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騎士團長》中薄稀難辨的文學努力

我們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讀一些無用之書,它們不會教你如何升職加薪,不會告訴你如何改善人際關係,也不會提供哪怕一丁點的人生答案。

在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斷斷續續讀完《刺殺騎士團長》後,我終於慢慢確信這也是一本無用之書。


《刺殺騎士團長》中薄稀難辨的文學努力


對一個真正的作家來說,無用的程度反映著他在文學上的探索程度,對現實世界愈是無用,在精神世界越有可能走的更遠。

這種無用,首先體現在小說清新祥和的敘事語言中,那些字句的餘韻無時不刻溢散著濃烈的村上風格。

它們所塑造出來的狀態,讓你感覺這是一個性格溫和的老人午後睡著時無意做的夢,沒有多麼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會讓你始終惦記著,暗自嘀咕抽空就隨手翻一翻。

往往兩三分鐘後,你就會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那種舒緩的語言方式,從奔忙而拘狹的生活中,帶入了一種忘卻現實的非凡狀態裡。

另一方面,像村上過去的很多小說一樣,書裡的男女人物對我們也沒有多少現實上的啟發意義

那些人物都是孤獨的中年已婚人士,他們的心理狀態,以現代人的視角來看基本都很難理解。

他們的對話有著顯著的滑稽性,卻表現的一本正經。

他們聊起某個人的死亡,不會直接說到死亡,一定要說"進入了朦朧而靜謐的世界"。

他們時不時便會出現一些婚外肉體關係,且內心覺得稀鬆平常,即使互相發現也沒有要死要活的感覺,反而表現很冷淡。放在新聞環境裡討論,估計會遭到不少人的抵制。

這樣的人這樣的狀態很難想象會在現實裡存在,人物的不接地氣性,也許就是村上宇宙的辨識度之一。


《刺殺騎士團長》中薄稀難辨的文學努力


而小說的情節也難說精彩,儘管其中佈滿晦澀奇幻的情境。小說真正複雜的地方是用獨特語言營造出的那種獨特狀態,可以稱之為“村上的故事力場”。

一個平凡的商業性畫家,被妻子告知要分開之後,開始全國自駕旅行,最後在朋友的照顧下,住進了朋友父親的居所兼畫室。自此,故事開始走向一個充滿隱喻的奇幻之境。

從深夜鈴聲到古廟地洞,從畫中人物騎士團長的指示到畫家雨田具彥的生平,從神秘的鄰居免色先生到可疑的白色斯巴魯男子,從夢中強姦妻子到殺死騎士團長,從年少失蹤的妹妹到繪畫班的小女孩真理慧,從狹窄黑暗的地洞之旅到謹慎躲藏的衣櫃生活。

人物彼此之間沒有明確的因果聯繫,卻在村上的故事力場中暗藏著某種命定的巧合;事物不斷的重複出現,直到失去本身的意義,成為符號化的存在。


《刺殺騎士團長》中薄稀難辨的文學努力


如果要探討小說的文學性所在,那麼在我看來就是這三點:語言、人物與符號。

但是這些東西,在以往的村上小說裡也經常出現,而且是作為配角而存在。

除此之外,小說在創作上沒有進行更多的探索,反思日軍侵華和大屠殺的主題其實也是蜻蜓點水,絕對算不上深刻,對此大加褒揚的評價有誇大之嫌。

所以這本只能算合格吧,不至於出現在某個推薦書單裡。即使要推薦村上本身,我也更願意為《海邊的卡夫卡》《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1Q84》《挪威的森林》這四本打call。

餘不一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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