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三國:《荀彧“憂薨”背後的隱情》第四篇-嫌隙叢生

街頭巷尾說歷史,茶餘飯後話三國。

美好的時光總是消失得飛快。三個人的遊戲,只有曹操玩得最不愉快,他已經忍無可忍,他要單飛。

公元204年,曹操攻下了袁紹曾經的大本營鄴城,自領冀州牧。這時曹操才算真正擁有了冀州。此時他再也不願意回許都了,因為那個地方是令他恐懼壓抑的地方。

從公元196年漢獻帝辛臨許昌以來,許昌改名許都,本屬於曹操的地盤改了名字就成了漢獻帝的地盤。

曹操從此再也沒有了許昌時期的快樂和無拘無束,有的只是強顏歡笑和暗自躲避,這讓他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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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來源還要追溯到公元197年,那時候漢獻帝剛來許昌不久,17歲的小皇帝恢復了一項朝儀古制-《交戟叉頸》。

古制的內容是,三公領兵入見皇上,必須由虎賁衛兵手持兵戟交叉在脖子上。

【世語曰:舊制,三公領兵入見,皆交戟叉頸而前。初,公將討張繡,入覲天子,時始復此制。公自此不復朝見。】

那一天,身為司空的曹操要領兵討伐張繡,出征前,他要履行覲見天子的程序。

在履行朝儀《交戟叉頸》之前,曹操還在談笑風生,當小皇帝身旁的幾位彪形大漢將冰冷的刀戟架子他的脖子上時,曹操再也笑不出來了。此時曹操一身冷汗不自覺地流遍了全身。儀式終於履行完畢,曹操從此再也不朝見漢獻帝了,這件事在他心裡留下了十足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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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曹操與漢獻帝的交流主要通過尚書令荀彧上傳下達。在此期間曹操把虎賁衛士都換成了自己人,但是他卻沒有找到廢掉這一制度的正當理由。

即便被自己人用刀架著脖子,看起來也並不是一件十分安全的事情,相比較而言還是書信交流要保險的多。

由此看來在荀彧的匡佐之下,漢獻帝並不是一無是處,有一定的話語權。這些話語權往往通過荀彧來實現,荀彧就是漢獻帝的代言人。這就不難理解曹為什麼很多事情都要諮詢荀彧,不一定全是信任,這裡面存在著權力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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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潁川士人集團在曹操鄴城開府以前,都是以漢臣自居站在漢獻帝這一邊的。這是一股極大的政治力量。曹操既依賴他們,又一直想要掙脫他們。當然曹操最希望的還是能夠收攬他們。

曹操佔據了鄴城以後,公元204年9月,遷居鄴城。這樣一來,漢獻帝在黃河南邊,曹操在黃河北面,儼然又是一個袁紹。所不同的是再也沒有曹操這樣的人物跟他爭鋒了。而且曹操通過在漢獻帝身邊安插親信,可以實現對漢獻帝的遙控,這一切都只是是曹操架空皇權,開創霸府政治的前奏。

這時一心要復興王業的潁川荀氏自然要和曹操進行政治博弈,由此潁川士人集團的代表,也是最核心的人物荀彧開始和曹操嫌隙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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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人跟曹操進言,要曹操重新劃分天下行政區域,把現在的十三部州依古制改為九州,然後憑藉冀州地廣民多的優勢,統領他州,則天下將很快被征服。

曹操想要採納這個意見,荀彧立即提出反對。

荀彧給出了三個反駁的理由:

1、要想現在的冀州和古制冀州一樣,就要兼併更多的州,目前不具備這個實力。

2、目前袁尚、袁熙尚且沒有克定,如果依古制置九州兼併其他州郡,沒有人會坐以待斃,到時候肯定會紛紛起兵造反。

3、袁尚、袁譚若果趁機有所喘息,二人聯合保住江漢之地,捲土重來為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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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荀彧又提出了一條可行性建議。建議曹操立刻發兵剿滅袁紹餘部及袁譚、袁尚,以防縱虎歸山,然後修復舊都洛陽,南向攻打荊州劉表,責罰南方諸侯不向天子納貢的罪過,這樣天下都會明白主公輔佐王室的用心,則人人感念,天下可傳檄而定。天下安定以後,將軍再重置九州就是水到渠成的是,這也是國家能長治久安的策略。

曹操思量再三還是擱置了恢復九州的議案。這就是荀彧著名的寢九州議。

至此,荀彧的每一次立論獻策都從是否符合漢王室的利益觀點出發,始終堅持“心向王室”的原則從不屈就。這就和曹操要逐步推行的霸府政治逐漸背離。

曹操和荀彧之間也逐漸地離心離德,由曾經的通力合作逐漸轉為同床異夢並最終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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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個聰明之,他從荀彧強烈壓抑感情的言辭中,能感受到荀彧噴薄欲出的怒火。直接槓顯然是不現實的,那樣只會激化矛盾,於是狡猾的曹操開始走腐蝕拉攏的路線。

公元207年在黃河中下游以北徹底平定以後,曹操將女兒嫁給了荀彧的兒子。這是一場很明顯的政治聯姻,除了明顯地拉攏鞏固與潁川士人的政治關係以外,似乎更想讓荀彧在潛意識中淡化漢臣的意識,強化魏臣的觀念。

除了聯姻以外,曹操又錄荀彧前功,上書給荀彧增加食邑到兩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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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根本不領情,將祿全部散給荀氏宗族的故知親舊,不留半點財物。荀彧這招也挺高的,先鞏固住潁川士人內部,再以此為資本來和曹操抗衡。

潁川士人在荀彧的帶領下一直很團結。

嫌隙叢生的兩個人,默默地對抗著,這種矛盾比大吵大鬧更加難以調和。沒有人會妥協,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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