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昆山
俄罗斯使用灰色地带的战术
尽管与俄罗斯进行常规战争的可能性以及“进行核战争”的选项，对美国和北约构成了最明显也最现实的威胁，但俄罗斯的在全面战争的门槛之下的军事行动构成了一种更加微妙的长期威胁，并且可能难以阻止，因为这些行动无法系统地追溯到其肇事者。
俄罗斯最近在格鲁吉亚，乌克兰和叙利亚的行动表明了一种“改善的作战概念和能力的趋势，包括旨在低于美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反应阈值的作战行动以及非常规战争。”此外，俄罗斯的军事行动在很大程度上采取了颠覆性行动的形式，旨在通过加剧欧洲内部的分裂，破坏成员国的主权以及对北约国防的可信度产生怀疑，从而削弱其邻国和北约同盟的凝聚力。
灰色地带的行动通常很难归因于俄罗斯，并且经过精心设计以不越过美国或北约的红线。反过来，这也给北约提出了援引第5条（同盟成员的共同防御）的挑战。通过这种方式，俄罗斯的行动“开辟了”和“扩大了”战争的门槛。尽管俄罗斯的危机升级大多仍处于战争的门槛之下，但通常很难确定俄罗斯的升级行动是由美国还是北约的具体行动引起的。
首先，看起来像是逐步升级的俄罗斯军事行动可能是由俄罗斯内部主要因素引起的。例如，俄罗斯军队在2008年与格鲁吉亚的战争中表现欠佳，这是普京决定对俄罗斯武装部队进行大规模改革的决定的催化剂。更复杂的是，普京一以贯之的做法，以证明俄罗斯的任何敌对行动是对西方感知到或想象的威胁或侵略的防御性反应，以此证明其正当性。例如，普京一再打趣说，如果美国的核态势和武力发展不针对俄罗斯，那么他在核武领域的行动，例如俄罗斯的巡航导弹和核现代化，就不能被解释为针对美国或北约。
最后，俄罗斯的行动经常是机会主义的，因此可能不会直接回应美国或北约的所作所为。对于灰色地带的行动尤其如此；但是，例如2008年8月的格鲁吉亚战争可能需要牢记这些警告。
俄罗斯灰色地带的一些军事行动战例也是对前面提到的红线的回应。这样的例子之一就是北约最近扩容到黑山。莫斯科在2017年黑山加入北约之前就明确表达了对北约扩容的担忧，据称俄罗斯与当地的亲俄罗斯反对派新塞尔维亚民主共和国合作组织了反对北约的抗议活动。此外，北约指责2017年黑山选举当天针对黑山总理的刺杀（未遂）是由俄罗斯情报官员直接指使和设计的。
然而，俄罗斯其他灰色地带的行动似乎也大不相同，例如，在2007年爱沙尼亚的“青铜兵”危机期间，俄罗斯对计划从爱沙尼亚首都塔林市中心搬迁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红军士兵的雕像表示反对。俄罗斯发起或支持了一系列报复行动，包括破坏俄罗斯与爱沙尼亚之间的天然气供应和运输。此外，爱沙尼亚政府网站经历了网络攻击，塔林是暴力抗议活动的现场，抗议者包围了爱沙尼亚驻莫斯科大使馆。尽管尚不清楚俄罗斯在这些行动中的作用程度，但在爱沙尼亚的看法是，俄罗斯是罪魁祸首。然后，爱沙尼亚一案将表明俄罗斯愿意升级危机，同时仍处于战争的门槛之下，莫斯科对此做出了回应，认为爱沙尼亚此举是对有利于俄罗斯及其前身苏联的历史地位的冒犯，被视为违反俄罗斯民族自豪感的罪行，可能会造成额外的红线。
尽管这种担忧与俄罗斯被视为大国的核心利益有关，但它不仅仅包括历史记忆的重要性，还包括俄罗斯具有应捍卫的特定价值的观念。然而，这条红线特别重要的一点是，人们很难预见莫斯科可能会将哪些事件视为令人反感的事件，因此很难做出反应。
另一起案例是俄罗斯对土耳其空军2015年11月击落一架俄罗斯Su-24轰炸机的反应，安卡拉声称俄战机轰炸了其领空，但莫斯科否认了这种指责。俄罗斯的反应包括针对土耳其的公共外交运动，经济制裁和对库尔德民兵的积极支持，土耳其认为沿着叙利亚和土耳其两国边界的库尔德民兵对自己构成了严重威胁，所以两国之间的紧张局势一直很高，直到普京在2016年6月最终接受土耳其官方道歉为止。俄罗斯的反应可能是由于外国军事大国将其军事资产和人员作为目标而引起的-这对大多数国家来说都是一条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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