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介紹】
張三和妻子小美結婚多年，但是一直無法生育，後檢查發現張三無生育能力。張三是三代單傳，如果不能生育，從此絕後。張三一家為此傷透了心。張三為了留後，和其父親商量讓其父親與小美髮生一次性關係，其父聽後沒說什麼。之後，張三將這個意思告訴了小美，遭到小美拒絕。張三為此經常打罵小美、不給她吃飯，說她不給張家留後，並威脅不答應就弄死她。張三的父母把這些事看在眼裡，但沒多說什麼。小美不堪折磨，最終答應了張三的要求。一日，張三將小美答應的事告訴其父親，其父親逐和小美髮生了性關係。小美果然懷上了，後生下了一個兒子。
註明：這個案例是在很多年前發生在筆者所在農村的一個案例，略有改編。由於當時沒有人報案，所以此案並沒有進入司法程序。
【法律分析】
第一，關於張三的行為分析
- 張三構成虐待罪
《刑法》第二百六十條 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使被害人重傷、死亡的，處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虐待罪，是指經常以打罵、凍餓、禁閉、強迫過度勞動、有病不給治療等方法，對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員從肉體上、精神上肆意摧殘、折磨，情節惡劣的行為。張三經常打罵小美、不給吃飯，對其進行肉體和心靈上的折磨，情節惡劣，其已構成犯虐待罪。
- 張三構成強姦罪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 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姦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強姦罪是指違背婦女意願，採取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行與婦女發生性關係的行為。張三提出讓小美和公公發生一次性關係後，遭到小美明確拒絕，但張三卻仍不罷休，以經常打罵、不給吃飯的暴力方式和揚言弄死小美的脅迫方式，強行要求小美與公公發生性關係。小美在不堪折磨之下與公公發生了性關係。在整個過程中，張三明知小美不願意與公公發生性關係，卻採取暴力和脅迫手段強行要求小美與公公發生性關係並得逞，符合強姦罪構成要件。
- 張三的虐待行為與強姦行為之間有牽連關係，以強姦罪論處
牽連犯，是指行為人出於一個犯罪目的，實施數個犯罪行為，數個行為之間存在手段與目的或者原因與結果的牽連關係，分別觸犯數個罪名。按照刑法理論，牽連犯從重罪論處。張三為了讓公公姦淫小美，對小美長期家暴，家暴行為觸犯虐待罪、姦淫行為觸犯強姦罪，家暴是手段、姦淫是目的，犯罪手段和犯罪目的有牽連關係，由於強姦罪的處罰重於虐待罪，故以強姦罪論處。
第二，關於張三父親的行為分析
分析張三父親的行為需結合共同犯罪理論分析。共同犯罪，是指二人以上的共同故意犯罪。成立共同犯罪必須同時具備三個條件：
- 共同犯罪的主體方面——必須是二個以上具備法定條件的人；
- 共同犯罪的客觀方面——必須是二人以上的共同犯罪行為；
- 共同犯罪的主觀方面——必須是二人以上的共同犯罪故意。
在本案中，張三的父親對於張三家暴、威脅小美的事實和意圖都心知肚明，並且明知小美不願與其發生性關係。其一早就知道這一“重大任務”會落在其身上，卻放任不管。當張三將小美答應之事告訴其父親後，張三的父親沒有拒絕，等於進一步默認了張三的提議，並與小美髮生了性關係。其中，張三及其父親對於姦淫小美一事明顯已達成了意思聯絡，具有共同犯罪故意；張三負責實施暴力、脅迫行為讓小美就範，張三的父親負責與小美髮生性關係，二人相互配合，共同完成了對小美的姦淫行為，具有共同犯罪行為。綜上，張三與其父親均是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的成年人，二人有姦淫小美的共同故意和共同行為，屬於共同犯罪，所以，張三的父親同樣構成強姦罪。
【本案啟示】
本案父子的行為，不僅違背家庭倫理道德，而且違法反刑事法律，是極其錯誤的。一切的根源就在於留個後代。古語有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很多人無法接受絕後的事實，有的找人收養，有的找人代孕，有的收買拐賣的小孩，有的釀成像本案一樣的家庭倫理悲劇。新京報一篇報道顯示，我國不孕不育患者已達5000萬，未來可能更多，這已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緩解這個問題，我認為應該從兩個方面著手。一方面當然是期待醫學的進步；一方面可以簡化孤兒的收養方式，目前收養孤兒限制太多，導致很多不孕不育夫婦難收養，但同時我國目前有大量的孤兒，民政部2019年第一季度例行新聞發佈會上介紹目前全國共有孤兒34.3萬人，如這些孤兒能被這些不孕不育的夫妻收養，或許能夠緩解他們的無奈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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