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邦織,湖北蘄水人,1918年4月4日出生於浙江省杭州市花港觀魚旁南山路的長橋陳莊。1929年,陳邦織隨父母遷入江蘇省寶應縣。1931年至1941年,先後就讀於江蘇寶應縣立孔小小學、上海市私立曉明女中、上海市私立元中女中和上海市私立光華附中。1941年春,進入上海市私立光華大學(今華東師範大學)會計系學習,閱讀了許多進步作品,對社會和革命的認識逐步深入。
新中國成立前,陳曾則、陳曾壽、陳曾榖兄弟都住在上海靜安區東八塊山海里,趙樸初的表舅關絅之和陳曾壽兄弟是朋友,因為這層關係,趙樸初經常出入陳曾壽、陳曾則家,認識了住在二伯陳曾則家並就近在上海光華大學讀書的陳邦織,兩人的話逐漸多了起來。
1937年8月13日,淞滬戰爭爆發後,大批難民湧入上海。篤信佛教的陳淼生和篤信基督教的陳巳生兄弟毅然投身抗日救亡運動,積極參與趙樸初發起的建立難民收容所的工作,組織社會救援。
當年趙樸老與上海山海里陳淼生、陳巳生兄弟因救助日軍鐵蹄下的難民孤兒而成為摯友和結拜兄弟。陳邦織還是一個在校學生,到淨業孤兒院幫忙併兼職輔導員,與山海里陳淼生、陳巳生兄弟的妹妹陳祖芬結為好友。山海里陳家全家都稱陳邦織為“陳小姐”。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看到陳巳生兄弟倆與趙樸初的整日忙碌,她懷著強烈的愛國主義熱情,遂即也積極參加抗日救亡運動。上海淪陷後,加入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行列,做了大量工作。皖南事變中,新四軍突圍出來的方南君等百餘名小戰士,地下黨組織通過趙樸初先生,陸續將他們送到教養院寄養隱蔽,再尋機安全轉送到了蘇北根據地。
1974年,趙樸初陳邦織夫婦拍攝於西湖之畔。
抗戰勝利後,趙樸初在中共地下黨及各方幫助下,借得郊區大場的寶華寺五幢房屋近百畝地產,作為村址,於1946年7月正式成立了上海少年村。少年村設董事會,上海紙業大王董和甫等三人為正、副董事長,陳巳生、雷潔瓊等五人為常務董事,趙樸初為村長。以後,搶救流浪兒童的工作有了較大的發展。至新中國成立,前期的淨業教養院和後期的上海少年村,共接收培養孤兒三千多人。
通過在一起工作的相知,陳邦織後來跟趙樸初結婚了,成為趙樸老的第二任夫人。(樸老年輕時奉父母之命,與自己的一位遠方親戚結了婚,後來因患子宮癌而早逝。)結為夫妻後,陳邦織對趙樸初的工作和事業始終給予了積極支持。她協助趙樸初收集整理統一戰線工作、民主黨派工作、民族宗教工作方面的有關文獻資料,付出了大量心血。長期協助趙樸初從事社會救災工作,為遭受自然災害的地區籌集救災資金,並慷慨捐助希望工程等公益事業。
趙樸初逝世後,懷念樸老的人很多,他們把對樸老的懷念都寄託在陳邦織身上。以下是2008年陳邦織接受新華社記者劉雅鳴採訪的部分實錄:
樸老的小名叫小開,那時候就經常跟他在一起,年輕時候就叫他開哥,他是家裡的長孫,又叫開孫,後來他就自稱開翁,服務員還叫他開爺。開始叫他“樸老”的時候,是1938年,趙樸初在上海“慈善聯合會”難民股當主任,剛30出頭。他與志趣相投的幾位同志,倡辦了個抗日救亡組織“益友社”,常以娛樂活動,唱救亡歌曲等形式,激勵國民勿忘抗日救國匹夫有責。為掩護,“益友社”請了幾位年長的社會賢達來作理事,如當時在上海灘名氣很大的佛教居士等。這些人當時年事已高,都被稱為某老。這些理事,都是趙樸初熟悉和邀請來的。他們每蒞“益友社”,均由趙樸初陪著,並一一做介紹,這個老、那個老地敘說一遍。沒幾次,社友們便在諸老之後,新增一老,把剛步入而立的趙樸初“抬舉”到老的尊位。久而久之,“趙樸老”之稱從社內叫到了社外。
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在一起從事進步運動時開始萌芽的。上海成為孤島,父親失業,家裡四個孩子,日子過得很苦,我在上海做過小學教師。
1993年,趙樸初陳邦織夫婦拍攝於黃河之邊。
和樸老沒有生孩子,開始有些遺憾,後來看到有這麼多年輕人都圍在身邊,也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沒有遺憾了。文化大革命時期,樸老當年在上海朋友的一些孩子都願到我們家裡來,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退休以後才跟著樸老跑,去得最多的是日本。之前我不願意跟著樸老跑,有人說我你這個人呀,萬一他哪一天出了什麼事情,再叫你還來得及嗎?後來就跟著他出去了。當時總理說,當我們國家渠道走不通時,你們民間渠道也可走走。樸老在日本佛教界影響很大。
星雲法師來大陸,他接待過。後來不讓星雲來北京,樸老就到南京去看他。他是揚州人,他把母親接到南京。兩個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樸老過世後,他曾讓人送來了輓聯,後來他專門到我家裡來看望,併到靈堂祭拜樸老。誰來我都不會陪著去靈堂。有時候晚上自己會去那裡坐坐,想讓自己靜一靜。逢他生日也會去坐坐。都習慣了,一直沒有撤,也好讓懷念樸老的人有個寄託哀思的地方。靈堂原來是樸老自己學習的地方,裡面是一間小佛堂,有時也會到裡面坐坐。他喜歡念心經,經常念。他跟我講,迷信兩個字就是佛教裡邊的。毛主席說過佛教是文化,錢學森給他寫信講佛教是文化,他到處講這樣的故事,我就聽到過很多次。人家都批評佛教是迷信,他就要做解釋,他說迷信就是佛教提出來的。他對佛教人才很關心,送到英國,斯里蘭卡等,送好多學生去留學。我覺得現在一些廟裡的和尚都在想辦法掙錢,過於商業化,道風、信仰危機。真正持戒的很少。我覺得,寺廟要像個寺廟,和尚要像個和尚,不能頂著和尚的名義,蹲在寺廟裡幹別的事兒。
我很喜歡他的中楷字,圓的。樸老電視也不看的,回到家裡還要寫字、辦公,處理文件。我有時看他一天到晚都在寫字,挺煩的,他說這是文字債,還作過一首詩。他從年輕時候一直就寫字。我1973年到幹校勞動,他給我寫過兩首詩,內容記不得了,意思大概是一起回家鄉之類的。人們喜歡他的字,應人之請寫得不少,有時候簡直忙不過來。他在《文債》裡就寫過的:“漫雲老矣不如人,猶是蜂追蝶逐身,文債尋常還不盡,待將賒欠付來生。”有時寫得高興,也會得意地稱自己雖不是書法家,但寫字“筆筆中鋒”。這倒不是自誇,我覺得這是他認真的結果。不論誰請他寫字他都十分認真,他常說:“我聽聖陶老說他幫人題一張,‘起碼寫五張’,真叫一絲不苟。”我看他為人寫字至少三張。
人們稱他為書法家,他都很誠懇地說自己不是。我聽人和他聊書法,按古人所謂的“匠人之字”“文人之字”“書法大家之字”,他自己認為他的字應屬於文人字。作為文人字,他傳統文化底蘊渾厚,境遇、學養、品格都融於生命之中,因而也不一般。而且他自幼用功,到了晚年生病住院,90歲,還臨孫過庭貼,寫草書。
聆聽當年陳邦織這些滿滿的回憶,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她對樸老的摯愛深情。
鮑家樹 孫靖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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