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疫日記】陳凱:在武漢協和西院,我寬慰了一位抑鬱症患者

【戰疫日記】陳凱:在武漢協和西院,我寬慰了一位抑鬱症患者

陳凱,中共黨員

【戰疫日記】陳凱:在武漢協和西院,我寬慰了一位抑鬱症患者



今天是我轉戰協和西院的第二個班,這個班有點特別,因為遇到了一個特別的患者。

大家都叫他黃叔,今年78歲的他,格外憔悴。初次見他,就是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悶悶地。

來這裡醫治的患者,心情不好很正常,但是他神情恍惚,偶爾又胡言亂語。後來,有同事告訴我,黃叔患有抑鬱症,但我沒有想到他抑鬱得那麼嚴重。他輸完液後,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發作了,拿頭直撞牆,還好有人發現了趕忙叫我們,我們進來後製止了他。

考慮到他這樣會影響到其他患者,也會存在其他不安全的隱患,畢竟病房裡還有其他可以傷害自己的東西,但卻又是輸液等必須的東西。所以,跟班組商量後,馬上清理了一間病房,讓他住單間。

並且班組決定,要派一個人專門看著他,24小時都要有人,另外,把房間裡鋒利的東西拿走,不讓他隨手碰到,生怕他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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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二個班,就是照看黃叔。病房裡,我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好的時候還是跟正常人一樣,但是發作起來真的讓人抓狂,我穿著隔離衣很笨重,又擔心跟他在“拉扯”會讓隔離衣會破損,所以也不敢太用力,但不用力又拉不住,只能叫人一起。

隔幾個小時,他又發作了,一直嘟囔著要去死,說他不想活了,活著實在太難受,希望早點解脫。

我以前在醫院ICU病房的時候,很少遇到這樣的患者,ICU的重症都是需要插著各種管子,不能動彈,連上廁所都得我們幫忙。像黃叔這樣的新冠重症患者,已經好了一大半,可以自己起身,但這樣危險性反而更大了。

在病房裡,保護患者的生命健康安全是我們醫務人員的職責,所有一切救治的前提,都在以患者安全、醫務人員安全的前提下進行。所以,我們要傾盡全力。

再次想要撞牆的黃叔被我們制止了,這下需要給他進行更多的心理疏導。我小心著找話題和他聊天,提到他的家人,他落淚了,我想那一定是他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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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誠地告訴他醫護人員都很擔心他,想幫助他,希望他能說說心裡的負擔。黃叔慢慢地打開了心扉,從他的講述中我這才知道,他本來就患有抑鬱症,前段時間有家人因感染新冠病毒去世了。家人去世的打擊讓他的抑鬱症更加嚴重了,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狀態。

不難理解,家人去世,對誰都是一種打擊。但是,好好地活著,就是對死去的人最好的紀念啊。可我又不能說太多,我深知,此時再多的言語都是空白的,只有傾聽才最有意義。

傾聽時,話語間,我感受到他每分每刻都在煎熬,但也希望他能夠看到積極的一面。我學過心理學,知道跟抑鬱症患者的溝通,對抑鬱症患者,的確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對待和勸導。

但抑鬱症患者並不是不明事理,他們只是感覺到孤單,感覺不到普通的關愛。但如果你用心去對待他們,走入他們的世界,幫助他們去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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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寬慰之下,黃叔說完了他的故事,似乎好了許多,神色也慢慢舒展開了,也想要吃點東西了,要知道,他可是曾想著絕食而死的,讓他“乖乖”吃東西也是不容易。

我很想跟黃叔說:黃叔,我們一直陪在你身邊,您並不孤獨,所有的醫務人員都是你最堅實的依靠,最有力的臂膀。

經過這次疫情,看了許多生離死別,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貴。這世間除了生死,再無大事,活著就是希望,活著就有未來!而我也堅信,疫情會很快過去,一切都會恢復風平浪靜。山河無恙,人間皆安!


【戰疫日記】陳凱:在武漢協和西院,我寬慰了一位抑鬱症患者

近日,黃叔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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