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那些還在讀詩的人

那烏鴉並沒飛去 它仍然棲息 仍然棲息

在房門上方那蒼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它的眼光與正在做夢的魔鬼眼光一模一樣

照在它身上的燈光把它的陰影投射在地板

而我的靈魂 會從那團在地板上漂浮的陰暗

被擢升麼 永不復還!

前兩天在一本愛倫坡的詩集的序言裡,看到了烏鴉這篇,後來原本想分享文字到微博,發現只能發圖片。後來不少人轉發點贊,我才發現,很多人還在讀著詩歌。只是口味不同罷了。

我讀過的詩人作品很多,有感覺的時候會跟著模仿著寫起來,寫的速度也飛快。就像搭上了滑梯的感覺。這種借力偶爾會有些欣喜,特別是發給一些朋友看的時候,他們看得少,會覺得我寫得好。尋找一些小小的滿足感。

昨天讀里爾克給青年詩人的信,信裡提到了,只是要多多注意從你生命裡出現的事物,要把它放在你周圍所看到的一切之上。

所以你要躲開那些普遍的題材,而歸依於你自己日常生活呈現給你的事物;你描寫你的悲哀與願望,流逝的思想與對於某一種美的信念——用深幽、寂靜、謙虛的真誠描寫這一切,用你周圍的事物、夢中的圖影、回憶中的對象表現自己。

後來我基本上發現隨著我寫的過程,其實題材也在擴展,我的視野也在不斷開闊,詩歌延展了我的想象空間,可能不只是這部分。

那天在爬梯的時候,我有些猶豫,想到山頂還有愛人在等我,我一方面有些恨他,不陪我一步步走過,一方面又覺得他給了我動力。我也想到了詩歌,寫東西確實要積累很多素材,去看去感受更多,為了體驗更多,我需要挑戰自己,而不是和大多數人一樣,或者只和大多數人一樣。後來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同。

遠方,那些還在讀詩的人

但是路上爬的時候,我一直收到他的信息,和我說他買到了水,等我登上山頂的時候,他像我們第二次見面一樣,給我擰開了礦泉水瓶蓋。可我還是不知道如何描述他和我們一起的一切,但大部分都只是一筆帶過,偶爾是我們看過的風景,或是我的情緒,我的困惑,我的小小世界。

現在的人感情都很脆弱,是很多因素導致的,我也時常情緒波動幅度較大,和我的身心狀況有關。慶幸的是他的心堅如磐石,這很難得。

可能回味人生,想到他,會覺得無論是對過往,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會有太多的失落與沮喪。

里爾克說,愛就長期地深深地侵入生命——寂寞,增強而深入的孤獨生活,是為了愛著的人。

愛的要義並不是什麼傾心、獻身、與第二者結合(那該是怎樣的一個結合呢,如果是一種不明瞭,無所成就、不關重要的結合?),它對於個人是一種崇高的動力,去成熟,在自身內有所完成,去完成一個世界,是為了另一個人完成一個自己的世界,這對於他是一個巨大的、不讓步的要求,把他選擇出來,向廣遠召喚。

這個深夜裡,這個和我十指相扣的男人,似乎和我們第一次從人大校園走出來,下完天橋最後一個臺階後,那個狠狠抓住我的手的人似乎沒有什麼不同,那是無論在白天還是黑夜,走在路上時很少有的舉動。那一夜似乎決定了又預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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