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該怎麼回答直播帶貨、內容社區的問題?

陌陌,該怎麼回答直播帶貨、內容社區的問題?

文|編程浪子

來源|螳螂財經(ID:TanglangFin)

陌陌是什麼?

萬千少男和大叔深夜荷爾蒙的催化劑;一個基於LBS的小眾愛好社區;也可以是一個國內排名第9的直播平臺。

前不久陌陌新一季財報發佈,2019年全年,陌陌公司淨營收達到170.151億元(約24.441億美元),同比增長27%。

直播這個近年被討論了無數遍的賽道,成為了陌陌救命稻草,2019年陌陌直播業務總營收達到124.5億,同比增長16.2%,持續二十個季度盈利背後,直播功不可沒。

對於陌陌上一財年的業績,各界普遍看好,但是增長背後是直播業務逐漸靠近的天花板,在營收和淨利潤同比增長率上,陌陌降到了從2016年313%和961%以來的最低。

自從上市以來,陌陌在反覆試探一個有效社交和高留存度的產品邊界,盡力洗脫“約×神器”的標籤,將自己從一款男性用戶用之即棄,女性用戶不堪其擾的“工具”,打造成一個有生態感的社區。

本年度營收中,直播比重下降,增值服務開始提升,陌陌需要求變,而這個過程背後,面臨的是一個更加複雜的江湖。

一、直播新維度,無法迴避的帶貨,陌陌能不能玩

陌陌從早期的會員收費,到2017年開始以直播這一現金牛為主營業務,直播的女主播拯救了陌陌。

而直播這一賽道,除了傳統的打賞之外,大部分企業都在尋找從垂直領域,比如遊戲、帶貨、電商,尋求更多變現渠道,比如快手和抖音。

陌陌,该怎么回答直播带货、内容社区的问题?

談及社交必提零售,上圖將快手歸納為遊戲直播未必精確,那麼陌陌在直播變現上有沒有帶貨可能性?

陌陌,该怎么回答直播带货、内容社区的问题?

各種平臺的特性,螳螂財經制作

如圖所示,偏向私人領域的都是屬於內容性平臺,用戶的主要動力是獲取內容,交互方式上用戶與其他匿名用戶或者KOL進行交互。在快手和抖音這種被動性私人活動APP中,看似在主動刷刷刷,實際上是在被動接受信息。

而社交工具,不論是微信還是陌陌,都需要用戶施加一定的主動性才有可能完成社交活動,而陌陌私人社交的定位,對用戶的主動性要求更高,如果不能達成目的,或者用戶流失就會很大。

而陌陌,往上跨了一個維度,為用戶增加了被動接受的直播內容。

在社交與零售的交集點,存在一個基本定律,在靠近主動+社交的象限中,用戶越難以接受粗暴的產品推廣,除非社交綁定已經給予了用戶足夠的信任,微信在朋友圈廣告的剋制也是基於這種理由。

為什麼抖音和快手的帶貨可以如此順理成章,快手依靠“老鐵”文化的高度信任感,本質上也是基於“熟人信任”,抖音的直播帶貨建立在用戶有足夠的平臺停留時間,觀看帶貨直播是對短視頻娛樂的一種補償。

陌陌直播很難帶貨,原因在此。

二、陌陌的看臉社交血脈,由探探延續?

到底什麼是社交?這是一個困擾行業許久模糊且難以定義的話題。

“螳螂財經”認為,社交本質上是一項人對人的價值評估,工具消除了空間距離的阻隔,但是無法消除人們的心理距離。

而探探將價值評估這個特性發揮到了極致,簡而言之——先看臉,探探認為這是男女社交中諸多判斷因素中的最大公約數。相信大多數人一邊嘴上說著“難道精神美不重要嗎,真TM俗!”,一邊身體很老實的承認“美女真好看,探探真TM香”。

但是探探的看臉社交只是一個部分,它最大的特徵是減少了以往女性用戶被大範圍騷擾的缺陷,人性如此,將看臉發揮到了極致的探探已經是寡頭。

我們想知道的是,有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性?

目前在陌陌的1380萬付費用戶中,探探的付費用戶大約在450萬。而且陌陌已經將探探整合到了主平臺的內容架構當中。

陌陌用女主播提升了用戶留在平臺的時間和APRU,目的很明顯——弱化平臺工具性,讓平臺可以生產內容,探探承擔更多的社交功能,各司其職。

看臉固然正常,時間長了難免讓人口乾舌燥,美貌畢竟是一種稀缺資源,追逐美貌是全面小康,大多數成熟單身男女期望小安穩的精神需求只是初級階段,所以人都知道只看臉不會長久。

人們對容貌的渴求,背後是對於性資源的渴求,但是這並不是社交生活的全部,所以陌陌在逐步拓寬社交的精神空間。

2019年陌陌旗下公司推出瞧瞧,今年1月10日又推出短視頻社交APP對眼,這是一款通過生產短視頻進行陌生人社交的工具。看到這種APP矩陣玩法,難免讓人懷疑陌陌是不是字節跳動上身。

不過這些APP的特性,代表了陌陌探索的方向,將內容生產和社交活動捆綁起來,讓躁動的男性用戶除了“約一下”,還可以對自身生活的真實面有所展示,或者試著欣賞女性用戶臉蛋之外的東西——不論外界如何浮躁,真誠是可以打動人的。

而躁動的荷爾蒙,留給探探其實挺好,而且在這種模式下,探探已經處於頭部。

三、陌陌能否變成一個有內容輸出的社區

陌陌面對的新問題不是陌陌是什麼,而是陌陌可以是什麼。

陌陌營造社區感的慾望很強,2015年,陌陌請賈樟柯拍攝了一部廣告片,主要內容是三個年輕人通過陌陌找到同好的故事。

唐巖很早就提到過“內容消費和社交是一個互補的東西”。

所謂的社區感,最重要的是留存和輸出。

留存是用戶在平臺上的時間,表現在統計指標上就是DAU。

而輸出,則是在社區留存的基礎上,形成的社區亞文化,向整個社會文化圈進行的輸出。

典型代表是,快手“精神小夥”,抖音的“我可以”,嗶哩嗶哩的“奧利給”,在平臺內部增加凝集,在平臺之外的大互聯網文化圈還有輻射。

而在陌陌上目前還沒有看到。

直播打賞歸根結底是一種衝動消費,類似於大叔深夜衝動地打開陌陌,衝動之後就是後悔,就像刀郎唱的,“這就是對沖動,最好的懲罰”——衝了會員依然勾搭不成用戶憤而卸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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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一系列廣告,打造更廣泛的生人社交關係是主要方向

內容輸出的前提是有大量的KOL在場,而KOL和MCN與社交本身就是背道而馳的,我們不可能把主播和觀眾的彈幕互動看作社交活動。

同理,用戶附近的某位“大颯蜜”每天發佈的視頻和內容在“社交價值展示”和“內容輸出”之間只能是二選一的題目。

陌生人社交——具有強目的性,不能殺時間是主要的短板,所以陌陌需要直播、群組、興趣圈子這些新的平臺空間將用戶留住。

留住之後再談社交,陌陌想塑造的是社會信任。

根據中國社會信任度調查顯示,中國人際信任存在差序格局。在對親人、朋友、鄰居、陌生人這四類常見的人際交往人群進行信任評估時,公眾對“親人”的信任程度最高,對“陌生人”最低。

另外,國人對教師、醫生、警察有天然的高信任度,對教師的信任率達到85%。基於共同興趣的“同好”交往,也很容易打破社交壁壘。

如果我們將內容產出——社交活動,陌生——熟人作為兩個關鍵維度的話。可以發現在社交端陌陌和微信是兩個極端。

如下圖所示,在內容產出和社交活動兩個維度上,陌陌、微信與其他內容社交媒體又屬於兩個極端,陌陌的直播和微信的公眾號/朋友圈,將兩個產品從最社交的產品往內容產出端稍稍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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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尋找的是在內容與社交、陌生與熟人之間達到平衡的產品形態

如果從陌陌出發,向著內容產出和熟人社交最典型的兩個產品出發,

中間折中的向量指向與陌陌距離最接近的就是豆瓣。

日常的情節是,在貼吧或者豆瓣相談甚歡,一番深聊後相見恨晚,線下約會後,愉快的加了微信。為什麼是豆瓣而不是鬥魚,因為豆瓣和貼吧的KOL特性相對較弱,用戶是以更加平等的關係在生產內容。

為什麼陌陌可以成為荷爾蒙釋放場所,但是不能成為內容生產和接收的平臺,這種基於興趣愛好而生根發芽的社交,在知乎、豆瓣、貼吧、微博乃至更聚焦於熟人社交的微信和QQ都可能,因為以上平臺在內容生產和關係綁定上相比陌陌都有優勢。

但是以上平臺的唯一缺陷是LBS不是他們的核心賣點。

這給陌陌留下了操作空間。

四、陌陌做內容存留,可以向豆瓣稍稍靠攏

毫無疑問,陌陌已經成為一家穩定的企業,以陌生人社交作為入口,然後讓用戶通過直播留在平臺,這個邏輯說的通,但是略顯單薄。畢竟中國是一個低陌生人信任度的社會。

不過從陌生人到半熟人,從內容產出到純粹的社交活動,這之間的界限並非不可跨越,要知道,豆瓣的同城功能和群組功能在早年的文藝青年圈子中也有“約×神器”的諢名。

陌陌或許可以成為一個在功能上更偏重於陌生人社交的豆瓣。

前提是需要陌陌在線下活動、優質用戶培育和內容生產社區部分繼續做動作。

陌陌在平臺內容和用戶培育上給予支持,讓用戶的核心動因從“約一下”轉移到更長停留的內容生產和接收。

陌陌在線下活動給予支持,則是培育線下交流的陌生人信任感,讓平臺為線下的社交活動背書。

有了成功案例,基於內容存留陌人生社交才能真正自圓其說。

而這或許是陌陌未來的繼續弱化平臺工具性的轉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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