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趣”一辯

林語堂倡導“幽默”前後,中國確實出現了一些文筆清新,以“閒適”氣息為主的文章高手,講究情趣多於論理的人可以例舉出的前有梁實秋、周作人、林語堂,後有汪曾祺,其引人注目的地方,即閒適有趣而從容的文筆一直得到很多文人墨客的推崇。就以魯迅這樣的戰鬥型作家,在翻譯或者寫作甚至生活中都對“餘裕”一說多加肯定。不管是“幽默”,還是”餘裕“的概念都是從西方或日本借過來的泊來品,中國有對應的“情趣”概念。

為“情趣”一辯

但作為文風硬朗的魯迅,也暫成寫文章或生活可以有一點“餘裕“的精神和態度,初聞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在很多人印象中魯迅只有凝重的一面,而缺少情趣,他本人從態度上也確實對林語堂的幽默多次進行過諷刺,我們對魯迅的印象一向都是戰士,他戰鬥性很強,甚至有時候還說時代不需要“幽默”與“性靈”,所需要的必須“是匕首,是投槍”,似乎與他提倡的“餘裕”精神有所不同。這就需要細究一下寫文章是否需要有一種”餘裕“的態度,當年魯迅是從廚川白村那裡音譯過來的這個詞,而且魯迅將”餘裕“的概念與態度詮釋成一種“天馬行空”的精神,甚至認為這是偉大作品產生的必要條件。

為“情趣”一辯

當前學術界用嚴格的學術規範寫出人們不喜歡的毫無情趣的文章,僅是為了評職稱或寫論文所用,平時是沒有人去讀的,“情趣”性的文章從這個角度來說,對於文藝界來說,確實值得深思。而且常讀魯迅的文章,可以發現即使是他的雜文,很多文章的風格也是深刻中有詼諧,老辣中有輕鬆,所以讀起來尤其痛快,但他認為他的文章的詼諧不僅僅能給人愉快和休息,但也不是撫慰和麻痺人。在戰鬥的年代都是這樣,我們和平時期,也許更需要一種優遊有餘的態度,生活中充滿趣味有助於我們去欣賞,有助於我們過一種詩意的生活,我們現在不是缺少忙碌與進取,缺的就是木心先生所提倡的“慢”。宗白華先生就說過一句:“慢慢走,欣賞啊”,這都是同樣的意思。

為“情趣”一辯

很多人都提倡活在當下,然而卻沒有告訴別人到底才是活在當下,其實就是讓大家珍惜每一分鐘,去發掘身邊美好的東西,去體驗所有值得體驗的東西,讓歲月靜好,迴歸內心,懂得生活的意義與價值。比如兩個人,怎樣分辯他們誰有情趣,誰沒有情趣,也許可以把兩人同時叫到一片操場中,那個立馬欣賞到操場邊的花草的人,他可以算活在當下,而其中一個還心不在焉,怕漫步會影響到自己的工作,怕自己失去自強的性格,怕一悠遊就會失去很多現實的利益。情趣就意味著用一顆飽滿的詩意的心去體驗生活和美景,在這一刻,你是逍遙悠遊的,自在自足的,從而讓你沉思生活,知道如何才能過一種有價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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