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稿」「论语易解」7.20 我非生而知之者

【原文】

7.20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译文】

孔子说:“我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的人,而只是喜欢古典文化,愿意勤奋去追求它罢了。”

【注释】

(1)《集解》引郑玄曰:“言此者,勉劝人于学也。”

(2)《朱注》:“生而知之者,气质清明,义理昭著,不待学而知也。敏,速也,谓汲汲也。”并引尹焞曰:“孔子以生知之圣,每云好学者,非惟勉人也。盖生而可知者义理尔,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实也。”

【解读】

此孔子劝学之语也。何谓“生而知之”?虽有学者曲为之说,但总觉不合理,窃以为,此犹康德所“悬设”之先天理念也,乃孔子劝人向学之假托者也;既然圣如孔子都声称“我非生而知之者”,则“生而知之者”何在?余人更当发愤图强矣。唐文治说:“天下无生而知之者,虽圣人亦必为穷理之学也。人人皆有良知,虽因困而知之,亦与生知无异。”(《论语大义》)此言得之。《礼记·中庸》云:“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所以,自孔子至于孟子、朱子等圣贤,莫不以“好学”自勉并勉人。

《周易》不讲“生而知之”,但其蒙卦有“发蒙”“困蒙”“童蒙”之说;“发蒙”“童蒙”或约等于“学而知之”,“困蒙”或约等于“困而学之”。蒙卦六四云:“困蒙,吝。”《象》曰:“困蒙之吝,独远实也。”盖此六四为小人,独远于阳刚诚实之道,故其道吝也,必变为君子而发心向学,则出困矣。困卦《彖》曰:“困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即此意也。蒙卦初六“发蒙,利用刑人”,是说初六能够向榜样学习;六五“童蒙”“顺以巽”,是说六五能够顺从九二(老师)之教训——此皆“学而知之”者也。孔子所谓“好古,敏以求之”,已指出其路径至明矣。


《论语易解》作者,孙福万教授,1964年生于山东省临清市,现为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成人教育学会、中国教育技术协会学术委员。1986年山东大学哲学系本科毕业;1989年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长期从事哲学、教育学及远程教育研究及教学工作,曾在英国、比利时、马来西亚等国的多所大学或机构访问或学习,并在本校负责哲学引论、人文社会科学基础、管理学、教育学等课程教学。著有《远程教育哲学导论》、《敝帚集》,《远程教育百词辨析》、《远程教育概论》和学术论文多篇。

「特稿」「论语易解」7.20 我非生而知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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