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羈」來日方長,《陳情令》一瘟至今,忘羨情齒頰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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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藍忘機,是原耽小說《魔道祖師》與耽改劇《陳情令》的雙男主。聯袂闖蕩仙俠江湖的……一對……啊,隨便怎麼定義的璧人,之所以是書粉的白月光,劇粉的硃砂痣,因為他們成全了苟且於世的你我,“愛與自由”熊掌與魚兼得的覬覦!

從2015年原耽小說《魔道祖師》,到2018年動漫《魔道祖師》與廣播劇《魔道祖師》,到2019年網劇《陳情令》……忘羨,在動心起意的共情裡,穿次元,跨體裁,在不斷被改編、衍生的過程中,得擁躉人氣加持,形象日益豐滿,遂自成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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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堅持在線下蠱的他們,幾乎修煉為“仙俠江湖意象”與“絕美愛情符號”。以至同道中人一瘟至今,紛紛嗟嘆“我見諸君病不輕,諸君見我應如是”。

沒有對手的江湖,不叫江湖。“忘羨”故事裡沒有一見鍾情,卻有惺惺相惜。沒錯,“姑蘇雙璧”之藍忘機,“雲夢雙傑”之魏無羨,都是仙門百家公子榜上聞名遐邇的佳公子,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俱全,“風流肯落他人後”的風雅之士。

忘羨的“彼此早留心”,自然也是基於雙方才貌相當,實力對等。只不過,同樣是眉間詩三百的輕衣少年郎,矯矯不群的藍忘機和卓犖不羈的魏無羨,脾性簡直就像是冰與火,晝與夜的分別。藍忘機是高潔雅正君子玉,魏無羨則是佻達恣意渾不吝。

任誕與雅量,風騷與悶騷,高貴冷豔與邪魅狂狷……好吧,任你搜腸刮肚,所有能想得出來的,形容人事物極端對立的詞彙,都能恰如其分的貼切比擬這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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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隱忍內斂,遇事“胸口縱有雷霆萬鈞,唇齒間只餘雲淡風輕”。哪怕內心已翻江倒海,一張清冷俏面卻永遠清風朗月,波瀾不驚。魏無羨則桀驁不馴,喜則把酒放歌盡狂歡,怒則澆血洗劍怒衝冠,一腔孤勇,七情上面,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藍忘機和魏無羨棋逢對手,性格既尖銳對立,又矛盾統一。然而無論他們外在表象多麼迥異,但在本質上是相同的,坦蕩蕩如黃鐘大呂,清潺潺有赤子之心。他們的“核心價值觀”有許多相似之處,而最重要的就是——“一生鋤奸扶弱,無愧於心!”

魏嬰就像藍湛壓抑在意識深處的本我,蟄伏著卻無時不蠢蠢欲動。而藍湛就像魏嬰可念不可說的超我,帶著一身白月光從此照徹他的良夜。而面對“無恥糾纏”卻口嫌體正直的藍湛,對情意的自我覺察,徘徊在有意識無意識間。幡未動,心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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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藍氏聽學時,不打不相識的藍忘機和魏無羨,就曾攜手放燈許願。在羨羨親手畫的兔子燈前,向來冷若冰霜的忘機第一次淡然一笑,猶如晴光映雪……

一個撩人而不自知,一個被撩而渾不覺。然而那一笑,終究是千年冰川凍土有了一線春意的松融,萬年靜寂荒原綻出一葉新芽的復甦……是的,在魏無羨的舒朗、磊落、鮮活面前,那迂腐、沉悶、無趣的“小古板”,再也無法超然物外,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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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之間,是一種高手過招的酣暢淋漓。沒有傻白甜女主的拖累,兩個魅力十足的男人的魅力雙倍加成!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是充滿江湖氣的肝膽相照。而這份生死過命又佻達契闊的江湖氣,是異性戀愛與婚姻中罕有能比肩的,妙。

這份江湖氣中,有不離不棄的默契,肝膽相照的義氣,生死與共的勇氣……充溢“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的詩性,更有“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的襟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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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是高手,他們的情感才如此通透。沒有怯懦理由,沒有瞻前顧後,沒有欲擒故縱。只剩下有血有肉,操之在我的磊落鮮明。“明月清風曉星塵,傲雪凌霜宋子琛”,帶著對遊俠天下的雙道長的仰慕,魏無羨脫口而出,我和藍湛也是志同道合……

魏無羨一雙含笑的眸子望向藍湛,那個玉琢般的藍二公子依然面若寒霜,冰眸清淺,不置可否。然而,對於他來說,不反對……那就是默認了。正如那條規束自我的藍氏抹額,“抹額為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兒不可觸碰”,魏無羨碰了,卻也就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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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志同道合的路上情意彌堅,這條路,走了兩世,十六年!時光如洗,抽絲剝繭。夷陵老祖不再是夷陵老祖,含光君也不是曾經的含光君。前世,會撩的不開竅,開竅的不會撩,隔靴搔得人春心蕩漾。再世,終於迎來“來而不往非禮也”的性趣。

講真,重逢後的忘羨互動,真是可可愛愛,說不盡的風流,道不盡的恣意。活出了情感裡最雋永本質的真諦,那就是——不是“他合適”而是“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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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尋常紅塵痴男女,有多少人能做到全心全意,義無反顧?家境、世俗、門第、觀念……猶如一隻只攔路虎,擋住了多少或可以的姻緣?而“忘羨情”裡梗阻著的,又豈止於一星半點?單是正邪不兩立,便足以令紅塵俗世裡所有的紛擾相形見絀!

受天下仰慕的玄門名士,被世人唾棄的邪魔外道,世俗偏見抵不過對道義、對真愛的追尋守護!含光君深情而不墮情,遍訪天下,問靈數載,依舊逢亂必出,活得透透的“我要你用心守護的赤誠俠義都沒白費,待你歸來,不用再在黑暗裡踱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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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版尾聲,藍忘機竟做了仙督,這確乎可算書粉槽點。然而,絕非沽名釣譽,逢亂必出的他將在仙俠江湖亂世,主持公道,固本清源。他本不屑與人爭唇舌,但他實在想還魏嬰一個公道。想用更有力的方式庇護他,不只護他的命,更護他要的義!

當然,忘羨之所以美好得勾魂攝魄,更是因為高手過招下,男人的甜。男人的甜,更甜。像一針強心劑,拯救了全天下,有空磕CP沒空談戀愛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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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的是,“不知羞”、“無聊至極”,一言不合就開車的“人間法拉利”魏無羨,撩天撩地wifi魅力,情事上卻晚熟得令人捉急……

磕的是,八風不動、高冷禁慾的“仙門好表率”藍忘機,明裡是原則性特強聖之清者,實際上情竇初開,被人戳中心思就炸毛。

磕的是,含光君在,“夷陵見狗慫”就是需要保護的美男子,柔弱起來瓶蓋都打不開。含光君不在,“夷陵老祖”天靈蓋都能給你擰開。

磕的是,英雄再無需“縱死俠骨香”,雅士可不必“言必由繩墨”。有情人終可以放下戾氣與抱負,貪戀些些柔軟的兒女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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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贊夷陵老祖“下流起來無師自通兮”,不枉一把好腰。嘆含光君“奔放起來青出於藍兮”,果然悶騷的人騷起來,擋都擋不住!

當然,最好的調情還是“花開半開酒半酣”。正如劇,不露骨,很含蓄,然而眉眼間的微妙,卻比什麼都說、什麼都做,更愜意……

呃,別問為何要追著兩個絕世大帥哥,看他倆卿卿我我?問就是,超越繁衍的同性相吸,一定很偉大。能克服物理定律,一定擁有無與倫比的愛與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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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陳情令》是“沒辦法”完全還原原著的。而原著魅力自然離不開“要正經就很正經,要鹹溼就鹹溼,風流而不下流”的“燉肉”。車速不是重點,重點是,當觀眾全知視角而表演卻有樊籠,局部鋒芒如何不丟,全局戰果要怎樣保。

好吧,談《陳情令》原著,免不了得談談腐。入得腐門,方知腐苦,磕到頭禿尚為小眾舞。主流不容,圈地自萌,圈久了,便彷彿有“劃清界限”的自覺。但平心而論,《魔道祖師》也好,《陳情令》也罷,磕與不磕,難道,就在於借腐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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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同類劇,連承認原著“愛情設定”的勇氣都沒有,《陳情令》的確敢!都知道原著“忘羨”就是兄弟情、知己情、愛情,三位一體。而幾經波折,帶鐐銬跳舞的《陳情令》最終保留幾乎全部主線內容,基本遵從原著劇情與人物設定。不易!

不否認嚶嚶嚶的存在,讓玄門仙俠的角色血肉豐滿,更富現實魅力。誰不愛一雙璧人如玉,誰不想恣意人間極樂?滿足顏控且尤擅發糖,激情暨溫存一色,粗獷與細膩齊飛,“忘羨”幾乎滿足女性對“理想愛人”與“親密關係”的全部期待!

朝朝暮暮,本是女性對“親密關係穩定化”的基本訴求。“天天就是天天”名詞動用,其意“曲徑通幽”,其指“單刀直入”,更是堪稱語言藝術,替傳統文化意識形態中“必須對愛慾三緘其口”的女性,將內心“不宜訴諸於口”的欲求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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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亂入,莫怪

只有掌控自己的慾望和情感的人,才配擁有真實的愛與幸福。忘羨戳中我們什麼?也許正是現代社會速食愛情與貧瘠情感中,難得的,靈肉合一的“愛與自由”。他們替我們甜,替我們把頭埋進理想愛人懷裡,閉眼,呼吸,不躲,不閃……

漂亮強大的靈魂相互愛慕,靈肉合一的雙宿雙飛,誰能扛得住!但嗑cp,終究嗑的不是couple而是characters pairing。不是愛情,也可以動人!兄弟情也是情,不過換種視角解讀罷了。愛人或知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動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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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承認,以上都是阿Q式精神勝利法!現實是,就算再想磕“奔放含光君”與“嚶嚶嚶老祖”,熒屏上也無法展現全部情感線。所以《陳情令》取巧,為“忘羨”提供伯牙子期的表達式,更通過家國情懷補足,著力刻畫了仙俠江湖群像。

一曲陳情,陳盡世間愛情、親情、友情、人情、世情、家國情。所以,改編脫胎原著但不等於原著。原著重在少年成長,而涉及仙俠江湖宏觀構築較淺。毫無疑問,有了《魔道祖師》的築基,《陳情令》在高度、廣度和厚度上,也才有機會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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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小說影視改編向來爭議很多。《陳情令》也不例外。雖然理解書粉“護犢之心”,但畢竟,文學與影視之間隔著術業有專攻的“壁”。小說影視化是二次創作。原著早已立起來,毀是毀不了的。爭議與華點,反能激起互聯網記憶更大的漣漪。

畢竟,不傳播等於沒發生。《陳情令》爆紅不靠賣腐,但離不開原著底蘊。而原著作為有立意、有境界的優秀原創玄幻小說,其傳播若侷限於小眾圈也是憾事一樁。《陳情令》的存在,讓從未走近《魔道祖師》的人,有了走近的機會,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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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墨家這對人間天上的兒子兒婿能舞出小眾圈,爆熱電視熒屏,以知己面貌見天地眾生,就是對原著《魔道祖師》最大的認可。而《陳情令》的成功,也離不開原著影響下,角色魅力與演員魅力相互成就。讀者與觀眾應當珍惜這種因緣。

人生而自由,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如果還不能自由如風的愛我所愛,那就真的太糟糕了。說白了,忘羨和所有影視CP一樣,都是一樽心理容器,承載我們對美好的嚮往。而無論我們磕的是兄弟情,知己情,還是愛情,其本質都是對愛的渴慕。

曾前途未卜,仍一心虔求,《陳情令》終憑匠心誠意,熬成一盅情蠱。好磕,上頭,成癮。忘羨一曲遠,曲終人不散。君在身旁,熱愛可抵歲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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