朝的黃灣山寨,應該是無疑的。

前面講到宋、元時,黃灣就設立巡檢司,其遺址在何處呢?錢江村內目前找不到其他古建築的遺址,筆者在走訪無果的情況下,又不得不把目光瞄向黃灣山寨。

黃灣巡檢司廢於元末(1368),黃灣山寨建的時間,《海寧州志稿》卷五:“洪武二十年,改海寧衛為海寧所……轄寨一曰黃灣山寨。”黃灣山寨建造之時,黃灣巡檢司已廢二十年。“黃灣山寨建在黃灣巡檢司的廢址上。”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前,筆者認為這種推斷是合理的。

石墩巡檢司的遺址在平地上,今尚在,石墩山寨卻找不到一點遺蹟。石墩山寨與石墩巡檢司都是土城,是否是同一地址,或根本就是同一機構,只不過是叫法不同,有熟悉黃灣史料的同仁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筆者認為,石墩山寨與石墩巡檢司應該是兩個不同的地方,《海昌外志》中關於山寨的描述很清楚:“東南逼大海,山下有一小港,外通大海。”

據筆者查訪,原小尖山(現已開採為平地)的南坡,有一座不大的“潮神廟”,它面向大海。石墩村落老人反映,小尖山的南坡很陡,可以作為建築的平地,除潮神廟地方外,別無它址。

再查一下史料,《海寧州志稿》第七卷載,潮神廟建於清康熙五十九年(1720)。石墩山寨毀滅的時間,《海寧縣誌》記載雖模糊,但可以推測在明嘉靖年間,當時正是倭寇猖獗之時,毀於戰火極有可能。建廟宇距毀山寨相距200多年。

潮神廟有可能建在山寨的廢址上。為了進一步證明這種推測,筆者在石墩村落找到多名70歲以上的老人,他們都親眼見到潮神廟,並見證廟的山下有一小港,原海寧工務所在小尖山開採的石料,20世紀60年代之前都從這港口出運。

這運石料的港口與史料完全吻合。

古代黃灣的治安與軍事機構 | 巡檢司和山寨的遺址

石墩山寨與石墩巡檢司不是同一地點,在《海寧縣誌》中還可以找到石墩巡檢司在洪武二十三年被潮水沖毀的記錄。

石墩山寨在山腰,就不可能出現這種災情。《海寧縣誌》中還有石墩巡檢司規模的記載:“城周圍一百四十丈……池周圍丈數與城等,闊二丈,深一丈五尺。”

而石墩山寨周圍僅四十二丈,只有一戶農家院子的面積,也不可能四周開挖城池。

故石墩山寨在小尖山向陽山坡,是清代建潮神廟的地址,這推斷應該是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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