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何謂“下嫁”？人與人在戀愛、工作、生活裡都是對等的，說的“上”“下”之分，其實也是世俗帶著有色眼鏡去人為的區分。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有時候家庭背景以及後天的成就，的確侷限了我們擇偶的範圍。
還記得張愛玲的《半生緣》裡，顧曼楨和沈世鈞這對有情人沒能成為有情人的遺憾嗎？說到底，即便女主角沒有那場家庭變故，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嫁進沈家。門第、生活觀念以及眼界都擺在那裡，愛情不能時刻拿來當飯吃。她就是真的高攀上了沈家，未必能得到真的幸福。
既然男女愛情裡會有高攀，那麼也會有下嫁。現代愛情裡，我看過的《門第》原著中的織錦是“下嫁”的反面例子。為什麼說是反面呢？因為她天真的認為，雖然失去了愛情，但只要腳踏實地的追求婚姻就可以保證安穩的人生，可是最後何春生的不忠證明了她的大錯特錯。
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就算心懷美好的願望，兩個活在不同世界裡的男女，也不會有好的結局。
我的一位朋友，在面對一個小夥子的追求時猶豫過。她矛盾的點就在於男孩本人很優秀，是寒門裡奮鬥出來的苦孩子，長得帥又會為人處世，但是他卻還有兩個在唸書的弟弟，父母都在務農，家裡很困難。而她雖然不是出生在豪門，至少家裡有兩套房子，從小養尊處優沒吃過苦。
朋友內心掙扎一番後還是決定放棄，她沒有勇氣去接受婚後吃苦、為了“扶貧”而節衣縮食的日子。果然，過了幾年後她聽說男孩結婚不到半年就離婚了，妻子說是受不了無止境地填窟窿。
婚姻生活雖然看上去光鮮亮麗，但實際內裡卻像是一口辛辣的老酒，只有願意品味咂摸的人才不覺得自己是“下嫁”或者“高攀”，而很多人越喝越覺得苦，以至於最後乾脆把它倒掉。
02.
一位傾訴者對我說，別以為下嫁的女人日子好過，結了婚之後才能體會得到其中的心酸和不容易。她叫毛毛（化名），一年前才帶著不滿一週歲的女兒和丈夫離婚的時候，說好的每個月給女兒固定打一千塊錢，可是前夫打了2次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估計他是覺得毛毛反正不缺這點錢。
毛毛的處境和上述的那位朋友一樣，但是結局卻大不相同。朋友不願因為未來可以預見的事情而委屈自己，而毛毛是明知道是火坑，閉著眼睛也往裡跳了。
毛毛說前夫王成（化名）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家境不富裕，還有一個特別貪財的婆婆。毛毛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不缺錢，也特別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毛毛是個設計師，自己的收入也很高，前夫每個月也有將近7千來塊錢，但是自打結婚後毛毛就沒有見過他往家裡拿回錢。
原因很簡單，王成有一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哥哥，現在和婆婆住在一起，蹭吃蹭喝不說，婆婆還負責幫他帶孩子。眼看著小侄子交不起幼兒園的學費，王成不能不管。並且，王成就算成了家，還保持著和婚前一樣的習慣，每個月要把工資的一半交給婆婆保管。
說是保管，但是看著婆婆家裡的新款電器和傢俱，毛毛心裡有數，這必定是拿著王成的錢買的。婆婆認為兒媳孃家有錢，兒媳又會掙錢，所以兒子的錢就是孝敬自己的，不花白不花。
毛毛不計較這些，她那時候孩子就快生了也顧不上，只是父母都出國去看望姐姐和姐夫了，到了坐月子的時候有婆婆在身邊也有個指望。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03.
毛毛每個月都有2萬多的收入，她存了一些錢，就算丈夫不把錢交給自己，自己也能顧好孩子和家庭的開支。她很樂觀地想，也許婆婆看在錢的面子上能把自己伺候得好點。
坐月子前，婆婆就答應來照顧，毛毛預先給了婆婆兩萬塊錢，5千塊錢是生活費，一萬五是辛苦費，婆婆毫不客氣的拿了，還高興得眼睛都笑眯了。可是，真的到了坐月子的時候，毛毛就領教了婆婆的算計。
過日子的人都知道，生了孩子的女人最好月子裡能喝點清淡但有營養的湯水，至少要比普通人吃得講究一點。毛毛花了5千大洋給婆婆當生活費，卻連個響聲都沒有聽見——婆婆除了她出院回家的第一天喝了一頓烏雞湯，其餘天天吃泡麵。婆婆把泡麵端過來就直接出門去跳舞了。
一天三頓泡麵，誰受得了？偏偏王成那一陣出差去了外地，毛毛動了手術刀口很疼，她不想自己動手做飯只好點外賣。婆婆的言而無信很快有了答案，人家自己每天出去吃飯，省下的錢留著給自己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壽宴。
都說再是豁達的女人也會對月子仇耿耿於懷，雖然毛毛把其中的經過省去了一萬字，但是出了月子以後她記得很清楚，婆婆在壽宴上給老姐妹炫耀說，自己的兒子好本事，娶了一個有錢的媳婦進門，人老了就該好好享受，反正兒媳有錢！
04.
毛毛雖然不缺錢，但也不是冤大頭。婆婆拿著她的2萬塊錢辦了壽宴，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給自己吃泡麵，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底線。
毛毛覺得自己是太軟弱了，才會被人當作是軟柿子捏。她等著丈夫回家後就把工資卡要了過來，逼著丈夫改了密碼，每個月她只花丈夫卡里的錢，自己的錢存起來。也一概不許他亂答應婆婆和大伯哥的任何要求。
王成看在孩子還小的面子上，表面是妥協了，可是在婆婆哭訴了幾回“娶了媳婦忘了娘之後”，偷偷的重辦了一張卡，一切又恢復到和原來一樣，毛毛還是撈不到他婚後掙的錢。毛毛的錢要為了家裡的大小吃喝負責，還要養活這個和她有一紙婚書的男人。
毛毛說，自己在那段時間明顯感到自己的心態失去了平衡。有時候見到大伯哥和婆婆，她會毫無來由地發火，風度盡失。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洩口。
拖著不離婚，也是為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兒考慮。她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為什麼會偏偏選擇沒擔當的王成呢？婆婆以前沒享受過的好日子，恨不得在王成掙錢後都享受一遍，捎帶把佔兒媳便宜當成理所應當的嘴臉，更是讓毛毛覺得時刻想要逃離。
最終，這兩人還是選擇了離婚。毛毛離婚後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整理自己才緩過來，她的這次婚姻是失敗的，但是也得到了深刻的教訓：千萬別嫁進心窮的家庭。
05.
沒錯，就是心窮。
“下嫁”聽起來像在屈辱對方，有點看不起的意思。毛毛也不是什麼名門貴族的女兒，但是她結了那次婚後徹底領教了什麼叫做格局突破了人的底線。
姑娘們不圖錢也不圖房，嫁給不如自己的家庭只圖一樣：你對我好。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人窮可以掙，心窮卻會把你的婚姻過成一地雞毛。
時代不一樣了，所有的草根都有自己的翻身機會，更何況是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女人有個有錢的孃家也好，她能掙錢也好，婚後全指望女人養家，自己把錢倒騰給了父母和兄弟算怎麼回事呢？
要說是王成、婆婆和大伯哥不懂事，但是在錢的“裡外”劃分上，他們又是劃分得那麼整齊劃一，毛毛自始至終的講述都是平靜不帶波瀾的，但是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嫁給了心窮的一家人，她的好日子永遠不會來臨。
門第的高低不會阻止男人和女人牽手走進婚姻，心與心的差距卻會讓你們成為最熟悉的兩個陌生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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