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世界各地不乏懸而未破的案件,由此誕生出了不少令人生畏的冷血殺手,這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可能就是“黃道十二宮殺手”(Zodiac Killer,也稱黃道星座殺手/十二宮殺手,以下統稱十二宮殺手)了。十二宮殺手不是以殺人數眾多或手段殘忍聞名,而是以其囂張而為眾人所知。兇手於20世紀60年代晚期至70年代初這段時期,給媒體寄送了許多封挑釁信件,並且信件上除了有署名以外,信件中還包含4道密碼或加密內容,迄今為止仍有3道密碼未被解開。

關於十二宮殺手的電影、紀錄片有不少,比如美國導演大衛.芬奇2007年以此懸案為背景拍攝的電影:《十二宮》;而今天要介紹的,是FX出品、2020年3月首播的4集紀錄片:《最危險的動物》。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紀錄片海報,左側是尋找父親的加里,右側是其父的證件照

影片有趣的一點是,《最危險的動物》是根據片中男主角加里.斯圖爾特(以下簡稱加里)撰寫的同名暢銷書改編的。加里在孩提時期被遺棄,被其他家庭收養,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功夫不負有心人,加里終於找到了他的生母朱迪,而接著在繼續尋找生父厄爾.範貝斯特的過程中,加里發現十二宮殺手的很多特徵和自己要尋找的生父重合,並因此認定萬惡的十二宮殺手就是他的生父。

可能大家和我一樣,原本以為這部紀錄片講述的是“十二宮殺手”如何被偵破的故事,其實不然。影片實際上給我們呈現的是一個關於身份困惑和偏執的主題,呈現了加里從確信自己的疑似身份(十二宮殺手之子)、到身份被懷疑、再到身份被推翻而仍然偏執的過程,最後的反轉也著實讓人措手不及。

加里由確信到偏執的過程

影片只有第一集採用演員表演的方式來呈現加里的親生父母相遇時的情景,另外穿插了加里的回憶;其餘的三集則是以對各式人物的訪談為主。影片在內容上還是比較客觀的,符合紀錄片一貫的紀實風格。

一.確信身份

《最危險的動物》用了不少的篇幅來介紹加里確信自己的生父就是十二宮殺手的證據,這些證據包括:加里生父與十二宮殺手的模擬畫像神似,生父帶著當時尚未成年的生母私奔的“冰激淋羅曼史”事件,生父曾在美國的一家精神病醫院接受電擊治療等。加里以此證明了自己生父的罪惡人設,我們在不自不覺間會認為這個人就是十二宮殺手。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加里生父與十二宮殺手的模擬畫像神似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當時報刊對“冰淇淋羅曼史”的報道


加里也找來了罪案類暢銷書作家蘇珊,以幫助加里尋找更多的證據,蘇珊也提出了不少的建議。加里將親生父母當年的結婚證書筆跡,與十二宮殺手寄給媒體的信件的字體進行了對比鑑定,結論是兩者筆跡一致。

加里和蘇珊也有了一個更好的證明自己是十二宮殺手之子的機會,那就是通過DNA證明。因為在一次罪案科普的電視節目中,警方說信件裡有十二宮殺手的DNA信息,儘管公佈出來的DNA信息模糊處理了,但以肉眼辨認的方式,加里確認了DNA信息,並與自己的DNA進行了比對。結果顯示其中的一組DNA信息特徵相符,加里由此也確信了自己的生父就是十二宮殺手。之後加里和蘇珊合著,於是就有了這本《最危險的動物》的暢銷書,由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團出版。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十二宮殺手寄給媒體的信件

二.身份被懷疑

隨著書籍的暢銷,有了更多的對加里身份的質疑聲。這時一名私家偵探也參與了調查,他發現加里在書裡所提及的父親曾經在一家精神病醫院接受電擊治療這一事件,在官方資料裡並沒有記載。而且私家偵探將加里生父的活動軌跡,與十二宮殺手的時間軸進行對比以後發現,在兇手頻繁作案的時期,加里生父沒有在官方記錄裡出現。影片裡指出,官方記載加里生父在離開加里生母以後,又結了婚,但是不久以後就以離婚告終;離婚後,加里生父的前妻和孩子到了歐洲,而加里生父的生活軌跡之所以沒有出現在美國的官方記錄裡,很可能是去了歐洲,去看望自己的前妻和孩子了。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加里的暢銷書《最危險的動物》

三.身份被推翻而仍然偏執

加里的暢銷書合著者蘇珊也慢慢發現,加里提供給自己的很多信息都有問題;加里也暗示,暢銷書的一些內容,與其原稿不太相同,並說有些是合著者蘇珊給出的參考意見,有些是因為自己的生母提供的信息前後不一致所導致的。

最重要的一個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DNA,沒想到也被推翻了。因為警方在上次的罪案科普的電視節目中,提供的並非是十二宮殺手的真實DNA信息,那只是節目製作人杜撰的幾組數據,只是沒想到提供的虛假DNA信息碰巧與加里的一組DNA信息匹配了。

但是此時的加里只願意相信他願意相信的所謂的真相,仍然偏執的認為他的生父就是十二宮殺手,可能加里在追尋真相的路上迷失了自我。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加里.斯圖爾特

影片給我們的啟示

一.要有懷疑精神

當我們不能從整體上判斷一件事情的對與錯時,如果獲得的與此相關的信息過於支離破碎,那麼真相可能會撲朔迷離,這時候即使是權威人士做出了判斷,也可能是其個人的臆測。我們應該有懷疑精神,依據儘可能多的客觀事實進行分析,就像那位私家偵探質疑加里的暢銷書的內容一樣,抽絲剝繭,讓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二.正確看待執念

如果我們前行在一個正確的方向上,執念最終會帶領我們到達成功的彼岸,但是很遺憾,有時候我們不曉得自己的路是對是錯。有時候明明走在錯誤的路上,但是我們已經為此付出了太多,我們不願回想,為了規避痛苦而自我欺騙,只想往前行進。其實這時候我們應該停下來讓自己清醒,好好的想一想:此時的前行是不是一種逃避?我願不願意接受目前的痛苦而回頭?不知道加里的內心是如何看待這場證明自己的生父就是十二宮殺手的努力的,是不是對於他來說,證明的過程更重要,即使這種執念是一種徒勞?


結語

就以影片臨近結尾時的兩段話作為結語:

“我遇到過很多騙子,很多關注這個案子的人,的確是相信的,他們的自尊心讓他們投入到進行自恰的城府,他們認為自己就是與本案有關,而且一旦進行了自恰融合,從本質上就不可能再將其剝離了。”

“我們這些人,非常擅長構建故事,有些人的信念體系是絕對的錯覺妄想,卻還堅不可摧。他們圍繞著這個故事構建自己的人生,到了痴迷沉醉的地步。”


《最危險的動物》:我的父親是“十二宮殺手”

《危險的動物》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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