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裡,最怕“嗯嗯”二字


在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裡,最怕“嗯嗯”二字

失去並不是最痛的事情,

最痛的事情是,

當時你並不知道,

失去的東西代表著什麼。

0 1

“嗯嗯,好的。”這是柯晴最常用的回覆。

在她沒有什麼想說時,都會以這句話為結束語。

“宇哥,起來吃飯了。”文淑喊我吃飯時,我剛從夢裡醒來,近來總是做夢,夢見過去的很多人,熟的不熟的,我想是上年紀了吧,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懷念。

“嗯嗯,好的。”恍惚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海裡浮現出夢裡的一些場景。

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廳,女兒蕊蕊奶聲奶氣地叫我“懶蟲”,每天早上聽到蕊蕊的聲音,心都快化了,走過去抱著她,親親她的臉頰,然後看著妻子走來走去準備早餐,真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痛苦了,很知足。

儘管沒有在大城市混的風生水起,可是在這座小城,有溫馨的家,有信得過的朋友,有安穩的工作,還有可愛的女兒,我想該知足了。

“快去洗臉刷牙。”文淑一邊忙,一邊催我。

“嗯嗯,好。”放下女兒,走向洗手間,刷牙時,抬頭瞥見眼角的細紋。

最近看鏡子,心裡總會泛起幾分歲月流失的波瀾,也許容貌才是讓一個人直視年齡的利器,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永葆青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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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快點出來,吃飯啦,每天早上都磨磨蹭蹭的。”文淑終於忍不住了。

“馬上來。”

“爸爸,你又在臭美了吧。”蕊蕊總是一本正經地拆穿我。

“哈哈,又被你發現了。”

女兒咯咯咯笑了起來。

然後是一陣沉默,安靜的早餐時間。那一刻,時鐘彷彿被撥停了一般。然後是女兒五花八門的問題,我和文淑在女兒的調節裡找回了話語。

“上班走了。”

“蕊蕊,跟爸爸說再見。”

再見到女兒時,可能是傍晚的黃昏裡,也可能是她已經熟睡的深夜。

日子犧牲在工作裡,生活消失在早晨和傍晚的沉默裡。我和文淑多久沒有好好聊過天?兩個月?三個月?還是更久前呢,已經記不清楚了。

每次下班回家後,說不了幾句話,就再也聊不下去了,她不懂我的感受,我也懶得猜她的意圖,挺累的,歇歇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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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傍晚。

在人滿為患的地鐵裡,放空自己,低頭聽歌,胡思亂想,抬頭髮現斜對面坐著一個特別熟悉的人,再定睛瞧下,才發現不是她,可是那熟悉的感覺還是在心裡咯噔了一下,早上也是關於她的夢。

“柯晴,這輩子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吧。”心裡默默地閃過這句話。

青春最明媚的東西也最觸動心底。

認識柯晴的時候,我剛畢業,柯晴是準大四學生,是朋友介紹認識的,第一次聊天,聊了很久,彼此都覺得是那個人沒錯了,流過心底的語言溫柔了彼此的心田。

苦逼的實習期,正是柯晴準備考研的日子,我們相互鼓勵,打電話有說不完的話,可是雙方時間又特別緊,總是捨不得。

那是記憶裡最充實和幸福的一段日子,也是相處歲月裡最安穩的一段日子。

之後,柯晴順利地考上研究生,我的工作也算越來越穩定,因為在同城,柯晴上研究生的時候,我們同居了。

第一次有屬於自己的家的感覺,即便是租的房子,可是我和柯晴卻盡力把它裝扮成想要的樣子,陽臺上放了多肉和綠植,還養了兩條小金魚。

最開始的幾周,我們不是逛花卉市場,就是去逛超市,儼然要過日子的樣子。

那時候,我們總以為喜歡就夠了,都渴望對方多遷就自己,脆弱的自己卻死活放不下自尊心,一邊吵吵鬧鬧說狠話,一邊親親熱熱求抱抱,循環往復。

後來明明覺得心裡是有對方的,可慢慢語言建不起那座橋樑了。

有一段時間,我們彷彿都是失語者。

“你他媽還還能不能正常聊天了?”

“你他媽說的什麼玩意?”

“快點睡吧,不想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懶得跟你解釋。”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有意思嗎?一直重複。”

“真他媽的累,別再問了。”

“要不分手吧”

在這些對話重複了成百上千次後,我們終於不再忍耐,儘管這些話語裡還摻雜著愛的味道。

語言沒辦法拯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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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列車開往XX,下一站是B站,請下車的乘客提前準備下車。”

隨著播報聲站起來,車門的玻璃裡,映出一張略帶憔悴的臉,在我斜後方是那個像柯晴的人,忍不住透過車門玻璃去看那張熟悉的臉。

“柯晴,我今天下午可能要晚點回去。”

“嗯嗯,好的。要等你一起吃飯嗎?”

“不用了,你先吃。”

“嗯嗯,好的。”

剛開始最喜歡柯晴乖巧的回我“嗯嗯,好的。”後來最討厭的也是這句話,無論跟柯晴說什麼,她都會先說“嗯嗯,好的。”,從來不會過多替我拿主意,偶爾我多希望她強勢一點,讓我有一點點被要求的歸屬感。

平靜的人是不是真的會把生活過成一潭死水呢?柯晴就是那個平靜的人,平靜到看起來性冷淡。

柯晴搬走的前一天,兩條小金魚其中的一條奄奄一息,最終在幾天後飄浮在了水面上,後來我把剩下的那條金魚送給了鄰居家的小女孩。

“柯晴,我們聊聊吧。”

“不聊了吧。”柯晴一如既往的平靜。

看著她的眼睛,覺得有很多話,可是一句也表達不出來,堵在心口。

抱她的時候,才發現語言真無力,可是沒有了語言,也很難走下去。

往家走的路上,我才明白也許一直認為是語言不同頻才讓我們分開的執念是錯的,不是因為語言不同頻,語言不同頻的背後不是因為不喜歡了,而是因為不懂對方的需求。

在感情世界裡,我們總會自以為是的認為喜歡就夠了,其實所有的關係都一樣,心底的需求才是關係走下去的根本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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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文淑,我想你。”想明白的我,再也不想重蹈覆轍了。

“劉宇,你在抽什麼瘋。”文淑苦笑不得的看著我。

“就是想你啊。”我抱著她的時候,覺得生活需要一點行動做調劑品。

那天晚上,和文淑聊了很多,還有有關我心裡的那些關於感情的執念,希望隱形玻璃牆即使存在,也會因為彼此的理解而消融,讓我們之間有一種心理機制去應對。

我和文淑之間都彼此需要,需要共同維護這個家,也彼此需要盛放成年人的不易,也許感情淡了,可是彼此成全的愛才是走下去的根本,而不是一味地計較誰付出的多,也不是一味地用我愛你做情感綁架,而是看清彼此的需求,試圖用行動去滿足。

讓那些關於感情的不安全感和痛苦都隨著清醒和經營之道隨風而去吧。

謝謝柯晴,我想我不會再夢見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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